聽他這麼一說，趙溪月心里也十分好奇，不由得了過去。

可首太醫卻警惕起來：“干什麼？你想要方子？我告訴你，我是不會給你的！”

聞言，趙溪月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看了一晚上的資料，還是有點收獲的。李崇佑的這種怪病，在的資料柜里的確有過記錄，不過是外文資料，看的有些艱難，看到一半的時候就不知不覺睡著了。

但僅憑那一半的容，趙溪月心里已經有了治療的大概方向，眼下要做的就是出李崇佑的進行化驗，看他有沒有對藥材過敏什麼的，等于說是給他做個基礎檢查。

“我不要你的方子，我只是很好奇，你究竟能開出什麼藥水來。”

畢竟李崇佑得的本就不是皮病。這位首太醫按照皮病的方向去治，定然竹籃打水一場空。

聽這麼說，首太醫卻覺得是在嫉妒自己，心中不免得意起來。

和太醫院的那些人不同，首太醫是云國醫最好的人，在皇宮里也有自己專門的宮殿，可謂是榮無限。他也治療過不疑難雜癥，在太醫院眾人心中頗有名。

但這一切都被趙溪月給打破了。

自從之前來過太醫院后，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讓這群太醫對佩服異常，整日張閉的就是“趙姑娘如何如何”，本沒把自己這個首太醫放在眼里！

因此，他這次過來有兩個目的。一是告訴李善，自己已經有了治療的法子。二則是想要看看，這傳聞中的趙姑娘究竟有多麼厲害。

可現在看來，不過是個庸脂俗而已。還想著聽我的藥方！

“說來說去，你不還是在乎我的藥方？趙姑娘啊，都說人善妒，我看還真沒說錯。我們學醫的人，講究的就是個心思澄明，沒有雜念。”

這意思就是說趙溪月不懷好意，還是懷疑惦記自己的藥方。

趙溪月越聽，臉就越冷。

人善妒？心思澄明？

怪不得這位首太醫看自己不順眼呢，在他眼里，人本就沒有當郎中的資格！真是好笑，難道疾病會因為別而消失嗎？毒素會因為男而不發作嗎？

如果不是礙于李善還在，趙溪月早就懟的他親媽都不認了。

但是想讓咽下這口氣，也是不可能的。

眼看首太醫又要開展一番高談論闊，趙溪月擺了擺手，淡聲道：“我對你的藥方并不興趣。我之所以追問，是因為我很想知道，在弄錯病因的況下，你能開出什麼藥水來。”

弄錯病因！

這四個猶如驚雷，讓書房的氛圍一下子張起來。

李善不由得坐直了子，森冷的視線落在趙溪月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而首太醫也楞在原地，一開始懷疑自己聽錯了，然后又瞪圓了眼睛看著。

“你、你說什麼？我弄錯病因？”首太醫語氣里滿是不可置信。

“是啊。你不是一直覺得，李爺得的是皮病嗎？弄錯了啊，他本不是這種病。”趙溪月臉上帶著大方得的笑容，仿佛本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麼驚人。

“不是皮病？”李善心思千回百轉，追問道：“那是什麼？”

趙溪月略一思索。

李崇佑的病，用現代語來說，做紅斑肢痛癥。是由于寒冷所導致的管收障礙，這種障礙會影響人對于溫度的知，而李崇佑這種，就是最常見的到炙熱的類型。

不過如果這樣解釋，李善和首太醫肯定聽不懂。什麼紅斑啊，什麼管啊，別說是云國了，估計整個隴瑛大陸都沒有這種概念。

在李善極迫力的視線下，趙溪月緩緩道：“這種病目前沒有的名字，我也是在娘親留下的手記里才看到的。”

趙溪月的娘親也是個郎中，這時眾所周知的事實。而且娘親早年周游各國，見識的確比首太醫要廣。

用當做借口的話，可信度最高，也不會引人懷疑。

旁邊的首太醫卻冷哼一聲，搶在趙溪月跟前道：“說來說去，那不還是皮類型的病？”

他心里也開始沒底起來，只能盡量證明自己的診斷沒有偏離病因太遠。

不然說出去了還怎麼做人啊？

趙溪月淡淡道：“我說過了，不是皮病。你所看到的皮干裂等況，是這種病發作的征兆，而不是原因。換言之就是，你從一開始就弄錯了因果。”

首太醫傻眼了。

什麼病發作起來，能讓皮變那樣啊？

李善的臉緩和了一些，繼續追問：“那要如何治療？”

“這種病屬于的疾病，需要服藥進行調節，外敷是沒用的。”說著，趙溪月看了眼首太醫，發現他的臉格外難看。

畢竟他這次過來，就是想用外敷藥水來給自己正名。結果他從一開始就錯了，李崇佑的病只有服藥才行。

趙溪月繼續道：“這種病屬于痹、熱痹范疇，《素問》這本書里提到過，人有四肢苦熱煩，逢風寒如炙如加劇。手足之火發于心肝，應以藥潤之抒之，其病自退。”

首太醫一怔，眉頭皺起。雖然很不愿承認，但趙溪月說的很有道理，是他從未了解過的思路。

不過，《素問》是什麼書？他怎麼沒有聽說過？

趙溪月先引經據典，證明自己的話并非空來風。然后又上前提筆，在紙上寫下藥方。

“當歸，生地，赤芍……”李善緩緩念道：“還有川牛膝和甘草？”

寫完后，趙溪月道：“對，這些是我娘親給那人治病時的藥方。不過每個人的狀況不一樣，我要據令郎的況進行調整。”

首太醫快步上前，掃了眼藥方后，又開始打量趙溪月，面發白。

相比起他的遮遮掩掩，趙溪月十分大方的就公布了藥方。對比之下，他就顯得有些小氣了。

李善顯然也是這麼認為的，看著首太醫的視線有些冷：“太醫，您覺得呢？這藥方如何？”

“這……這……”首太醫頓時陷了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