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佑不發病時，看起來跟尋常孩沒有區別，只是臉稍顯蒼白。但是當趙溪月看過他的雙手和雙腳之后，眉頭卻皺了起來。

眼前的這雙手真的是十歲孩的嗎？糙，泛白，還有大塊的皮屑翹了起來，搖搖墜的掛在上面。

雙腳自然也是同樣的況，除此之外，李崇佑上再沒有其他異樣。看來這種病針對的主要是他的雙手雙腳。

李善緩步上前，抬手拍了拍李崇佑的肩膀，算作安，視線卻一直盯著趙溪月。

看直起腰后，馬上追問道：“如何？”

趙溪月擰眉，拇指和食指在一起，下意識的挲著：“平日里他都吃些什麼東西？”

李善看了眼后的奴婢。

那奴婢恭敬上前，將李善今日的食譜都報了出來，又道：“爺幾乎每日都只吃這幾樣東西。”

“夏天的時候，也會覺手腳被灼燒嗎？”趙溪月繼續問。

奴婢輕輕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趙溪月又掀開被子，看了看李崇佑的雙腳。

他的腳剛剛才泡過冰水，被凍得通紅，微微發著抖。因為已經干了的緣故，上面并沒有干裂的皮屑，只是足弓的形狀有些奇怪。

察覺到趙溪月的視線后，那奴婢上前一步，低聲說：“爺前陣子從樓梯上摔了下來，腳有點骨折。”

摔下來的原因麼，趙溪月也能猜到，估計是突然病發了。

點點頭，低聲說：“令郎這種況，很像是皮病。”

有些皮病發作起來時，會伴隨著瘙、刺痛等況，讓人難以忍。但是有灼燒，并且這麼強烈的，趙溪月也是頭一回見到。

聽這麼說，李善臉上閃過一失落的神，語氣不由得冰冷下來：“這就是你的診斷？跟其他的太醫沒什麼兩樣。”

李崇佑患病這些年，李善能找的人都找了，其中自然也包括皇宮中的首太醫。按理來說，此人應當是云國醫最強的人，可他過來診治幾個月后，李崇佑非但沒有痊愈，還因為吃了他的藥上吐下瀉。

這件事當初鬧得很大，李善懷疑首太醫要害他的兒子。無奈之下，首太醫只能改變了藥方，但一連吃了大半年，李崇佑的怪病依舊沒有好轉。

首太醫自知能力不足，留下一些滋補的藥方后，悻悻的離開了。

趙溪月眉梢一挑，淡聲道：“我只是說他這種況疑似皮病，有沒說肯定是這種病。”

李善頹廢的坐在椅子上，抬手扶著額頭，明顯是對趙溪月不再信任。

真麻煩。

趙溪月在心里默默嘆息一聲，旋即又道：“對了，能否讓我見見你們口中的那位首太醫？”

這人的診斷和他一樣，說明是有些真才實學的。如果能和他流一番，說不定會有新的發現。

李善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不過現在是深夜，不太好喊人過來，他和趙溪月約定好，讓明天下午過來一趟。

趙溪月點點頭，被李善遣人送了回去。

說來也巧，送的人是先前那個親信。他滿是蔑視的瞥了趙溪月一眼，語氣里諸多嘲諷。

“我們家爺的病如何了？”

趙溪月笑著看向他：“這麼關心你家爺，不如你親自去給他看病吧。”

親信一愣，冷著臉往前走，不再開口搭理。

趙溪月卻始終思索著李崇佑的病，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種病有些眼。之前還是研究生的時候，似乎看到過類似的病例。

回去之后，趙青城滿臉擔憂的應了上來：“溪月，況如何？”

趙溪月了眉心，臉上不由得出一抹倦意。

道：“還好，關于他兒子的怪病，我也不算是毫無頭緒。爹，你放心，我肯定會幫你解決這件事的。”

聞言，趙青城眼泛淚，低聲喃喃：“兒長大了，都能為爹分憂解難了。”

趙青城心想，時間真是個不留面的東西，幾乎就是眨眼間，那圍著他膝蓋要糖吃的小姑娘，已經變得亭亭玉立，能從容的跟他說“放心”。

“溪月你放手去做，爹這宰相也早就做夠了，外人的名聲爹也不在乎。只想讓你好好地，別作難。”

趙溪月聽他這麼說，心中不免酸，也有些可惜。

趙青城可是為數不多的好，利國利民，哪怕不是趙青城的兒，也會竭力幫助他的。

回到房間后，趙溪月躺在床上，眨眼間便進了自己的實驗室。

打開資料柜，翻閱著之前的一些科研資料，試圖從里面找出部分蛛馬跡。

可里面的資料太多了，這個柜子也很久沒有打開過。著如同小山般的資料，趙溪月深吸一口氣。

開干！

等第二天，碧珠急匆匆的把趙溪月喊醒，說李善的人已經來接了。

趙溪月陡然驚醒。

看了一晚上的資料，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一問時間，竟然已經到了正午！

匆匆打理后，趙溪月上了李家的轎子，功見到了那位首太醫。

這是個留著山羊胡的男人，眼袋很深，瞳仁略小，顯得有些狡詐刻薄。

他看到趙溪月的第一眼，就將上下打量了一眼，厚厚的一抿，看起來有些不滿。

趙溪月倒是很有禮貌的同他行禮，并且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為了讓他們能更好的流，李善特地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他和首太醫、趙溪月三人。

“什麼疑似皮病？依我看，這就是皮病。涂涂藥水就好了。”首太醫抹了把胡子，表現的對滿不在乎。

趙溪月沒說話，只是覺得奇怪。先是錢道長，又是這位首太醫，怎麼都對有這麼大的敵意？

我應該沒有惹過你們吧？

李善聞言只是沉，視線落在首太醫上，道：“那涂抹的藥水呢？你做好了？”

首太醫聞言自信一笑：“還沒，我正在做，很快就能好。李大人，別看我這陣子沒什麼靜，但我可將令郎的病放在了心上，沒日沒夜研究，才終于有了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