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名為葉蕓蕓,是葉歸凡前幾年認下的義妹,聽說原本是某戶人家的大小姐,也不知怎的了,非要跟著葉歸凡四征戰,還給自己改了姓。
更重要的是,葉蕓蕓和容熙的關系極好,兩人常有書信來往。
因此,葉蕓蕓對于趙溪月的印象,也了容熙口中的:惡毒,險,下賤!
“趙溪月,我怎麼沒聽說過你懂醫呢?別又在招搖撞騙吧?”葉蕓蕓出言嘲諷。
“蕓蕓?你怎麼過來了?哎算了算了,總之先把給我下去!”婁長風臉十分難看。
畢竟趙溪月如今的份實在是太尷尬了!
不僅僅是趙宰相之,更重要的,還是黎玄山的王妃!
幾乎全天下都知道,他們容家軍跟黑旗軍關系差,現在又來這麼一出……
趙溪月估了下時間,發現再拖延下去,就真的要吃葉歸凡的席了!
“喂,小孩,你聽到沒有?快沒時間了,按我說的去做!”趙溪月極為認真的凝視著他。
“我不是小孩。”言霜皺了皺眉,同趙溪月對視,卻看到了眼底的焦急和凝重。
不像是在騙人,那就……信一次吧。
“婁副將,我去照說的做,請稍等。”
可葉蕓蕓卻一下子拽住了言霜。
不滿道:“言霜你傻啊,還真信?趙溪月就是個繡花枕頭,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言霜冷淡:“放開我。究竟懂不懂醫,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葉蕓蕓平時就跟言霜不對付,如今更是鐵了心要阻止他。
“我就不!”
婁長風見狀,一張臉頓時拉了下來,看起來十分滲人。
“葉蕓蕓,你給我松手!”
“長風大哥!”葉蕓蕓氣的跺了下腳。
可之前答應過,作為留在葉歸凡邊的條件,必須要聽婁長風的話。
無奈,只能賭氣松開言霜,順帶著瞪了眼趙溪月。
言霜轉離開,沒多久就折返回來,臉極為難看。
他手里抓著一塊白布,打開后,白布中躺著兩枚發黑的毒針。
婁長風一愣:“這是?”
言霜道:“毒針。”
他扭頭看向趙溪月,“你說的沒錯,葉哥的確中了毒,我從他里取出了兩枚毒針。”
兩枚?
趙溪月擰眉道:“不,不止兩枚。為了保險起見,襲擊他的人肯定會帶一大把毒針,一起出,提高容錯率。”
也就是說,葉歸凡現在依舊很危險。
葉蕓蕓愣在原地,下意識道:“趙溪月不會是你下的毒吧?不然你怎麼這麼了解?”
趙溪月幽幽的看著葉蕓蕓:“閉。你拉低了整個云國的智商!”
容熙你的都是些什麼朋友啊,就沒有一個正常的嗎?
婁長風意識到了事的嚴重,對趙溪月的疑慮也沒那麼重了。
“那、那接下來要怎麼辦啊?”他問。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等著葉歸凡死。第二,讓我過去,解毒,救人!”趙溪月的聲音鏗鏘有力。
這下子,葉蕓蕓再怎麼阻止也沒用,只能眼睜睜看著趙溪月進葉歸凡所在的營帳。
毫不猶豫的扯開了葉歸凡的衫,手指在他致的上來回游走,確認著其他毒針的位置。
葉蕓蕓目瞪口呆:“趙溪月你個臭不要臉的,竟然趁機占我哥的便宜!”
婁長風臉頓時黑了下來,果斷道:“韓元凱,把帶下去!”
“什麼?長風大哥,我不要走,我不放心趙溪月!”
可婁長風態度堅定,最后,葉蕓蕓只能罵罵咧咧的被韓元凱帶走。
營帳終于安靜下來,趙溪月也松了口氣。
先是取出腰間的幾銀針,封住了葉歸凡幾筋脈,減緩毒素擴散的速度。
然后,拿起匕首,在燭火上灼燒消毒,在葉歸凡的腹部劃開一道小口子,鮮頓時便涌了出來。
可隨著趙溪月幾枚銀針下去,鮮涌出的速度慢了很多。
言霜全程都認真的看著。
其實趙溪月沒有說錯,他的確算不上什麼軍醫。
他和葉蕓蕓差不多,也是葉歸凡撿來的。唯一不同的是,他是從死人堆里,被人給刨出來的。
村子里幾十戶人家,全都得病死了。
包括他的爹娘,弟弟妹妹,以及那個溫似水的大姐。
營帳里原本還有個老軍醫,言霜就是跟著他學了一些醫,不多,但勉強夠用,再加上他自己肯下功夫讀書鉆研,也漸漸有模有樣起來。
直至老軍醫因為流過多,死在他懷里。
那時,言霜就發誓,他要為全天下最厲害的醫者,他不要再放棄任何一個人!
趙溪月也注意到了言霜全神貫注的目。
刻意放緩了作,像是在教學一般,將自己尋布針的步驟,毫無保留的展現了出來。
位封住,接下來要做的,則是取出其他的毒針。
趙溪月剛按住其中一個位置,就瞧見言霜十分自覺的按住了稍遠的另外一。
挑眉,心道:不錯,有眼力見的。
兩人配合默契,很快,葉歸凡的上的幾位,都被用銀針給封住了。
趙溪月指了指其中一個,道:“知道這里為什麼只扎三麼?”
言霜凝眉,緩緩道:“此位氣?”
欣喜的點點頭:“不錯,孺子可教。”
短短一句話,還帶著幾分輕松地笑意,讓言霜的臉“騰”一下就紅了。
不知為何,在這一瞬間,他覺得趙溪月好像大姐啊。
葉歸凡流了很多的,趙溪月和言霜合力將其拭干凈后,又用紗布把他的傷口包裹了起來。
等到忙完,外面的天已經很晚,趙溪月的腰背酸痛不已。
“好了,不出意外的話,今晚就能退燒,明天應該醒了。”
婁長風猛地站了起來,驚喜道:“你說真的?他可流了這麼多呢!”
趙溪月說:“那都是毒……反正等明天就有結果了,我現在能回去休息了吧?”
婁長風想了想,并沒有阻攔,任由離開。
剛走到外面,背后就傳來一道蠻橫的聲音。
“喂,趙溪月!你給我站住,不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