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四弟為何忽然提起江家?”
程景義雖然不知道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卻也有些質。
如果是程景郁求晉王來說的話,自己未嘗不可擺一道。
晉王煩悶地說道:“因為皇上現在已經把張家出事了,只剩下江家還未曾發怒,如果皇上打算株連九族的話,那麼微臣就有話要說了。”
“但說無妨。”自己倒是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花來。
“實不相瞞,微臣這一次前來就是想問問皇上到底打算怎麼置江家。”
晉王也不是一個含糊的人。
程景義思量了片刻為難地說道:“這件事朕也在思考,只不過眼下還沒有一個答案,畢竟江路海所做的事實在是有違天罡。”
“就算是把他們家里滿門抄斬也不足為過,只是……”
“只是什麼?”晉王心里期待表面淡定,要是程景義本就不打算嚴懲不貸的話那自己也就不用開口了。
“只是朕聽聞,八弟似乎心悅那江家拿被子,如果朕下手株連九族或者滿門抄斬的話,是不是會兄弟離心君臣分離?”
晉王一愣,這可真是下了好大的一盤棋。
要是自己一個字沒有說對的話,可就是給八弟帶來了無窮無盡的麻煩。
看樣子自己需要謹言慎行一些了。
晉王嘿嘿一笑說道:“皇上說的這是什麼話,且不說這件事和八弟是否有關系。”
“就算是皇上,因為這件事真的把他們一家子全都死了,那也是理所應當。”
“我等為臣子只會給皇上意見,不會左右皇上的決定,畢竟您才是天子,我們都是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張公公驚訝地看著晉王,忍不住開始上下打量起來。
這個當初連先帝都干脆放棄的兒子。
如今能為了兄弟考慮說出這種話來,實在是讓人吃驚。
程景義也是沒有想到晉王會這麼說。
倒是天無,自己抓不出任何病。
干脆改變口風問道:“既然這件事和八弟沒有關系,那不知今日四弟前來到底是想說些什麼?”
“皇上還沒有回答微臣剛才的話皇上打算如何置江家?”
張公公心里為了晉王一把汗,他這麼問無疑就是在迫皇上做出抉擇。
就算一開始皇上真的沒有打算嚴懲,被他這麼問,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江家的人。
程景義笑著說道:“四弟如果好奇,那朕不妨告訴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們江家可以不用株連九族,江路海必死無疑,他的嫡親宗親也難逃一死。”
這和滿門抄斬也差不多了,本就是沒有打算讓江家留后。
這麼做既不會說他殘忍,也會讓人覺得這個皇帝殺伐果斷是一個明君。
果然啊,無毒不丈夫,每走一步都要心設計。
晉王心里面忍不住慨,當初讓這種人當上皇帝實在是自己的失策,寧可出手幫助八弟登基,也不該隔岸觀火的。
晉王斟酌了片刻嚴肅地說道:“請恕微臣多,皇上的這個決定按理來說確實不錯。”
“只是皇上,江路海所做一事,他們家里人完全不知,更何況如果因為這些事而將他的家人盡數死的話,未免不會讓百姓非議。”
程景義猜到他什麼意思,故意問道:“那不知四弟有什麼高見?”
“依照微臣的意思來講,倒不如死了江路海,將江家抄家,家里下人全部發賣,家人隨波逐流即可。”
果然,還是為了那江家子罷了。
程景義干脆也不賣關子了,直接問道:“四弟就算是為了八弟,也不用做到這種份上吧?”
“替人求,何必呢?”
晉王冷笑了一聲,品了一口小太監新送來的茶說道:“皇上怕不是誤會嘛,微臣此次前來并不是為了八弟,而是為了微臣自己。”
程景義微微皺眉,手中的筆被他握出了一道裂痕。
“恐怕皇上有所不知,其實微臣和那江家子早就已經私訂終。”
“微臣曾經去八弟府上,偶然看見了一眼的江家子,此時匆匆一瞥微臣便心有所屬,和已經立下了誓言,擇日挑選良辰吉日,便可婚。”
張公公用自己的小拇指撓了撓耳朵。
自己沒有聽錯吧,一向萬事不恭的晉王殿下竟然想要親?
當初先帝給他挑選了那麼多如花似玉的子他都不看一眼。
今日卻為了一個罪臣之來和皇上討價還價。
這實在是難以置信。
程景義都跟著思索了片刻之后發出了靈魂質問:“所以,四弟今日前來,誰為了自己的心上人?你的心上人?你確定嗎?你會有心上人?”
晉王的笑容都僵在臉上了,咬著后槽牙說道:“確定,皇上不必多心,確實是微臣的心上人沒錯。”
至于嗎?自己有個心悅的子就這麼讓他們吃驚?
程景義收起自己的驚訝義正詞嚴地說道:“四弟可是想好了?”
“這個婚事,朕怕是無法答應,你是皇家子嗣,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怎麼娶一個罪臣之?這等事如果讓先帝泉下有知的話,如何安寧啊?”
晉王白了他一眼,這個時候倒是孝順了。
“這一點皇上大可以放心,微臣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規矩,罪臣之,怎麼能為正妃,所以說微臣娶當側妃,相信父皇泉下有知,也會諒解的。”
話已至此,程景義也不好多說。
只是這件事犯了難,若無晉王執意如此倒是不好給他們江家賜罪了。
可是話都說出去了,哪有收回來的道理。
見程景義一直躊躇不定,晉王起,從自己懷里拿出一樣東西。
張公公看見后也是聞之變。
這……怎麼會在晉王殿下那里?
程景義也是臉一變,欣喜地問道:“四弟這是何意?”
“沒什麼意思,還請皇上對江家網開一面。”
一個時辰后。
張公公親自送晉王出了皇城,一路上都是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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