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程景義看完了手中的奏折,將它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張公公彎腰,前去低三下四地給撿了起來,還不忘用自己的袖子,仔細地了。
“皇上千萬不要怒,當心龍啊。”
張公公把奏折撿起來,放到原位。
程景義故作生氣的姿態,緩緩開口說道:“豫州水患已經讓百姓苦不堪言,如今忽然暴發瘟疫,難道這是天要亡國不?”
張公公本就是老人了。
聽見程景義的話,一下子就猜到了是什麼事。
趕稍加勸:“皇上千萬要放寬心,如今水患已經由睿王殿下治理妥當了,也算是為了皇上除去了一塊心病。”
程景義這才稍作笑意,緩緩問道:“哦?這倒也是,朕險些就把這件事給忘了,如此說來的話,朕倒是要褒獎我這個八弟了,不是麼?”
張公公此刻不敢隨便開口,這位皇帝的心思,自己實在是不。
“如今豫州忽然有了瘟疫,你說朕是不是應該讓我的那個八弟先回來為妙?”
張公公笑著說道:“皇上問老奴這個,豈不是為難老奴了麼?老奴一屆宦,怎可隨便妄議朝政呢?”
程景義了自己的下,忽然挑笑了笑,說道:“如此說來的話,確實如此,那你就傳朕的口諭,安王進宮,就說朕有要事,要和安王一起好好商討一下才是。”
過了片刻。
程景寒才緩緩來到尚書房門口。
已經站了足足半個時辰,也不見里面的人召見自己。
還說有什麼急事,如今看來倒是未必。
程景寒筆直地站在那里,時不時地咳嗽幾聲,臉蒼白顯而易見。
路過的太監、宮也不忘拿他打趣。
“你們說,這安王站在這里,能不能忽然一下子,就倒在地上啊?”
“噓,小點聲,別讓人家聽見,怎麼說都是一個王爺,就算是子虛弱,那也不是咱們可以隨便編排的。”
“切,也不知道皇上忽然這位王爺來干什麼,分明什麼都做不了,就算是早朝,都不用他來。”
這些話,程景寒側耳都能聽見,卻依舊沒有開口,還是站在門口,笑而不語。
林一回頭怒視了他們一眼,那些下人這才去各忙各的。
一個個嘰嘰喳喳的,若不是主子不允許的話,自己現在就把他們全都埋了。
這些眼短淺的人,懂什麼?
過了一會張公公這才一臉抱歉地走了出來:“實在是委屈安王殿下了,如今皇上政務繁忙,一時間就沒有顧及到安王殿下這面。”
程景寒溫地笑了笑:“張公公千萬不要如此說,你也是父皇和皇兄邊的老人了,也算得上三朝元老,本王知道皇上繁忙,所以本王也不急。”
“安王可以諒就好,那安王殿下快點隨老奴進去吧,皇上已經在等著殿下了。”
程景寒點點頭,跟著他走了進去。
林一只能站在外面等著,他一直都十分不喜歡主子的這位三哥,如果是睿王當了皇帝的話,或許還能好一些。
偏偏是這個人,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主子和他見面,看見他的笑容,自己都覺得心里不舒服。
那笑容,可謂是虛假的很了。
程景寒進尚書房,就看見程景義桌子上面全都是奏折。
就和他年的時候,來見父皇一樣,也是那麼多的東西。
他緩緩彎腰行禮說道:“微臣,拜見皇上,愿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六弟何必如此客氣?快快起來吧,來人啊,給安王拿一個椅子過來,你子本就孱弱,近來秋風瑟瑟,你也要多多注意飲食和著才是。”
程景寒看著那紫檀木的椅子,緩緩坐了上去:“多謝皇上關心,微臣如今子已經好了不了。”
程景義上下打量他幾眼,隨后說道:“雖然如今朕是君王,但是你也依舊是朕的兄弟,一口一個微臣,你讓朕何以堪啊?”
程景寒無奈地笑了笑說道:“皇上就千萬別再拿微臣打趣了,方才聽見張公公說皇上有要的事,需要和微臣商量,不知道所謂何事啊?”
程景義見他毫不打算和自己閑扯家常,也只能讓張公公把程景郁送來的奏折,給他遞了過去。
程景寒看著上面的花邊說道:“這是……八弟送來的?”
他打開看了一眼,原本在邊勾勒的笑容,漸漸地低沉了下去。
逐漸的眉心鎖了起來。
隨后直接起說道:“豫州本就是一個人口富的地界,如今水患就已經讓不百姓流離失所許久,現如今又出現了瘟疫,那豈不是更加尸橫遍野?”
程景義也是嘆息的點點頭,繼續說道:“沒錯,不僅如此,按照八弟的說話,這一次的瘟疫和之前不同,要是想治療的話,或許需要太醫院派去太醫才是。”
“朕想著,八弟鎮水患已經不容易了,如今要是在讓他去理瘟疫,似乎不妥,但是現在又實在是找不出什麼信任的人,去替代八弟。”
“所以這才你過來,想看看你是否有什麼好的辦法,或者人選推薦了。”
程景寒這才知道,今日為何忽然自己這麼一個閑人過來了。
原來是這麼一個打算。
程景寒對著他恭恭敬敬的行禮說道:“微臣,愿意主請纓,去換八弟回來,鎮此次瘟疫。”
程景義雙眼一亮,隨后又開始唉聲嘆氣起來:“雖然你想法很好,但是朕總不能真的讓你前往不是麼?你本就子孱弱,先天不足到如今,要是在豫州出了什麼事的話,那豈不是朕的不是了麼?”
程景寒依舊嚴肅地說道:“微臣為臣子,本就是應該為了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更何況微臣還是王爺。”
“更加要為了百姓,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所以,皇上大可以放心,就算是微臣有了什麼不幸,這也是在所難免的事。”
程景義等的就是他的這些話。
幸好這程景寒也算是一個聰明人,與其一直在京城碌碌不為,被人家說三道四,不如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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