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下著滴滴答答的細雨。
程景郁看著下面奔涌的河水,泛黃臟,若是想修建河壩,確實不容易。
眾人全都帶著斗篷,披著茅草一言不發。
李大人上前說道:“王爺,依臣之見,如今實在是不適合修建河壩啊,現在還在下雨,河水奔騰,怕是修建起來也難。”
程景郁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著后站著的這些人,緩緩開口問道:“豫州雨天連綿不絕,難道本王要在這等到河水凍結,才開始修建麼?”
李大人聽后,就默默地退了回去。
王大人趁機上前一步,說道:“臣覺得,今日雨小,王爺若是真的想修建河壩的話,倒是要趁早,如果下一刻雨大了起來,那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程景郁默默地回頭,看了一眼鼻青臉腫的王大人。
其中耳朵邊上,還有兩道淋淋的抓痕。
程景郁忍不住嘲諷地問道:“王大人難不昨日回去之后,去后山打獵了不?怎麼臉上如此多的傷?還是與什麼人發生了沖撞?”
王大人捂著臉別過去,盡量不讓其他人看見,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搪塞過去。
總比說這是自己家夫人打的要好一些。
他來到李大人邊,看著他臉上干干凈凈,便小聲問道:“昨日王妃請咱們兩家夫人一起過去做客,難道你家夫人回去之后,沒有和你發作?”
李大人笑了笑說道:“也生氣了,無非就是自己賭氣罷了,這子哄一哄也就罷了,王兄為何落得如此下場啊?”
“慚愧慚愧,你家的那是人,我家那位,簡直就是一只母老虎,昨日回去,險些就要把我給生吃了。”
說著還咧了咧,只是說上幾句話,角青的那一塊地方就疼得慌。
李大人也不再拿他打趣了,只是看著程景郁主持大局。
只是片刻,就已經安排得井井有條,他心里暗自贊嘆這位王爺的心智,確實很厲害。
眼下全一起開工修建河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四五日絕對會有效。
至于完工就還差一些。
一眨眼半日已經過去了,這小雨也漸漸地停了下來。
看著天逐漸放晴,那些干活的人,也全都來了勁。
這些人一大半都是因為水患流離失所的難民,吃飽了之后,干活自然也都是干勁。
看著天晴朗,不發出嘆:“老天爺可算是開眼了,晴天了,要是一直這麼下去的話,咱們這河壩絕對很快就完工了。”
“可不是嘛,大家伙加把勁啊!”
程景郁一直沒有休息片刻,自始至終都在來回檢查他們干活的質量和速度。
河壩必須要自己親眼看著建立才行,稍微有一不注意,那問題可就大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
李大人和王大人看著眼前這幫斗志昂揚的人,心里不是滋味。
上頭說要留住睿王,可如今的架勢,如果真的要破壞河壩的話,那豈不是引起民憤?
那可是一朝事發必死的罪啊!
就算是朝堂留住他們的命,這些人也絕對容易活活把他們打死才是。
果然,破壞河壩的這個想法不可行,還得從長計議。
盧清歡和冬冬趁著天晴,讓人做好了吃食,來到河壩前看著他們。
那一抹清冷的香味一閃而過,程景郁驀然回首,就看見自己后站著一個嫣然一笑的子。
他拿下自己上漉漉的茅草,走上前去,見盧清歡上穿的還算厚,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嚴肅地問道:“誰讓你來的?”
盧清歡手把他臉上未干的雨水了下去,難得溫地說道:“我無非就是來看看你們罷了,再說了,我只是有了子,也不是子殘疾了,到走走也是好的啊。”
程景郁不愿意的小聲嘀咕起來:“就算如此,也沒必要來這走不是麼?”
盧清歡見他這個時候,反而和一個孩子一般撒撒癡,也是無法。
對著一旁的逐雨說道:“你快去讓那些人別干了,來吃些東西吧,干了一上午的活,估計早就了。”
逐雨點點頭,過去吩咐那些人,暫時休息,他們看見盧清歡,都忍不住瞟了那麼一眼。
忍不住嘆,王爺和王妃還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王大人和李大人也紛紛上前行禮:“臣等見過王妃。”
盧清歡客氣的莞爾一笑:“二位大人快點起來吧,不必多禮,昨日還真是多謝你們兩家夫人,來陪我說說話,我這心也跟著好了不呢。”
李大人倒是落落大方地說道:“哪里,能幫著王妃解悶,那是我們的榮幸。”
王大人則面難。
盧清歡看著他也忍不住笑了笑,果然回去被自家媳婦好生收拾。
“二位大人也別忙了,一起去吃些東西吧,這白粥咸菜味道可好著呢。”
“是。”
幾個人正喝著白粥咽著咸菜,盧清歡忽然覺得自己心中一陣反胃,好像聞見了什麼油膩之一般。
見盧清歡捂著口反復吞咽,程景郁上前扶著問道:“怎麼了?可是飯菜不合胃口?”
普通的白粥咸菜,盧清歡多都能吃下去一些,更何況為了讓可以有一些營養,這里面全都是高湯熬的,不可能不合胃口。
盧清歡勉強地擺擺手說道:“沒什麼,只是覺得奇怪,好像忽然聞見一陣油膩的味道,就像是……”
就像是大肘子一樣。
這時,陳思思后跟著丫鬟,手中拎著兩個大盒子走了過來。
所到之全,都是一陣飄香。
那些難民瞬間覺得自己手中的饅頭不香了,一個個眼睛锃亮地看著手中提著的盒子。
那里面肯定是!
陳思思一路來到程景郁和盧清歡面前,拿出手中的箱子說道:“臣得知今日王妃和王爺,同我家爹爹喝叔叔一起來治理水患,特意讓人準備了一些可口的菜肴。”
“這修建河壩實在是辛苦,王爺和王妃,也應該吃得好一些才是。”
王大人放下手中的饅頭,得意洋洋地走出來說道:“還是思思有心啊,比你姐姐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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