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峰點頭,認可林氏的主意。
林蘊玉自此得意起來,讓人把家中私庫打點出來,給龔氏保管,家中隻剩些不值錢的東西。別人還可,那龔家兄弟兩個胡作非為慣了,沒銀子如何過的下去。
便要去衙門裏頭尋林二叔要銀子,找不到林二叔,就到翰林院等著林曉峰回來。
林曉峰也是苦不堪言,回來和林盈袖等人抱怨,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那翁主娘娘帶著一家老小往相國寺燒香祈福,原本是打算帶著外孫子和外孫的,長乃是宮中的賢妃,膝下隻兩個公主和四五歲的十一皇子。嫡次前些年封了郡主,和親外邦,隻剩下周氏的兩個孩子。裴建章這幾日跟著家學裏念書,沒空出來,隻裴曦月帶著庶出的妹妹來。
周國公夫婦最疼,周氏故去,夫婦二人如同割一般,裴垣帶了一雙子回京相見,那裴曦月容貌與周氏有四五分相似,看著又是心疼,又是不過。
若非周氏沒有姐妹,否則真會安排一個過來給裴垣做繼室,方便照顧孩子。
裴曦月要林盈袖作陪,翁主沒有個不答應的,人安排馬車去接林盈袖一道去相國寺。
接人的下人先到林氏屋裏請安,說明來意,林氏不知緣故,林盈袖梳妝打扮了往國公府去。自己心裏也是納悶,王家拒絕了親事,林氏急的不行。誰知道先是侯府下帖子請,這才沒幾天的功夫,又是國公府。
周國公家有兩個嫡出的兒子,長子襲爵,孫輩中也有幾位小爺,長孫已經娶親。
林氏心裏想著該打聽打聽莫不是國公府有庶出的孫輩要議親,國公家家風甚好,周國公尚了翁主之後,邊隻兩個通房。世子邊也隻兩三個人,不過都是個擺設,這許多年裏隻一個庶子,還都養在正室太太的膝下。二爺從小生慣養,邊伺候的人倒是多,隻兩個庶,一個庶。
這裏林氏揣測國公府請林盈袖用意,林盈袖坐著周家的馬車與國公府眷匯合,周家隻帶了兩位太太,三個孫並一個外孫。
林盈袖先給翁主並兩位太太請安,老太太從前是見過林盈袖的,也知道林盈袖的底細。論理不該摻和裴家的家事,隻為著兩個外孫,不得已才出的麵。
“倒是個整齊的孩子,也溫順。”老太太看著林盈袖的舉止,有幾分周氏的影子,看林盈袖的眼神變得和了許多。
安排林盈袖、裴曦月與一輛馬車,並不用大轎。
周家一向低調,即便是皇親國戚,除非是進宮,出行都是輕裝簡行。
“將近一年不見,姑娘倒是長高了好些,我前日讓人給你送的花樣子可還喜歡?”林盈袖也沒打算在翁主跟前瞞自己的出。
裴曦月道了聲多謝,偎依在祖母跟前,撒似得道:“外祖母不知道,我的紅、還有我與哥哥開蒙都是這位師父教導的。”
裴垣對外隻說在柳州時請林盈袖做過先兒,教導過家中孩子,並沒有納為妾室,且沒有文書,更沒有賣一說。
裴曦月既然想要林盈袖做裴垣的繼室,自然也不會提過往。
“姑娘這是抬舉我,都是從前太太指點,我不過是應個景兒。姑娘喜歡便好,我原不該送東西,隻是姑娘從前讓我準備來著,我也不好失信於人。”林盈袖一臉謙和地答道。
翁主聽說,問了林盈袖幾句話,不過是讀什麽書,家中有什麽人。
看林盈袖舉止端莊,雖說從前是個妾,卻沒有半點歪門邪道。周氏的陪房也說過,兩個孩子一向都是這個林盈袖在教導。
裴建章聰慧好學,裴曦月也是個有主見的,原本還擔心一個妾教導嫡子,會教壞了孩子。如今看著,兩個孩子竟然不比一些親娘養的孩子差。
之前在裴家做客,那長房所出的嫡,一子小家子氣,簡直上不得臺麵。看看裴曦月,不是翁主看著自己家孩子好,那規矩統就是宮裏的公主也是能比得上的。
“你既是出寒微,我瞧著你剛剛請安的禮都是宮裏的規矩,必定也是學過的?”
裴曦月偎依在老祖母邊,“人家是先兒,若不懂得規矩,如何敢到高門大戶教導小姐?外祖母別隻管問,隻說好不好?”
“外祖母也不過是看好,才問的。你這孩子,害怕外祖母欺負你的先兒?”翁主拍拍裴曦月的肩膀,心裏也算是認可了林盈袖。
林盈袖沒有家世,也不怕敢欺負的兩個外孫。
這回是國公府祈福,相國寺方丈親自接待,迎著眾眷進去。
林盈袖不驕不躁,走在諸位太太後麵,與家中的姑娘們走在一起,在丫鬟婆子的前頭。別人不問,也不逞能,沒有結,也沒有自輕自賤的意思。
若非是知道底細,跟國公府裏的千金站在一塊兒,還以為是國公府嫡出的小姐呢!
行禮畢,眾人聚在一,聽佛音,品茶。
翁主見林盈袖行事大方,心裏也喜歡,了來跟前坐著說話。
“我瞧著這姑娘子倒是沉穩,隻是有些老實,方才我問喜歡吃什麽,好廚房預備著。咱們家幾個孩子都報了名,隻說沒什麽喜歡的,隻不勞煩人就好。”世子夫人鄧太太見婆母喜歡,也跟著浮上水去,誇起林盈袖來。
翁主笑瞇瞇地看著林盈袖和裴曦月兩個,裴曦月在林盈袖跟前才有個孩子樣,纏著要這個那個,說話也是一團孩子氣。
林盈袖與裴曦月相了幾年,兩人自是親無間。
當初林盈袖剛到兩個孩子邊,那是們兄妹兩個和的孩子一般年紀,便把他們當真自己的孩子疼。
事事留心,裴曦月又是遇上風寒,林盈袖更是整夜守著,大夫開的藥也要自己先試過才給喝。因為喜歡泥人,總是想方設法讓人在外頭買了各種各樣的泥人回來。
這些事,林盈袖從來不在別人跟前提半個字,可見是真心對裴曦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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