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垣接過荷包,看上麵的花樣子還是從前林盈袖給的,心裏歡喜,隨手係上,見跟前服侍的是采蘋,讓準備燈籠,準備進去看看兩個兒。
采蘋沒,“老爺,這可是在侯府,掌燈的時節不許到花園裏去,姑娘說前兒在國公府和那邊外祖母提起過我們。”
裴垣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采蘋見狀,便悄悄地退了下去,往小廚房去打熱水,自從林盈袖走了之後,裴垣跟前一概不要姨娘通房服侍。
采蘋和從前伺候林盈袖的都調到這屋裏來伺候,也不肯遣出去,最近說林盈袖要回來。連日讓人將正房收拾了出來,裏頭還是裴垣親自布置的,裏頭的陳設都是按照林盈袖的喜好來。
倒是不得新主母是林盈袖,林盈袖對們底下人自然是沒得說,采蘋從前是周氏屋裏的二等丫鬟,平時連進裏屋伺候的資格都沒有。剛到林盈袖屋裏伺候時候,做錯不事兒,換做別位,一頓罵是不了的。
林盈袖隻說讓當心些,若是再弄壞東西那可是要扣月錢的。即便是這樣說,也很扣過,即便扣也是一半,丫鬟們一半。
“蘋姐姐,二爺屋裏亮著燈,還沒睡呢?”香姨娘屋裏的丫鬟過來打探消息,這些日子裴垣總不去姨娘屋裏,雖人前不敢說什麽,背地裏嘀嘀咕咕。
厲害的還總拿自己的丫鬟撒氣,這個小丫頭在香姨娘邊服侍,外人不知道怎樣,采蘋卻是知道的。香姨娘一向不得寵,有氣便往自己邊的丫鬟上撒,這丫頭也是沒挨打。
采蘋拉了那小丫鬟到一邊去,悄悄說:“二爺的脾氣你們不是不知道,莫說你我,就是前兒小周姨親自過來請,還惹二爺生氣呢!”
現在人都住在一個院子,有什麽事是大家都不知道的?香姨娘讓個小丫鬟來請,分明是為難人,采蘋看著也覺可憐,歎息一聲,讓回去,“你告訴香姨,新年裏應酬多,二爺讓姨早歇著,今晚就在書房歇著。”
小丫鬟有些害怕,看了看屋裏,答應采蘋的話,乖乖回去。
香姨娘聽說裴垣在書房忙著,原來是不信的,親自出來,看書房燈亮著也不好說什麽,自回去生悶氣不提。
也不怪這些姨娘們現在有爭寵的心思,老太太讓人留在京裏,無非是想尋個好的親事。遇著周氏那樣好脾氣的主母倒也罷了,若是換了大太太那樣的,還想有好日子過?
倒不如趁著新人沒進門,先籠絡住裴垣,萬一得個一男半,即便新太太府,也不敢拿有孩子的妾室怎麽著。
這主意倒是不錯,隻可惜裴垣日日住在書房裏,再不許妾室們靠近。
隻小周姨娘和二姑娘時常還能陪著用個飯,或者是一起出去逛逛。這邊是有孩子的好了,小周姨娘一向不怎麽如裴垣的意,就因為邊有個孩子,裴垣就算不為小周姨娘,也時常要去看看孩子。
在柳州還不短吃喝,這裏的都是看人下菜碟兒,這裏想加個菜給銀子還不見得拿了好的來。那小周姨娘屋裏誰敢短什麽?
第二天幾個姨娘逛花園的時候,巧遇著大太太,大太太正在安排人收拾暖閣出來,說是明兒請客,請的是家小姐。
一看到這一群鶯鶯燕燕,莫氏就覺得心煩,臉上皮笑不笑,“這些小姐中往後有一位可是你們的主子,明兒你們幾個可別出來逛,若是讓人看見二叔屋裏這麽些人,親事不老太太可是要生氣的。”
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答應明兒不出門,都老實在自己屋裏呆著。
莫氏冷笑一聲,揚長而去。
“也不知道來的都是哪些人家的姑娘,之前不是說定下了誰家的,怎麽又要相看?”
小周姨娘對這些事兒一向不上心,知道自己不討裴垣喜歡,索把心都放在二姑娘上,隨口說了一句,“咱們二爺一向是個有主意的,說不定是想找個可心人。”
從前的兩個通房聞言變了臉,們和竹姨娘一樣,都是在裴垣邊的老人了。當初裴垣娶周氏那也是自己的主意,周家門第雖高,但周氏這子不好,不是長久之計。
可裴垣不聽,執意娶了周氏過門,周氏溫順,對上恭敬,與裴垣相敬如賓。們底下這些人老實安分的還好,不老實的不等周氏出手,裴垣先將們打發了出去。
如今也不知道裴垣看上什麽樣的人,若是周氏那樣的子也就罷了,換個厲害些的,隻怕誰的日子都不好過。
“隻可惜大太太一向看不上咱們這些做妾的,不然該打聽打聽。”
金姨娘聽了這話,心思活了起來,是老太太邊的大丫鬟出,在侯府人脈還有有些的,要弄到請客的名單還不算難。
“行了,大家夥兒回去,今兒晚上就知道消息。”
裴家請客用的是裴家七姑娘的名義,來的有東侯的嫡,鎮國公府的嫡次,還有淮侯的外甥,還有惠宣王的庶永寧縣主,然後是林盈袖姐妹,還有今年狀元的嫡親妹子蘇婉君,貴妃的親侄兒茜兮縣主。
還有幾家同僚家的兒,出不高不低,都是未婚子。
這還是林盈袖姐妹第一次進公侯府邸,這府邸是開國時聖祖皇帝賞賜,花園比起柳州的裴府來說不算大,勝在底蘊。
裏頭有好些奇花異草是柳州裴府沒有的,進門時無數穿淺黃比甲,綠子的丫鬟們站在兩旁,個個屏聲靜氣,規規矩矩站著,雖人多也不見誰發出一點聲音。
相互見了禮,大家到花園裏頭去,裴曦月和林盈袖對視了一眼,假裝不認識,過來給林盈袖見禮,稱林姑娘,並不提別話。
林蘊玉本來想點破,但又想到林二嬸臨出門前說的話,便咽了下去。看著一群貴,心中更是得意,別看這些人出高貴,也不過是給做陪襯罷了。
莫氏得了銀子,再三給林蘊玉保證,裴家二太太的位置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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