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盈袖點頭,這山隻怕沒半個月也走不完,裏頭也有不幹果子,山頂上有個天坑,深約十丈,三兩間屋子大小,水清澈見底,幹淨異常。
往葫蘆方向走也有數個大坑,坑中有魚有水,溪流順著山頂往下落,水草綠,魚兒。
果然是一個極好的所在!
走了半日,大家夥兒也累了,便找個地方歇息一會兒再走。裴五兩個小廝去,摘了些野果子用一塊芭蕉葉子包著到溪水裏洗幹淨送來。
瑞子選了最大最好的果子送到林盈袖麵前,“,這果子在咱們柳州可難得了,您看這個頭比家中吃的可大了不。”
這是杏子,柳州也有,隻這杏子大如蛋,比柳州的大了好些。
咬一口,酸甜多,十分爽口。
“你們也吃些,今兒便走到這裏,下山該回去,夜裏萬一出來什麽猛可是我拖累了你們。”
潤了,等歇息夠了大家夥兒原路返回。
這次來的工人裏,有六個工頭兒,其中有個卓忠的最是機靈,之前因為吃的問題上犯愁,還是他出的主意,去山裏打些野味兒回來。
在工棚附近圈了個籠子,養了些山羊,鴨,方便平時吃。
為省了時間,讓幾個工人回來將飯抬過去吃,飯碗再送回來。因此便讓他做了總工頭,負責整個開荒工程。
前頭開出來的地,後麵留一部分人種地,豆子、瓜子、花生每樣都種上不,田裏撒上稻穀,坡上的地種著大片高粱。
林盈袖隻過來看看,便預備著回去,誰料一連數日海上大風,出去采買貨的船隻也沒回來。
這一耽擱,便到了十月裏,林盈袖忙忙地了船,將一部分到期的工人帶回岸上去。剩下的一部分,有的想在這裏定居的,也有一部分想到年底走。
這裏的工錢都是按月給的,從來不半個子兒。
地裏的莊稼這時候正是茂盛,剛開荒的地十分沃,就算不施也長得極好。
不願意走的百十來個人,都租給他們每人五畝地,頭三年免租。願意帶上家屬的更好,補每一戶人家一年二兩銀子。
這些人自然願意這樣,外頭租地,莫說免租三年,就是一年那也是癡心妄想。
大約一個月的功夫到柳州,這時已經是十一月的景,林盈袖也不等換裳,直奔裴府,豈料前後門鎖,連個看門的都沒有。
這是怎麽一回事兒?
林盈袖又到後巷問林氏那邊守屋子的老頭,說是裴垣讓朝廷召了回去,六月裏舉家搬回了京城裏。
林盈袖聞言頓時跟丟了魂似得,好半晌也沒回過神來。
就算走,也該留個人給信兒,如今宅子也賣了,家中的莊子,鋪子也都賣了。這是把趕出裴家麽?
如今走投無路,隻得暫且在娘家的屋子住著,人去二嬸子打聽,才知道二叔做了,在京城裏買了宅子將一家子都接了過去。
林曉峰也在翰林院任職,整個柳州隻剩下一個。
走時兩人還那般的好,你儂我儂,如今一聲不響地說拋棄了就拋棄了,可見男人的話都不可信的。
抹了淚水,被子蒙住頭,隻盼著早些睡下,睡著了心裏也就不難過。
可這如何睡的著?心裏滿是裴垣的影子,仿佛人就在跟前,可卻抓不住也不著。
次日秋月打了洗臉水進來,林盈袖整個人憔悴了不,眼睛腫的跟桃子似得,好不可憐見的。
“,咱們要不去京城找二爺吧!興許是朝廷得急——”
林盈袖不說話,用冷水洗了臉,又坐著發了好一會兒的呆,問看門的老頭兒,裴府可有什麽話送來。
老頭擺手,半晌又道:“那府裏二爺沒話,咱們家小爺明年初可是要親了,您不回去?”
林曉峰親這個做姐姐的自然是該回去的,飯也沒心思吃,人收拾行李,即刻京。
正好也想問問裴垣,就算是兩人不好了也該有句話才對,這麽不聲不響的把當什麽?
柳州往京城去也得兩個月的功夫,心裏急,日夜趕路,每日趕車的小廝流著休息,不過月餘的功夫便到了京城裏。
京城自然極大,前世林盈袖也算來過天子腳下一遭,隻是不幸送了小命兒。
這回不同,先去了林曉峰的新府邸,在京城西城買的宅子,兩進兩出,也得四千兩銀子。家中買了十來個人使喚著,如今馬上過年,家裏正是忙的時候。
林氏一見林盈袖,放聲大哭起來,“我的兒啊!我隻當再不得見你了。”
林盈袖也覺心酸,晚些時候林曉峰回來。
上穿著五品的服,個子長了不,一服更是威風凜凜。想到前世在別人家做苦力時的模樣,不覺熱淚盈眶,拉著林曉峰的手,哽咽地道:“不愧是我們林家的人,出息了!”
林曉峰抱著姐姐,張了張剛要說話,就見林氏朝使眼,便沒再說什麽。
等哭夠了,林氏拉林盈袖到裏屋坐,招呼丫鬟把東邊幾間屋子收拾出來,對道:“我的兒,你弟弟高中我便安排人去柳州裴家通個信兒,誰知道人家說你犯了事,讓主子給賣了。”
說著林氏又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林盈袖聽著心裏更是難過,就算裴垣有了心上人兒,大不了跟明說,又不能把人怎麽樣。要這麽悄悄的走,連句話也不給人。
忍著淚安林氏一番。
“你弟弟心裏也是難的不行,寧可不做這兒,也要把你找回來。阿娘心狠了,不許他走,原本預備著娶了媳婦,我這就去找你去。”
林盈袖算是知道了大概真相,侯府裏給裴垣說了門好親事,那姑娘還是三皇子妃的嫡親妹子,出高貴,便打發了家中一些出挑的妾侍。
回京城裏來也是為著把這門親事給做,家中新來的牡丹娘子給打發了出去,還有林盈袖,趙姨娘。
剩下幾個都是老實人,新人進門也不用和妾打擂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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