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自然是不滿,就算在青樓那也是生慣養出來,如今給個通房丫頭的名分,要是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去。
加上和寶珠和春琴兩個有些嫌隙,也不領林盈袖的,賭氣一拍桌子,“我是二爺的人,自然是要二爺給我名分,讓個妾過來通知,這是幾個意思?”
竹姨娘和小周姨娘相互看了一眼,沒說話,林盈袖也是有點詫異,這姑娘怕是在青樓裏讓人捧太高,兩腳不著地兒。
還打量著自己是在青樓裏,恩客大把砸銀子為博紅一笑呢!
裴垣可不吃這套,你若是規規矩矩好吃好喝地養著,自然虧待不了,若是使子鬧脾氣,那可有的苦頭吃。
之前家中不是沒買過人,也有使子的,一頓板子再趕到莊子上去,不出三個月老老實實的。
“妹妹這話可是打了咱們姐妹的臉了,在這裏除了這四位小娘,誰不是妾呢?”竹姨娘子最好,怕鬧起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牡丹本不理會,輕瞥了竹姨娘一眼,不屑地冷哼一聲。
竹姨娘見狀臉也不好看了,放下酒杯。
小周姨娘心裏惦記二姑娘,加上一向不多事,也就沒在意。
綠薇掩口輕笑,用調侃的語氣道:“新來的妹妹是有些氣,不像咱們都是乖貓似得,興許二爺想換口味了。”
林盈袖掃了二人一眼,淡淡地道:“家中沒有太太,但規矩還在呢!不管什麽味兒,那也得是規規矩矩,若是都興得。在這裏還好,倘或回了侯府,那是能讓咱們胡來的地兒?”說著,親自起給牡丹倒了酒。
皮笑不笑地道:“現如今我當家,寧可得罪妹妹,這規矩也不敢一點兒。咱們大家將就下,倘或二爺用著妹妹好不按照家中規矩來那就是妹妹自己的本事了,誰也說不得閑話。”
牡丹便不說話了,喝了林盈袖倒的酒,半晌才起給林盈袖先賠禮,“妾初來乍到,不懂家中規矩,還請姐姐指點。”
林盈袖不接這酒,臉上出一冷笑,“這話不敢當,醜話說在前頭,妹妹若是嫌棄家中規矩多,約束。我還能做個主,給你送回去如何?”
牡丹臉頓時變得十分難看,遲疑了一下,“我不願意回去,哪有贖了還往裏頭去,人瞧著我也白了。”
在青樓裏也全靠人捧著,什麽出淤泥而不染那都是哄人的把戲,不過是噱頭罷了。有些男人就是好這口,正經的人若端著嫌棄沒滋味,外頭的煙花巷的,又嫌棄輕浮。非得青樓裏找個玉端著敬著,捧著才覺得好。
若是讓人贖了,又跑回去,這白蓮花還怎麽裝?價跌了,和別人一樣做皮生意,那還不如在這裏呢!
“不回去那就在這裏好好呆著,規矩明兒安排兩個嬤嬤教導你,明兒先給太太請安,然後給大姑娘和二姑娘請安去。”
小周姨娘擺手,二姑娘還小,不用這些虛禮,等大了再說。
林盈袖又說牡丹不好,原姓金,就金蕊,先從小周姨娘開始敬茶,雖說妾室沒有這個禮,沒有正室,新人的規矩還是不了的。
金蕊隻得從命,原以為王府送來的,加上如此貌,在裴家必定能獨得恩寵,就算不能做太太,做個貴妾也不是沒可能的。
誰料裴垣沒把當回事兒,家裏頭這些妾一個比一個難纏。
幾個唱的說了幾句興頭話,逗大家一樂,林盈袖也沒打算真跟金蕊計較,讓唱的撿喜慶的曲兒唱了。
金蕊從林盈袖起,挨個敬茶,、姨。其餘通房見了平禮,互稱姐妹,此事也就算這麽過了。
金蕊才進門,林盈袖安排了人給做裳,置辦頭麵,采買丫鬟。
人雖子傲了點,倒是沒什麽壞心眼兒,每日裏按照規矩請安,也不吵不鬧。
大約是三月裏,裴五家的來信說找到了那個荒島,離我邦也不算太遠,上麵無人居住。
這裏林盈袖求了裴垣,托人將那片荒島以荒山的價錢九千兩銀子買下來,屬於林盈袖私產,並且在府登記造冊。
林盈袖又犯了愁,現在太平盛世隻有賣兒的,男丁卻是極,那麽大一塊地,開荒得多人?
了裴五家的來商量,想個法子找些人才好。
柳州這地兒你要是找幫閑的子弟倒是不,能幹活兒老實的隻怕不容易,現買一些孩子回來隻怕來不及。
“要不然先花點銀子帶些人去開荒,出海的工價怕是不低,隻也沒別的法子了眼下。”
林盈袖想想,也沒別的法子,現在的工價,外頭一個月苦力活兒是五百個錢,出海至給一兩,三百人個月就是三百兩銀子,加上這麽多人吃喝怎麽說也得五百兩銀子,那荒島這麽大的地兒三百人隻怕一年怕也是開不完。
不過一萬多畝地也足夠了,剩下一部分修蓋屋舍,這也是足夠了。
“一萬多畝地,大約全柳州所有的地主加起來也沒你多。往後我得看你的臉吃飯了。”裴垣戲道。
林盈袖自然也是高興的,隻是這回把家底兒給掏空了不說,還借裴垣不銀子。雖說花的多,不過也能賺回來。
“這還得多虧了二爺,不然這地我也拿不下來,說起來還是二爺功勞最大。”林盈袖不忘誇誇男人,往他懷中一坐,用撒的口吻說道:“二爺,我打算在上麵也蓋一個園子,你若是哪天得了空也去逛逛才好呢!”
說起來那地方也算得上是世外桃源,裴垣雖有大誌,心裏也曾向往過歸桃源。
裴垣懷中摟著人,想了一會兒,才道:“現在自然是不能去的,往後得了空我去看看。”
這話有些敷衍,不過林盈袖也不放在心上,原也沒指著就帶了裴垣歸山林,不過是隨口這麽一說。
他十六歲高中探花,如今不過三十,這就歸了豈不白白苦讀了那麽多年的書?就算裴垣願意,侯府裏能讓他這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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