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頭從哥兒被人下藥,再是你,現在王家的被弄這樣,咱們家是該好好查點才是。否者,還真不知道會鬧出什麽子來。”
林盈袖沒說話,被人下毒那次劉婆子是什麽也沒說,哪怕是在牢裏也沒能說出到底是誰讓買的藥。裴垣親自問過話,那婆子說林盈袖是第一個在這裏找那東西的。
源頭不是劉婆子,說明下藥的人有自己的路子,這件事一直在心裏,慢慢查,等著兇手出狐貍尾。
吃桃子的時候,林盈袖想起趙姨娘的話,問起周氏。
周氏有些吃驚,用力抓住林盈袖的手,質問,“趙家的真和你這麽說?”
林盈袖點點頭,當時采蘋也在,並沒有添油加醋。
“這個人好心計啊!你可知道用了胭脂水不能生孩子的是誰?”周氏冷笑幾聲,朝香草使了個眼,香草會意,放下茶盞,出去帶上了角門。
“我懷孕那會兒,知道二爺挑剔,托我娘家人弄了兩個人進來,這兩個人是勾欄瓦舍裏從小養大的,學得都是伺候人的功夫,才養大沒見過外人的買了來。這二人月琴琵琶彈的好,二爺倒喜歡。可有一日其中一個害嘔吐,月事又拖延了好久,我隻當有喜了,了大夫來看,結果你猜怎麽著?”
那個妾被人下了藥,再不能生育,老太太知道家裏發生這樣的事,十分憤怒,查。不查還好,一查趙姨娘和另外一個得寵的妾的胭脂裏也被下了那種東西,那趙姨娘頓時鬧了起來,哭天搶地,鬧的合家不安寧,非說是周氏做的。
當時的證據也都指向了周氏,當時懷著孕,老太太沒發作。滿月後,老太太便以嫉妒和殘害妾室為名,要將周氏趕出家門,裴垣堅信周氏沒有做這樣的事,不允。母子倆才有了分歧,老太太把恨轉在周氏上,裴垣見嫡妻在侯府日子不好過,這才求了外任。
“若無這些事,我還沒覺得有什麽,如今想來——”周氏紅了眼圈,滴淚道:“好妹妹,我自問就算不喜歡哪個妾,大不了就打發出去,也不會下這樣的狠手。”
周氏的格,林盈袖自問還是有些了解的,且裴垣也說,周氏為人最是正派。
“一心求子嗣,應該不會給自己下這樣的東西吧!”
周氏細想了很久,搖頭說了聲“不對!”
“妹妹,我記得當時那小妾出事,老太太隻讓人搜查屋子,隻知道趙姨娘那盒用了一半的胭脂裏有那個東西,並不知道的子到底有沒有事,如今想來,那胭脂到底用沒有還是謎呢!”
趙姨娘在裴家和誰關係都不遠不近的,又一貫以弱的麵孔示人。且又沒有證據,就林盈袖中毒和王紅被下藥一事,東西是外頭采買,然後王紅屋裏的丫鬟去庫房領,飯菜也是王紅的小廚房做的。
林盈袖中毒也是,手帕是外頭采買回來的,采買的人是裴垣的親信,邊還有下人跟著。東西也是直接送到每人手裏,就連怎麽被人調換了都不知道。
還有王紅的,一旦東西出了差錯,換到了別人的膳食裏,一定會被查出來,到那時候不了幹係。
這趙姨娘做了這麽多事,竟然是半點壞形都沒。
“太太,您看能不能想個辦法,查一查趙姨娘的來曆。一個姨娘無權無勢的,怎麽懂得用這些下作手段去害人呢?”
周氏也有此意,輕輕拍了拍林盈袖的肩膀,讓就當今天說的事不存在,回去再不要一個字。
林盈袖自然是不會說的,早就知道家中有人在背後搞鬼。趙姨娘說的話也一直都疑著,隻不好對人,周氏說起王紅不妥這才說出來。
周氏出名門貴族,心高氣傲,一雙兒,即便是王紅生下兒,也撼不了正室地位分毫。犯不著賭上自己的名聲和地位,去對付一個賤妾。
至於王紅,說話尖酸刻薄了些,頂多也就是在別人失勢時踩幾腳。且好容易才得了孕,將來生下的哪怕是個姑娘,見麵三分,裴垣多都要顧忌孩子。
胖這樣,容貌也毀了,等於把自己的終榮寵都毀了,就為了除掉一個敵人,很犯不著這樣。
才要說話,聽見外頭腳步聲,林盈袖趕忙住了口,拿了個才洗幹淨的桃兒遞給周氏,“太太您嚐嚐這桃兒,可甜呢!今年雨水,果子比往年也香甜些。”
話才說完,就見趙姨娘和蓉姨娘兩個手裏拿了好幾枝半開的芙蓉花兒,有說有笑地進來。
“花還沒開你們就摘了,可見是浪費。”周氏招手蓉姨娘拿一朵過來。
蓉姨娘直接將花兒給周氏在鬢角上,仔細打量了兩眼,複笑了,“這半開的才好看,全開了那麽大戴在頭上婆了。”
說著,大家都笑了起來,趙姨娘分了林盈袖一支,嘻嘻笑道:“姐姐你沒去看,那後院的裏好些花兒草兒,我疑心著,這些姑子又沒有頭發,種這麽些花兒是往哪裏戴?”
周氏橫了一眼,噌道:“你是個頑皮的,人家出家人六清淨,什麽花兒草兒不過是為來的人觀看罷了。”
趙姨娘笑著不說話,撿了個桃子就吃。
兩個孩子跟了娘丫鬟婆子們在外頭放風箏,撲蝴蝶兒。
周氏帶了妾室們也到莊子裏走走,莊子上早早備下晚飯,都是鄉間的野味兒。
山莊裏窪田碧綠,鵝兒湖中自在油,好些田地裏種著新鮮瓜果,見主子們來,順手摘下新鮮的奉上,兩個孩子隻吃了兩塊便不用了。
周氏一向子不好,不大吃生的,那蓉姨娘和趙姨娘倒吃了好些,還開玩笑似得道:“太太的東西偏了咱們,這是地裏才出的,新鮮且是香甜呢!”
“現在是夏日,若是冬日裏來這裏,咱們烤野兔和鹿吃才好呢!”周氏也來了興致,“從前在娘家時,我父親每年冬日帶著咱們就在雪地裏賞梅烤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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