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婆子隻當怕了,冷笑兩聲,“現在知道也不晚,自己出去跪著,別讓我們手,那時候可有你的。”
“怎麽,你們兩個還能打我一頓不?”林盈袖裝出一副心虛的樣子,捂著口,“你……你們要是敢手,我非告訴太太不可。”
兩婆子臉上堆著笑,怪氣地道:“那就看你老實不老實了,若不聽話即便是太太也護不了你。”
林盈袖歎息一聲,一臉委屈地道:“我也沒說我不聽話。”說完起,才走出房門,就見綠芙和另外一個通房正站在廊下嗑瓜子,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林盈袖心中了然,回頭對後的嬤嬤道:“二爺說了,讓我替他抄寫文章,你們不想二爺知道,去書房抬了桌子出來,我跪著抄寫,二爺晚些回來就要用的,耽誤了你們趙姨娘也吃罪不起!”
兩個婆子變了臉,“你說的是真的?”
書房後院和後邊的耳房之間有一個小小的庭院,庭院中有一小小的池子,池中養著各金魚,當中一小小的假山,假山一側掏空種了幾株翠竹,因此院中並無遮之。
趙姨娘選這個時辰讓林盈袖罰跪最好,裴垣不在家,此刻雖不是最熱的時候,林盈袖在屋子裏正涼爽著,突然暴曬,必定也會不住的。
趙姨娘的心思,林盈袖如何不知道?文章也沒說必須今兒抄完,不過是找個借口。的份和趙姨娘相當,今兒要是被罰了,往後這府裏的姨娘誰都可以找機會欺負。
上輩子忍過,讓過,依舊沒有好下場,這輩子決心起膛,堂堂正正做人。
“要不,你們問二爺去。”
量這兩個婆子也不敢去問裴垣,林盈袖眼波流轉,似無意的低笑了一聲,“今兒的事晚些時候該好好和二爺說道說道,讓他也知道這府裏奇奇怪怪的規矩!”
兩個婆子脖子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手,又不敢就這麽回去差。
這兩人該怎麽回自家主子,林盈袖管不著,繞過小池塘直接去了書房裏。
晚飯的時候裴垣還沒回來,不過後院傳來一陣吵嚷聲,采溪端茶進來,一臉暢快,“姨還不知道吧!二爺生氣,訓斥了趙姨,還把綠芙給打發了出去嫁人。”
林盈袖覺得奇怪了,從今兒用中飯裴垣的態度,應該是寵著綠芙才對,不然也不會縱容吵鬧。怎麽這會兒把人打發走了?
“是不是有別的事?怎麽在上房裏沒聽太太說。”林盈袖沒和周氏告狀,跟前有個蓉兒是周氏的人,這裏的一舉一周氏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周氏知道不置,說明本不在意,又何必多呢?
“沒有別的事,二爺讓裴嬤嬤狠狠地教訓趙姨一頓,說不會當家,連宅都管不好。二爺這是替姨您出氣呢!”
林盈袖沒再說話,繼續寫字,晚飯讓再等等,先預備熱水。
果然一會兒裴垣回來,蓉兒伺候著洗了澡才進書房,兩人一同用飯,林盈袖故意問道:“聽說二爺把綠芙打發了出去?”
裴垣沒說話,後的蓉兒一臉嚴肅,輕聲回道:“綠芙不懂規矩,本該當家人親自過問,偏偏趙姨不過問不說,反倒在二爺跟前說小姨您不麵,和丫頭吵架。”
“羅唕!我看你也想出去是不是?”
蓉兒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站在林盈袖後布菜不提。
用過飯,林盈袖有些懶怠,在臨窗下的躺椅上睡下,裴垣檢查了林盈袖抄寫的文章,字跡工整,倒是和上次寫的不同。
拿了文章走在林盈袖邊,將人推醒,“你這柳是誰教你來?上次我看你寫的是小楷,你還會多呢?”
林盈袖睡眼朦朧,慵懶懶地答道:“小楷是尋常人最喜歡的,我和爹爹平日替人寫信,所以學了小楷,我自己還是喜歡柳,二爺若是喜歡小楷,我這就重寫。”說著就要起。
裴垣按住了林盈袖的肩膀,不讓起來,“我隨便問問,柳好的,難得你這年紀字能寫這樣,很不錯了。”
林盈袖謙虛地笑了一下,的字也就那樣,說多好那是騙人的。從懂事起,就想著怎麽賺錢養家,寫字不過是為了幫著林秀才抄書,並沒有認真去寫。
“好了,別吃飽就躺著,陪我出去逛逛消食。”
林盈袖趕忙起,整理了自己的服,平日勞作慣的,突然無所事事,反而不習慣。
裴垣笑了一下,領著林盈袖出門,裴府花園極大,隻是去宅裏,府上的姬妾丫鬟怕又不得安生。
外書房和宅隔著一道牆,一個小小的角門夜都上了鎖,外書房前邊是整個裴府正廳,接待男客所用,旁邊是客房和下人房,沒什麽可逛的。
林盈袖低著頭跟在裴垣後,不多說一個字,是有心討好裴垣,讓自己在裴府的日子好過點,隻是裴垣子有些冷,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去討好。
不知走過幾道門,繞過一道圍牆便到後門口。
“嗷嗚——”
林盈袖隻覺眼前一黑,一個巨大的黑影朝這邊撲來,嚇得嗷一聲躲在了男人的背後。
大黃狗前搭在裴垣的上,尾扇起地上的塵埃。
男人一臉寵溺地狗頭,哄了大黃狗好久,狗才將前放在地上,一臉警惕地盯著林盈袖。林盈袖心跳猛地加速,雙手死死地扯著男人的袖子。
小時候替大戶人家漿洗服,被地主家的傻兒子放狗追咬,跑了好幾裏路,嚇出了病來,所以特別怕狗。
裴垣看著後的跟小貓似得,不由得笑了起來,聲音出奇的溫,“小獅子,別嚇唬,是爺書房裏的書。”
大黃狗像是聽懂了似得,喚兩聲。
林盈袖嚇得不敢彈,就這狗一口能咬斷的小胳膊小。
“走,你別過來——”
大黃狗嗅了嗅林盈袖,有些委屈地嗚咽兩聲,用頭蹭蹭裴垣。
“裴垣,你快讓它走開,不然,我就死給你看!”林盈袖怕急了,子僵在那裏,想跑,又不敢跑,生怕這狗會狂追自己。
畢竟,兩條的跑不過四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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