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君夜涼手了袖袍的兩樣東西，清冷的臉上，過不解。

「你蠢啊，我不在你邊，萬一有誰要對你做點什麼事，你又沒有武力值，如何應對？」九月沒好氣道，「當然是點燃鞭炮，將周圍所有人吸引過去，讓做壞事的人沒辦法再繼續使壞，我這樣解釋，懂了嗎？」

「嗯。」君夜涼角了，這人，鬼主意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你放心的去吧，聽到鞭炮聲，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趕過去救你。」

「......」何時起，兩人的位置在互換？

九月將要叮囑的話都說完后，這才收回了前傾的子，「阿夜，不要離開我太久喲，我會想你的。」

君夜涼清冷的臉皮又是一陣搐，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九月也沒期待面癱王會回答，反正那句話，不過是故意說給蘇公公聽的。

果然，蘇公公聽了九月最後的那句話，心底對於兩人在說何悄悄話的疑慮，一消而散。

九月目送蘇公公將面癱王推走，君夜瑾早就閑不住，跟男眷湊一桌去了。

的對面，獨坐著皇后，翹著戴了指套的尾指，正著個茶杯，若有所思。

「星月公主，本宮心中忽然想起一事，不知星月公主可否為本宮解？」

「皇後娘娘請說。」

九月出一抹溫良的笑，心卻是一陣鄙夷，說得好聽解，說得難聽就是挖坑。

「青稚那孩子上次在城樓大鬧一場，聽聞，星月公主使了什麼招數，令在場百姓全都魔怔了，有這回事麼？」

「呃，這件事傳得太過於離譜了些，我要是有這本事，早在隴月被行刺前就該用了。」

「也對，看來是本宮太易輕信謠言了。」皇后皮笑不笑。

「哎，那件事讓隴月了不小的傷，但好在沒丟命。」九月苦大仇深的嘆了口氣，「那些懷力的鬧事者就沒這麼好運了，被抓起來后，又被人投了毒，全死在了牢房中，這午夜迴，鬼節什麼的，下毒之人，難道就不會後背發涼麼？」

皇后著茶杯的五指，驀地收。

「皇後娘娘。」九月忽然變了臉，東張西一番后，低聲音，用瘮死人不償命的聲音說道，「我師父說過，這世間真的是有鬼的，平常人雖見不著鬼，但鬼會跟在害他們的人後，一個人若是害死過太多人，他後便會堆滿鬼影，不日，即會被鬼影得大病一場，輕則，幾個月下不了床，重則，一命嗚呼。」

「你休得胡言語。」

九月聽出皇后的音調已然有些變了味，收了測測的聲音，明一笑，「皇後娘娘明鑒，我真的沒有胡言語，這些都是我師父告訴我的，他教我古琴時常跟我說，做人一定要厚道，不然，總會有償債的一天。」

「本宮乃商羅王朝皇后，縱使真有鬼神，本宮有凰之氣護著，鬼神莫近。」

「皇後娘娘這是何意？我方才只是說做了壞事害了人命，才會被鬼影纏，皇後娘娘久居深宮，行得端，坐得正，母儀天下，那些下賤的事，皇後娘娘怕是也不屑去做，所以，娘娘無需擔心午夜時分，會有鬼怪纏上。」

「你......」皇后音調忽地拔高，在意識到不對后，又生生地來了個轉折，「你說得不錯。」

九月在心底樂幾聲，補刀道，「該害怕的人，是那些做了壞事，害了人命之人。」

皇后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表面和煦微笑著，心裏，卻對九月恨之骨，「好了，這大白天的提什麼鬼啊神啊的？星月公主還是吃著點心，看眾位家小姐的表演罷。」

「是，星月遵皇後娘娘懿旨。」

九月點到為止，側了側，看向前方。

現在表演的人是容芷瑤，一邊奏琴，一邊哼曲，聽起來還算不錯。

只是，在容芷瑤收尾之後，容止卻是嗤笑出聲，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容小姐此曲怪調，想必平日裏，心思都用在道人長短之上了，連拿手的古琴與哼唱都退步了這樣，倒還真是不如你那庶妹。」

容芷瑤為丞相府嫡，最討厭別人將與那庶出的妹妹相提並論，當下聽了容止的話，臉瞬間大變，「容公子，你......」

的話才剛起了頭，容止便不再理會，扭頭跟邊坐著的世家公子閑聊起來。

容芷瑤沒法發作，臉上憋了豬肝，整個人都氣得在發抖，卻也只能甩袖回座位。

九月笑了笑，看向柳青稚，正好捕捉到了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

接下來，到曾初表演也是一樣，容止尋了個由頭，出言相諷，博得眾人一陣發笑。

看完這些暗藏的風起雲湧，皇后讓邊的嬤嬤扶著，上柳青稚，進了芍藥花區，不知道幹嘛，或者謀劃啥去了。

九月正想著，是不是要跟過去聽個牆角，那蘇公公卻匆匆而來。

「星月公主，皇上與涼王殿下聊得極是高興，特讓老奴前來傳話。」

「喔？傳什麼話？」九月早就有了覺悟，反正不會是什麼好話。

「皇上命星月公主去趟監天殿，尋命師求婚期。」蘇公公樂呵呵道，「真是恭喜星月公主了，涼王殿下還有些事未理完，一理完后，立即會去監天殿與星月公主匯合。」

「監天殿在哪？」

「小遠子會領著星月公主前去。」蘇公公朝側跟著的小太監使了個眼，「小遠子，還不上前見過星月公主？」

「奴才小遠子，見過星月公主。」

一名看似年紀不大的太監上前見禮，九月擺擺手，「無需多禮，既然父皇要我去監天殿向命師求婚期，那我便去走一趟。」

蘇公公告辭離開。

九月跟在小太監後，慢吞吞的往一走。

七拐八拐，當眼裏終於能看到一氣派的宮殿一角時，小太監停下了步子道，「星月公主，監天殿是命師所住之地，平日裏，奴才們是不許靠得太近的，奴才便送到此，星月公主延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便能到達監天殿。」

「好吧。」九月無所謂，按照小太監的指引，一直朝前走去。

走了好一會，過了個弧度不算大的轉角，眼前的視線才變得開闊，滾燙的三個大金字『監天殿』，瞬時印眼球。

要上監天殿，首先要登階梯。

那一層疊一層的階梯，像天梯似的，看得九月頭皮發麻。

環視了一圈周邊，果然如小太監說得一樣，沒看到一個宮太監路過。

周圍很靜，靜得雀無聲。

九月的心往下一沉，上頓時起了皮疙瘩。

這麼瘮人的地方，還真就乖乖一腳了進來，坑爹啊！

忽然，階梯一側，傳來一個聲。

「喂，你好不容易逃了出來，打算躲在這裏一輩子嗎？」

九月聞聲而，朝著階梯就走了過去，離近了，才看清階梯一側蹲著兩個孩。

一人穿著樸素打過補丁的服，一人則穿著小道袍。

「真沒勁，我故意放你出來，還想著要看你驚慌逃亡，然後我去扮演追你的老鷹，卻不料，你竟是這般的膽小，只敢躲在這階梯，不敢再有下一步作，我真是高看你了。」穿道袍的男脆聲鄙夷道。

聽了道袍男的話，那穿著樸素的男又害怕的往裏了，全止不住的瑟瑟發抖起來，小微張，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你倒是趕跑呀，我今天就想玩個追逃的遊戲，你這般不配合，小心我將你逮回去，讓師父將你扔到丹爐里煉了。」

「不......不要......」男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整張臉剎時變白。

「你說你這人，小小年紀就如此無趣，知道怕了，卻不知道要逃，你真要躲在這裏一輩子麼？你以為這裏就安全了？你抬眼好好瞧瞧，監天殿就在高，你如今還算是在監天殿的範圍。」西樓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勸著男趕跑。

男聽了西樓的話，小肩膀猛的一，「我要見父親，我想母親。」

「既然你想你父親母親，那便趕跑嘛。」

「我害怕......」

「切！」西樓翻了個白眼，騰的一聲站起來，「沒用的東西，我好心放你出來，你卻沒膽逃跑，真是白瞎了我的好心，我想了好久的老鷹捉小，全都讓你給破壞了。」

九月聽了小道的話，總覺得這小道話里著各種古怪，不像是個正常孩子。

就在準備出聲尋問時，只見那小道出手，一手揪住男，將他從角落裏拖了出來。

一轉，小道的視線與九月對上。

九月能清楚看到小道的眼睛笑彎月牙，兩個酒窩又深又迷人。

這笑，不天真可，倒像是了幾天的猛，看到了一隻小白兔。

九月被自己這個認知驚了一下，不過七八歲的一個小男孩，怎麼會給一種像猛的錯覺？

呸呸呸，老眼昏花了？

「你是新來的宮？」

九月手指了下自己的鼻尖，「我看起來像是宮？」

「我打小就長在這裏，除了偶爾有新來的宮闖這裏外，再沒其餘的人來過這裏。」

「呃......」

「我想想，上一次我見到闖進來的宮是什麼時候？好像是五個月前。」西樓自問自答道，「我將扔到了師父的爐子裏，被煉化前哇哇的大，聽起來甚是悅耳，比這些孩的聲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