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
何苦兩個字還未從安王口中吐出,一個著宮裝的宮婢跟著安王府的管家小跑著過來。
「太妃!不好了!」
宮婢上前撲通跪倒在鄭太妃面前,「如萱宮遭賊了,寢殿被翻得七八糟,沒有太妃的吩咐,奴婢也不敢去查看。」
鄭太妃握著銀釵的手僵住,「你……你說什麼?」
寢殿,那裏可放著許多見不得人的東西。
宮婢噎噎道,「太妃與芹兒姐姐剛走,奴婢們也不知怎麼就睡著了,等醒來才發現太妃寢殿殿門大開,裏面被翻得七八糟,因為沒有太妃的允許,奴婢也不敢擅自進去查看,因此也不知丟了什麼,還請太妃速速回宮。」
鄭太妃脯劇烈的起伏著,舉著銀釵的手無力落,眸一點一點轉向安王,「你……你設計我?」
若不是他事先算計好,怎麼可能這邊剛走,那邊如萱宮就出事了。
「太妃!」
楓淡淡的聲音響起,「你錯怪安王了,算計你的是本王!」
他傾扶著姚清霜起,緩步走向殿門口僵持著的安王與鄭太妃。
「若說算計,太妃,究竟是誰在算計誰?」楓清淺的聲音之中泛著一淡淡的嘲諷,「是誰提議要與我們共同用膳的?用膳的目的究竟又是為了什麼,太妃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我……我就是想要嘗試一下天倫之樂……」鄭太妃語結。
「呵!」楓冷笑,「你是想要讓安王嘗試一下親人喪盡的滋味吧?」
他豁然轉眸看向安王,「六皇兄,太妃雖在你的芙蓉桂魚中下毒,但那不是為了害你,而是為了要害平王妃腹中的孩子。」
安王怔住,倏的轉眸看向無憂與姚清雪,眸又落向姚清雪的腹部。
無憂亦轉眸看向旁的姚清雪,「是,雪兒已經有三個月的孕了,因為怕出什麼意外,所以我們一直沒有說。」
「對呀,你們都沒說,我怎麼會知道有孕?」鄭太妃強撐著辯白。
「若你不知道,前日在宮中你為何會給平王妃喝加了沙棘果的羹湯?」
蘇白緩緩起,「你不是關心平王妃,而是為了試探是否有孕?只是太妃啊,你也太小看我蘇某了吧,你都能看得出來的事,難道我看不出來嗎?」
「你……」鄭太妃臉瞬間黑了下去。
「所以啊,你一讓安王請我們大家一起用膳,我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只是畢竟安王心中牽掛著你,我們也不好拂了安王的面子,所以只好配合你演上一出了。」
蘇白角勾起一抹嘲諷,「別說你的百花只是加了一點桃,就算你往裏面加夾竹桃,我也會說沒問題的。」
「你……你……」鄭太妃氣的渾抖。
原本以為今日前來能看上一出好戲,卻沒料到,自始至終,才是那個跳樑小丑。
「太妃不必怒,」楓看了一眼旁的姚清霜,兩人忽的一起沖行了一禮,「無論怎麼說,我們還是要謝謝太妃的。若非太妃,我們還不知去從何尋雪雲。」
鄭太妃臉皮搐了一下,忽的轉眸看向芹兒,芹兒無辜的搖頭。
昨日,已經按的吩咐將雪雲埋在了三皇子與柳青青曾經住的小院中。
「不怪芹兒姑娘,我們是走之後才將雪雲挖出來的。」楓氣死人不償命道,「有件事,本王忘了和太妃說了。本王回來之後,聽說了上元節如萱宮的變故,十分擔心太妃的安危,便差人暗中保護太妃。」
鬼影跟姚震海回來之後,他便讓他暗中盯著鄭太妃了。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會知道鄭太妃竟然通醫。還有那些連蘇白幾乎都沒有察覺的人皮面,竟然都出自之手。
保護?
鄭太妃鐵青的臉瞬間蒼白,說的好聽,明明就是監視。那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不都被他看在眼中了。
「你……」口劇烈起伏著,滿腔的怒火無可泄,化了一支支淬毒的箭,「呵,你們可真是好毒的心啊,就為了騙我的雪雲,眼睜睜的看著我給小公子下毒,眼睜睜的看著鈴蘭夫人去死?」
「姚清霜,虧你還自詡是白琉璃的好朋友,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被害,你可真是的好朋友啊?不知道白琉璃知道了,會做何想?」
「這個就不勞鄭太妃費心了。」姚清霜角浮起一抹輕笑,「琉璃早就知道了。不但知道了,而且十分激本王妃。」
鄭太妃僵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見姚清霜薄一道,「太妃既然知道是本王妃的好友,本王妃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鈴蘭夫人慘遭毒手?」
「只是之前本王妃答應過方夫人,要將小公子給養。但皇上聖旨早就說了,小公子由東王妃養,本王妃也不好意思抗旨,正發愁,沒想到太妃就給想了一個這麼好的主意。」
鄭太妃怔怔看著姚清霜,說的每一個字都能聽懂,怎麼連句子,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難道小公子與鈴蘭夫人……
「太妃猜的沒錯,他們沒有死,不,也死了。南郡王府的小公子死了,但方家卻多了一個遠方親戚送來的孩子。鈴蘭夫人死了,但鈴蘭,琉璃的母親還活著。」
「這……」鄭太妃抬手指向姚清霜,那手抖的仿若秋風裏的落葉,「這是欺君!」
「何以證明?」姚清霜角的笑意更盛,「難道太妃要去告訴皇上,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做人皮面,可以魚目混珠,以假真?太妃要去告訴皇上,那個曾經假冒本王妃的人皮面,正是出自太妃你的手?要知道,當日那個假的姚清霜,可是想要皇上的命。」
「你……」鄭太妃口劇烈起伏起來,一口氣堵在口如針扎一般。
自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沒想到一切卻全都在別人的算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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