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霜接過白瓷瓶,又看向雲大夫道,「那我娘只服這個就可以了嗎?」
「這個一次三粒,每日早晚兩次,可以緩解驚悸給子帶來的不適,之後老夫再開一個方子……」雲大夫捋著鬍子道,「夫人畢竟也有了年紀,所以老夫以為食補更好一些。如此三日之後,老夫再為夫人複診。」
「那就有勞雲大夫了。」
姚清霜沖雲大夫再次道謝,緩步走到榻邊坐下,看向花影道,「倒杯茶,我來給我娘喂葯。」
錢嬤嬤已上前將劉夫人扶起,輕輕按著劉夫人的下讓張開,姚清霜忙將藥丸放了進去,花影又舀了一勺水送口中。
如此重複三次,三粒藥丸便餵了下去。
姚清霜起,錢嬤嬤輕輕的將人又放了下去,可就在此時,劉夫人忽的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珠子幾乎都快要掉出來的瞪著錢嬤嬤,「你……你……」
「娘?你怎麼了?」
姚清霜心中狐疑,劉夫人的這況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大對勁啊。
「你……」劉夫人哆嗦著,話還沒說完,白沫便從口中溢出,子也仿若被雷擊了一般抖不已。
「雲大夫!你快來看,這是怎麼了?」
姚清霜一臉後退幾步。
雲大夫一把撂下手中的筆,大步走到榻邊,臉瞬間變的與他頭髮、鬍鬚一般慘白,「不,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娘這是怎麼了?」姚清霜再次追問。
雲大夫卻沒有功夫理會,一把扣住劉夫人的脈息,蒼白的臉愈發難看,匆忙轉跑到自己的小藥箱取了銀針過來,可一枚銀針剛從針囊拿出,他舉著銀針的手便僵在了那裏。
因為原本抖的劉夫人已不再彈,烏黑的跡順著的眼睛、鼻孔、、耳朵正在往外流。
「啊!」
錢嬤嬤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一屁坐到了地上,獃獃看向雲大夫,「毒,這是中毒了吧?你給下毒?你毒死了國公夫人?」
「老夫沒有!」
雲大夫的臉由白轉青,鬍子直抖,「老夫是大夫,是治病救人的,怎麼可能會要人命?」
「那國公夫人怎麼會這樣?」顯然,對雲大夫的話,錢嬤嬤不信。
「老夫……」雲大夫鐵青的臉又漲紅。
眼前,國公夫人的癥狀明顯是中毒而亡。可剛才他為診脈的時候,並未察覺有中毒的跡象,只是心悸,驚過度,營養不良,而他的藥丸,與國公夫人的癥狀,也恰好對癥,怎麼會出現這種狀況?
「雲大夫!」
姚清霜從眼前陡然的變故中回過神來,心開始怦怦急跳,口中也是一陣一陣的發乾。
倘若躺在這裏的真的是姜嬋,簡直想都不敢想。
「你看看,這裏面究竟是什麼葯?」
將適才雲大夫遞與的白瓷瓶又給了雲大夫。
「自然是老夫配置的葯,對驚悸、驚有奇效。」雲大夫口中雖不滿姚清霜的質疑,但手上卻沒閑著,一把接過那白瓷瓶拔開塞子,倒了三粒藥丸到手中,抬手就往口中拍去。
「雲大夫!」
姚清霜一把攥住雲大夫的手臂,「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請你查看一下這藥丸。」
雲大夫鬍子的瞪向姚清霜,這還不是不相信他?
「或許,這葯被別人了手腳呢?」姚清霜鬆開了雲大夫的手腕。
「這不……」
雲大夫訕訕閉,這個,他可真不敢保證。
他取了一枚銀針刺藥丸,瞬間,黑便順著銀針蔓延而上。
劇毒!
雲大夫驚得瞪大了眼睛,「這……這不可能。這些藥丸都是老夫親手配置,而且老夫也不是第一次做這些藥丸,怎麼可能會變劇毒?」
「是曼珠?」
花影看向姚清霜。
姚清霜頷首,「我們還是小看了。」
以為曼珠得了這個消息,會在半路上截殺雲大夫,好不讓他來為姜嬋看診,可卻沒有想到沒有雲大夫,而是暗中調換了雲大夫手中的藥丸。
如此,便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姜嬋,而且還找了一個很好的替罪羊。
「不是老夫……」
「雲大夫!」姚清霜打斷雲大夫的碎碎念,「還勞煩你查一下,這藥丸究竟是在你配置的藥丸上下了毒,還是被人徹底調換了。」
雲大夫連忙檢查那藥丸,片刻看向姚清霜道,「這不是老夫的葯。」
姚清霜眸微閃,「雲大夫此次從扶風城來上京,就一個人嗎?」
煙蘿能差去接雲大夫的人,自然是可以信得過的。可從始至終,無論是明面上接人的,還是暗中尾隨的,都沒有發現任何破綻,那就說明調換藥的不是外人,而是自己人。
如此,即便這人接近了雲大夫的藥箱,也沒有人會覺得突兀、不妥。
「不,帶著我的小徒弟羅勒一起。」雲大夫老實看向姚清霜道,「只是他從小在扶風城長大,還未見過上京,所以進城之後,老夫便讓他自己去四轉轉了。」
「勞煩雲大夫將羅勒的肖像畫給我。」姚清霜心思一道,
雲大夫僵住,「王妃的意思是小徒換了葯?不,這不可能,這孩子是……」
「若是不趕快找到他,本王妃怕他有命之憂。」姚清霜截斷了雲大夫的話。
一聽如此,雲大夫再不敢啰嗦,急忙去畫羅勒的畫像。
「小姐?」花影瞥了一眼榻上劉夫人的首,「這怎麼辦?」
姚清霜輕嘆了口氣,「錢嬤嬤,勞煩你去通知劉家人,按我們事先說好的辦吧,記著,一定要今夜前來,千萬不能讓人看出任何破綻。」
「王妃!」
錢嬤嬤剛離去,那邊雲大夫已將羅勒畫像畫好。
「花影!」姚清霜將羅勒的畫像給花影,「別人我不放心,你親自去一趟京兆尹,將這畫像給宋驚鴻宋大人,讓他即刻差人去找羅勒。」
只要羅勒一死,雲大夫與曼珠之間的關係便就全部斬斷,若是曼珠,也一定不會放過羅勒,所以現在,只希宋驚鴻能快一步找到羅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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