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心微沉,當下道,「好,就如鄭太妃所言,朕一會就安排!」
「多謝!告辭!」
鄭太妃沖皇上微微頷首,轉而去。
「兒臣也告退!」三皇子再次沖皇上行了一禮,轉疾步而去。
一出寢殿,就見鄭太妃正立在殿門口,舉目遠眺,不知看些什麼。
「見過鄭太妃!」三皇子忙向鄭太妃行了一禮,「不知太妃在看什麼?如萱宮的事真的不用本宮幫忙查一查。」
鄭太妃緩緩轉眸看向三皇子,「有了太子,怕是更加查不出來什麼吧。」
「鄭太妃這話,本宮怎麼有些聽不懂啊。」三皇子訕訕。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鄭太妃淡淡道,「不過,我最喜歡的卻不是這句,而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說罷,鄭太妃再不理會三皇子,緩步出了福寧宮往如萱宮而去。
「太妃!」
服侍鄭太妃的婢芹兒疾步迎上來,看向赤的雙腳,「天這麼冷,您怎麼又不穿鞋子?」
「冷嗎?」
鄭太妃垂眸看向自己凍的通紅腳,「不覺得,習慣就好了。」
抬眸又看向芹兒,「怎麼樣?人找到了沒有。」
芹兒頷首,「已經找到了,奴婢都安排好了,太妃放心。」
「你做事,我一向放心。」鄭太妃緩步往寢殿而去,看到殿一地的狼藉,不由又蹙眉,「太過分了。」
「太妃!」芹兒將一個暖爐放到鄭太妃腳邊,一邊為著腳,一邊抬眸看向,「一直聽說京兆尹的宋大人很厲害,太妃不如稟了皇上,讓他來查那些刺客的底細?」
「不必了。我沒興趣知道。」
芹兒換了另一隻腳,「聽說昨夜是王妃救了皇上。奴婢真沒想到,王妃會如此做。」
「有什麼稀奇,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只是現在,太子怕是恨毒了吧,畢竟太子殿下離那個位置那麼近。」
「這麼說,太子豈不是半個屁都做上皇位了?」
而此時,聽花影講述宮中變故的真真,也發出同樣的慨。
花影頷首,「是啊,公主殿下是沒有看到太子那氣急敗壞的模樣。」
「最後呢?皇上……他,他醒來有沒有謝謝姚清霜?」真真將自己心口泛起的不適下。
「真真!」
姚清霜捧起真真的小臉,迫使看著自己,「你就真的不想問問皇后與南郡王的況?」
花影只要一說到皇后與南郡王,真真便岔開話題,一而再、再而三。
「有什麼好問的,」真真掰開姚清霜的手,「不是死了就是活著唄。無論死了還是活著,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上這樣說著,的眼圈卻還是一點一點紅了。
生與皇家,長與皇家,對這些爭權奪位的事自然聽得多,也知道的多,一旦謀反,若皇上還活著,他們的下場,必定就是死了!
「真真!」姚清霜一把將真真摟懷中,「你別,我有孕,你忘了?」
正掙扎的真真一下老實了。
姚清霜摟著,在耳邊道,「皇後娘娘最後與我說,不喜歡我,很討厭我,但必須與我說聲謝謝,因為我幫了你。還拜託我以後要好好照顧你,說若有來生,會報答我的。」
「與我有什麼關係?」
真真的說著,可淚珠兒還是不爭氣的大顆大顆順著臉頰滾落。
「嫂嫂,」姚清霜的聲音愈發輕,「以後我哥哥會好好照顧你,我也會,長姐也會,父親,母親都會。嫂嫂,我們都喜歡你。」
真真淚如雨下,也不知是因為皇后與南郡王的逝世,還是因為姚清霜的話。
姚清霜輕輕拍了拍的肩頭,將放開,一把將後手足無措的姚青弦推了過去,之後與無憂、姚清雪幾人一起退了出去。
「這沒想到,一個上元節,峰迴路轉,幾乎變了天地。」無憂慨。
「是啊。」姚清霜一時也有些唏噓,怎麼也沒有想到蘇白千叮囑萬囑咐代的保命的葯竟然給了皇上。
「我去給王爺寫信,不然若這邊的消息傳過去,他又要擔心了。」
「小姐!」
姚清霜剛轉,紫嫣便疾步過來,「煙蘿姑娘來了。說有急事要見小姐。」
「快請!」
很快,煙蘿跟著紫嫣走了進來,沖姚清霜行禮道,「煙蘿見過王妃。」
「又沒有外人,怎麼這麼客氣?」姚清霜微微有些詫異,招呼煙蘿坐下,「好了,快坐吧。」
「不,王妃!」
煙蘿快步上前,在姚清霜面前忽然跪下,「都是煙蘿的失誤,讓王妃遇襲。」
姚清霜一時怔住,「你說什麼?」
「昨夜王妃走之後,煙蘿便將安排採購煙火的夥計,江樓的夥計都又找了過來,這才發現,有一個江樓的夥計失蹤了。」煙蘿臉上浮出一抹愧疚。
「失蹤?」
「是,此人已在江樓待了四五年,如今負責四層打掃,平日裏表現一貫良好,也沒有什麼不良惡習。就前日,他突然與我告假,說是家中母親病重,我便給了他銀兩讓他回去了。昨日我差人去他家詢問消息,才發現他家已是人去屋空。」
「我想,或是他在打掃之時,看到了王爺與我的書信,知道了王妃會在上元節來江樓看煙花。對不起,王妃,我……」
「好了!」
姚清霜打斷煙蘿的話,將扶起,「人心難度,這不怪你。如今知道消息是怎麼泄的,總比我們一頭霧水的好。」
「只是,」有些狐疑道,「江樓的待遇一向甚好,你又不苛責下人,他究竟為什麼忽然背叛?」
「我打聽過了,聽他的街坊說,就在他搬走的幾日前,他家來了一位漂亮姑娘。至於再的,就打聽不到了。」
「小姐!」
一旁一直靜默的紫嫣忽然開口道,「你說這姑娘會不會是假冒你的那個?畢竟,昨日行刺你的就是那個冒牌貨,而且這種事,應該是越人知道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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