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退下吧!」
斥退了殿中服侍的婢,姚清霜才看向花影,「快,解藥。」
花影快步上前,將姚青弦的掰開,將一粒藥丸塞了進去,又拉著他盤做好,盤坐在他後,抬手抵住他的後背,姚青弦的脊背猛然綳直。
「小姐!」紫嫣低了聲音湊近姚清霜,「我們這樣做不大好吧?我剛才見六公主,可是真的急了。」
「我們什麼也沒做啊,」姚清霜一臉無辜的看向紫嫣,「這本來就是三皇子與苗雪的計劃,我們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說話間,扶著花影在一側的人榻上坐下,從袖袋中出一個絳紫的錦囊,打開,裏面是一封短訊。
行雲流水,飄灑俊逸的字跡,仿若他的人。
卿卿如晤。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的丫頭越來越厲害了,想必這會太子已悔得腸子都青了。
只是苗雪留在太子府,還需謹慎太子利用對南郡王下手,之後再嫁禍與你。
幽州在,每一的風景都悉又陌生,說它悉,是因為這風景我曾經見過,說它陌生,是因為明明一樣的石橋,一樣的寶塔,沒了你在邊,卻怎麼看都不是味道。
不知這兩日……你可有乖乖用膳,乖乖睡覺?我用膳時,總不忘說燙,慢點,然後抬眸才驚覺你並不在側。
好了,除了有點想你,不,除了十分想念,一切都好。
勿念!
木頭。
我也很想你。
姚清霜心中默默,角卻不覺揚起。
他雖不在,可信,卻每一日一封,絮絮的細語,就仿若他就在邊。
「小姐!」紫嫣抬手在姚清霜面前晃了晃,「你到底見不見啊?」
「哦?」姚清霜詫異的看向紫嫣。
「姜芷兒來了,我讓人將帶去了偏殿。見不見?」紫嫣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見!當然見!」
姚清霜瞥了眼收手的花影,看向紫嫣,「你照顧好我哥,一會太醫來了,讓他們再好好瞧瞧,若是聞起來,你就說給我哥吃了一個蘇白留下的解毒丸。」
紫嫣頷首,「那要不要告訴公子?」
「不要。」姚清霜一口拒絕,這一切雖有暗中推波助瀾,但無論真真對姚青弦的一片癡心與真,還是姚青弦願意替去死的衝,都是真的。
「走吧,」姚清霜扶住走來的花影,「我們去偏殿見見姜芷兒。」
偏殿,姜芷兒正捧著一個甜瓷茶盞,小口小口的啜著熱茶。的心也仿若此刻茶水中翻滾的茶葉,上上下下,忽高忽低。
柳青青死後,姚清霜差人來找過,與說了母親胡杏兒的真正死因。
那時,才知道,有多蠢,被柳青青利用了一次又一次。
在二皇子府,看著徐有容死去,看著付婉怡榮一時,又消失的悄無痕跡,看著二皇子由太子變二皇子,又變南郡王……
才漸漸明白,害了與母親的並不是柳青青,而是們自己的那貪念,那執著。
每次回姜府,看著那空的院落,看著那佝僂著背,自己慢悠悠煮茶的父親,總覺得一切都是一場夢。
恍惚還能記得,聽聞姚震海封為鎮國公,舉家要搬遷回上京時他們的狂喜。
那時,他們想著,有了這門威風凜凜的親戚坐鎮,便再也沒有人敢輕看他們姜家。
後來,皇上的賞賜如流水般到了國公府,整個上京的員都爭相恐後去國公府拜訪,們漸漸便生出了羨慕之心。
又到那一個、兩個鑽研經營的小人,為了討好國公府,將馬屁都拍到了們這裏,們便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自己的本分。
們便在看不上國公府送來的禮,們想要將國公府的所有都佔為己有。
……
現在想想,是多麼的荒唐啊!
若當初,他們沒有這貪念,母親肯定還是風風的姜夫人,父親肯定還是人人恭敬的姜大人,而,說不定又重新覓得了一個良人。
可哪來的如果?
就連如今,在郡王府的日子,也都是朝不保夕。
幽幽嘆了口氣,心思正輾轉,就聽腳步聲響起,忙放下手中的茶盅,起衝進來的姚清霜福了一福,「芷兒見過王妃!」
「姜人不必多禮,請坐!」
「多謝王妃!」
姜芷兒又沖姚清霜行了一禮,這才又坐下,「姚將軍無礙了吧?」
昨日,姚清霜差人將喚來了王府,囑咐,若是苗雪去了二皇子府,一定要留意帶了什麼東西。
因此今日,從苗雪一進二皇子府的大門,便看到了那把酒壺。
而那酒壺,恰巧又認識,是一把壺,看似是一個酒壺,在裏面卻被分了兩部分,在酒壺的把手之上有顆珠子,便是控倒哪個壺裏酒的機關。
猜到那酒一定有問題,可卻拿不準該怎麼辦?是裝作沒有看到,還是將有毒的那壺酒換掉?
猶豫再三,想來另外一個主意,將有毒的那壺酒倒掉,重新換了一壺毒酒,而,有這毒酒的解藥。
如此,若是中毒的人姚清霜想要救,就出解藥,若是姚清霜不想救,那就讓他中毒而死。
隨後,在姚清霜趕來的時候,便與說了酒壺的事,又將解藥給了。
「應該已經沒事了,今日之事多謝姜人!」姚清霜看向姜芷兒認真道謝。
姜芷兒輕嘆了口氣,「實在不敢當王妃的這聲謝,芷兒如此做,只不過是想要彌補一下曾經犯過的錯。我知道,無論我做什麼,有些事都已無法挽回,但不管怎樣,我還是想要儘力彌補一下。」
因為,真的知道自己錯了。
「姜人客氣,我不能說原諒你,但此次的事,真的是謝謝你。所以,姜人有什麼條件……」
「王妃!」
姜芷兒起截斷姚清霜的話,猛然跪下,「芷兒無所求,只求一件事,若以後芷兒有個萬一,還求王妃略略垂憐一下家父,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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