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弦當下跳上馬車,衝車夫道,「走!」
之後看向蘇白,「什麼話?」
「這句話,姚將軍不知道聽說過沒有?這心病還需心藥醫,上的皮之傷好治,但最難辦的怕是公主的心病。事先聲明,這一點,我可幫不上你。」蘇白認真了神道。
姚青弦靜默了,從知道出事之後,他便想見到,趕快見到,因為他本就想像不出來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那日在福寧宮的後殿,烈火熊熊,說只要他在邊,什麼都不怕。
可現在,遇到這般苦難,他卻……
猛然,一聲異響傳姚青弦耳中,他神驟然一凝,倏的抬眸看向蘇白後。
「怎麼……」
蘇白詫異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姚青弦一把揪住扔到了地上。
砰!
噗!
伴隨著蘇白重重的跌倒聲,一柄鋒利的長劍從馬車後壁穿了進來。
蘇白一陣后怕,若不是姚青弦及時拉開了他,這一劍正好將他穿個心涼。
不待他細看,那刺馬車的長劍倏的一聲又被了回去。
「趴在這,不要!」
隨著姚青弦的叮囑,便有「嗖嗖——」的破空聲響起,跟著就是馬車嗡嗡的輕,還有兩支寒閃閃的三棱箭從車窗,釘在了對面的車壁上。
「千萬別出來!」
姚青弦又叮囑了一句,就勢向前一滾,從馬車上滾了下去,很快便有兵戈擊之聲響起,嗖嗖的破空聲漸弱,減弱,直到再也聽不到。
車簾一,一個人裹挾著寒氣與腥味沖了進來,看向還老老實實趴在車的蘇白,「沒事吧?」
蘇白搖頭,看向姚青弦的手臂,「你傷了?我幫你先包一下。」
「皮之傷,無礙。一會再說,」姚青弦不以為意,「車夫死了,我趕車。你得罪什麼人了?」
「我不過一大夫,整日治病救人,能得罪什麼人?」蘇白爬起,開車簾,瞥了眼外邊橫七豎八躺著的幾首,「有些人殺人本不需要理由,放心吧,王爺會查出這些人的來歷的。你不是趕著要見公主嗎,走吧。」
姚青弦頷首,轉貓腰出了馬車,馬車兒一晃,繼續轆轆前行。
很快,兩人便趕到了福寧宮。
皇后好似知道他們會來,早派了宮婢等在宮門口,一見兩人直接就將人帶去了公主暫住的瑤花閣。
「公主殿下,姚將軍與蘇公子來了。」
宮婢在廂房門口通稟。
房一片靜默,久久無人應聲。
「公主?我進來了!」姚青弦略一猶豫,徑直便去推房門。
「走!你們走!本公主誰也不見!」房門剛裂開一條隙,真真嘶啞的咆哮聲便傳了出來,仿若一柄重鎚直接砸在姚青弦的心口,痛的他連呼吸一下都變得艱難了。
「真真,是我。」
「走!你們都走,都走!」房的真真將頭蒙進被子裏喊著,有淚又無聲的順著的眼角滾落。
皇上騙,讓以為姚青弦中了七蟲七花毒,所以不得已答應嫁給仇榮,那時便以為墜了深淵,的人生已糟的不能再糟。
可實際上,每一次的父皇、母后都會給新的驚喜,才知道,原來,深淵之下,還有爛泥,爛泥之下,還有無數鋒利的匕首……
匕首上,還淬著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毒。
「真真!」
姚青弦又喚了一聲,一咬牙咯吱推開了房門。
「走!本公主不想見你!來人,將他趕出去,趕出去!」藏在被子下的真真驚慌失措,哆嗦的仿若是一隻陷陷阱的小。
「真真!」
姚青弦又喚了一聲,向前走了一步。
「走,走啊!」真真哆嗦的更厲害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還哪有臉見他?
姚青弦反手關上了房門,「真真,你別怕,我就在這裏,我不過去,真的不過去。」
錦被之下的人兒瑟著卻不再咆哮。
「我有句話想要與你說,說完我就走,好嗎?」
姚青弦盡量平緩了聲音,「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景?你撞上了霜兒的驚雷,我當時就想,哪來的丫頭,這麼冒失,和我妹妹一模一樣。」
「再到你,看你正拿紙圈套金魚,我又想,這丫頭,哪像我妹妹,明明像我兒,還喜歡小孩子的玩意。」
「說實話,真真,我不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你的,我只記得以往一個人獨的時候,我總會想起娘,可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在半夢半醒之間,獨坐一之時,想起的人竟變了你。」
「我怎麼可以把娘忘了呢?不可以,我拚命拚命的去想娘,想我們之前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可是我發現,我真的越來越看不清的模樣,甚至有的時候看到的畫像,我也會恍惚,這是我的娘嗎?」
「可我總能輕而易舉想起你,想起你的一舉一,一顰一笑。我覺得我是瘋了,一定是瘋了。你知道嗎?當知道你是喜歡我的時候,我心裏實際上是竊喜的,可也只是竊喜,因為我不敢喜歡你。」
「因為我還要顧念心兒,顧念父親、母親,還有雪兒、霜兒,還有旁人的看法,可你就如那撲火的飛蛾,明明知道我們之間不可能,卻還是一次又一次的撲過來,一次又一次讓我自己瞧不起我自己。看看,姚青弦,你竟還比不上一個子勇敢!」
被子下的真真淚流滿面……心中悲傷逆流河……
與他認識這麼久,他還從未與說過這麼多話,還從來不知道原來他心裏是這樣想的。
原來,他對,也是了心的。
只是……與他再也不可能了。再也沒有臉見他了。
仿若一隻大手狠狠著真真的心,仿若一把鈍刀子正一片一片割著上的……
「真真!」
姚青弦的聲音再次響起,「對不起!我一直告誡自己向你學習,勇敢一點,再勇敢一點,可在你選擇仇榮之後,我卻顧忌太多,沒有勇敢的將你追回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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