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頷首,「王妃有心了。」
轉眸看了一眼興緻不高的無憂與姚清雪,「王妃還是帶他們四去轉轉吧,我想自己到看看,看能不能想起來點什麼?」
「夫人隨意。」
沿著白石般鋪就的道路進去,繞過影壁,穿過甬道,漫步繞上假山……
這府中的景緻雖不如安王府,但卻也有自己的味道,只是無論怎樣看,與而言,都好似是第一次看到,沒有一點悉的覺。
搖頭苦笑,緩步往假山頂的六角涼亭而去。若是能輕易就想起往事,怕是早就想起來了。
「見過安王……」
涼亭中一位正擺弄花草的男子聽到後腳步聲,慌忙行禮,這一抬頭,整個人頓時怔住,「鈴……鈴蘭?」
安王妃眸微凝,看向眼前跪著的這個穿著一灰棉袍的中年男子,「你……認識我?」
男子一怔,臉上浮出一抹苦,訕訕背過去,抬手了眼角的淚珠,這才又轉過,垂眸道,「對不起,安王妃,小人不認識你。」
話雖如此,但他這神態、作,還有苦的聲音,每一卻都在囂著我認識你,非常認識。
安王妃凝眸想了半晌,腦中卻依舊一片空白,沒有任何印象。
幽幽嘆了口氣,看向那男子適才擺弄的花草,一下怔住。
涼亭的木欄上此刻一溜擺著六盆花,種的全都是鈴蘭,而且每一株都垂著一串鈴鐺般的花朵,有白的、白的,淡的,紅的,還有一株彩的。
中年男子好似是察覺到了安王妃的眸,也看向那幾盆鈴蘭,「小人這一輩子,只養鈴蘭,也只會養鈴蘭,這株彩的鈴蘭,是我試驗了十幾年的果,希安王妃可以……」
「不要我安王妃,我……蘭夫人。」安王妃打斷了男子的話,「你什麼?」
中年男子臉上浮出一抹詫異,獃獃看了安王妃半晌,才訕訕道,「小人孫誠。」
安王妃頷首,又看向那些鈴蘭,「天氣都涼了,這些鈴蘭放在這裏不礙事嗎?」
「鈴蘭喜,耐寒,一半會不打的。穿過這假山去花房比較近,所以小人才從這走,可沒想到走到山頂,就覺得風有些大,所以便在這涼亭里避一避,等下再去。」
安王妃頷首,這才看見在鈴蘭花的一旁還放著一個竹簸箕,顯然是用來搬鈴蘭花的。
眸又轉向孫誠,「你以前就在這府上嗎?」
孫誠搖頭,「小人是最近才到的上京,聽說這以前是水府,吏部尚書大人的府邸,小人哪高攀的起。」
安王妃微微點頭,沒有再多問,又看了一眼那幾盆鈴蘭,轉下了臺階出了涼亭。
「鈴……蘭夫人!」孫誠驟然看口,「夫人的兒還好嗎?」
安王妃腳步頓住,倏的回眸看向孫誠,「你說什麼?」
孫誠垂下了眼眸,「夫人的兒,還好嗎?」
「你怎麼知道我有兒?」安王妃詫異。
孫誠臉上閃過一抹慌,極快別開了眼眸,「大家都這麼說。小人來了幾日,卻還從未見過小姐,所以才有此一問,冒昧了。」
「你胡說,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安王妃臉冷了下來。
雖然知道白琉璃可能就是的兒,卻一直並沒有與相認,兩人素日也不怎麼照面。
而知道此事的,也就姚清霜幾人,他們也不是什麼多話的人,而這孫誠知道這些實在是太奇怪了。
孫誠踟躕片刻,猛然看向安王妃,「你真的不認識我?」
那灼灼的眸讓安王妃有些心虛,緩緩別開了眼眸,看向遠的閣樓。
「因為一些緣故,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孫誠長長出了一口氣,「原來如此,難怪了。我就說,你怎麼可能忘記我?」
「什麼意思?」
安王妃有些不知所措。
「當年,你就是因為我……」孫誠哽咽著,好似說不下去了,「才被水容那畜生百般折磨……而我,也是九死一生,上天庇佑才活了下來,等我找回來的時候,你卻已經不在了。」
「聽說你被賣去了南邊,我便一路向南去尋你,十幾年,幾乎走遍了上璃的南邊,卻依舊沒有你的音訊,我想著,或許是我們兩個人無緣,終究不能再見了,便輾轉又回了上京。」
「到了上京才知道,水家已經敗落,而這曾經的水府也被安王府買下,我便靠著這盆七彩鈴蘭功了府上的花匠。我想著,就算是再見不到你的人,能生活在你曾經生活的地方也是好的。」
「只是我沒有想到,能在這裏又看見你,鈴蘭。我們的孩子,怎麼樣了?」
安王妃面一白,一臉後退幾步,「你……你說什麼?」
「孩子,那個孩子啊,那是我和你的孩子。我打聽到,你走的時候,水容那畜生並沒有讓你將帶走,如今怎麼樣了?」
孫誠急切的看向安王妃。
安王妃的頭又痛了起來,好似他說的話,勾住了記憶深的什麼東西。
可白琉璃,不是與水容的孩子嘛?怎麼又變了與他的?
「鈴蘭,你怎麼了?」
看安王妃神不佳,孫誠上前想要扶住。
安王妃側避開,「沒事。」
「是不是這些你也不記得了?」孫誠試探道。
見安王妃蹙眉,他忙道,「沒事,不記得也沒有關係,若是你想知道,我會將我與你的事,還有兒的事,一點一點說與你聽。」
「我……」劇烈的疼痛從安王妃腦海深冒出,子晃了晃。
「鈴蘭!」孫誠正與去扶安王妃,就聽有「夫人!」的喚聲從下面傳來,他忙沖向亭,將鈴蘭花匆忙放到簸箕中端著急急而去。
「夫人,你怎麼了?」
清霜快步上前扶住安王妃,看向邊的姚清雪,「長姐,你去告訴木頭,讓他請蘇白來看看安王妃。」
說著,上前半蹲在安王妃前,將背在背上,疾步往山下而去。
這邊安頓好安王妃,那邊蘇白已眸子晶亮的沖了進來,「怎麼了怎麼了?安王妃不是已經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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