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皇上扶著呂公公起，一步、一步走到柳青青面前，抬一腳就踹向了柳青青，「假的？」

適才蘇白、太醫，還有呂公公都已經向他解釋了。

他之所以會吐，那是因為與他一起服用兩心蠱的皇貴妃心懷不軌，所以導致了蠱蟲反噬。

而蘇白用銀針制住了蠱蟲的反噬，調了兩心蠱中那些珍貴藥材的藥效，正巧真真又找到了姚青弦帶回了九葉靈芝草，三者相輔才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不但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而且讓他的咳疾大好，一直像刀刮一般的肺腑一下熨帖、舒爽起來。

如此，足以見得那兩心蠱卻是良藥。

柳青青被這一腳踹的有些發懵，掙扎半天才重新跪坐下來，「皇上息怒啊！」

「息怒？」皇上簡直怒不可遏，「朕對你這麼好，將你從一個小小的人，兩日之升到皇貴妃，你就是這樣報答朕的？」

「皇上，你聽我說，兩心蠱的事真的是拓跋秀在……」

「呸！」

一旁真真淬了一口，「你個滿謊言的小人。你還說姚將軍被人伏擊，生死不明。可實際上呢？卻是你差人搶了姚將軍為父皇找到的九葉靈芝草，若非姚將軍英勇，這回父皇怕真的被你害死了。」

「你口噴人……我什麼時候說……」

「將人帶進來！」

真真一口截斷柳青青的話。

很快，一名小侍便被押了進來，正是那日臨出門還不怕死的又補了一句說皇上若是不救姚青弦，姚青弦就死的小侍。

只可惜，今日他可沒了那日的勇氣，一進來便沖皇上跪倒連連叩首道，「饒命，皇上饒命啊！都是皇貴妃讓奴才這樣做的。」

「妒忌皇上對六公主的好，讓奴才假傳消息說姚將軍遇到了幽州叛軍，生死未卜。可實際上，卻是皇貴妃之前找了柳長風的手下去搶九葉靈芝草。」

「胡說，你胡說！」

柳青青氣的一個倒仰，的確是讓這小侍假傳姚青弦遇襲的消息，可這搶九葉靈芝草又是怎麼回事？沒做過啊！

「奴才不敢胡說，奴才所言服侍皇貴妃的春蘭可以作證。」

皇上轉眸看向呂公公，呂公公揚聲道，「傳春蘭！」

「奴婢見過皇上，」春蘭進來不待人問，便竹筒倒豆道，「奴婢願意為張公公作證，的確是皇貴妃令張公公假傳消息，又差人去搶九葉靈芝草的。說這好東西若是給皇上用了就浪費了。」

「還有，皇貴妃的確劃破了手腕，但實際上卻並沒有將滴到皇上的葯中。因為怕皇上事先聞到腥味，這樣就顯不出對皇上的赤誠之心了。還有，之前，皇貴妃為皇上吸痰之後回去都會幹嘔不已……」

「你個賤人，賤人！」

柳青青慌了神，這春蘭的話九句真，一句假，可正是如此才要命啊！

「是，奴婢是賤。」沒想到，春蘭毫不懼，竟迎上了柳青青噴火的眸，「當初就不該一時心，聽信皇貴妃的鬼話。皇上你知道孫將軍一家葬火海，那你可知道是誰放了這把火？」

「不是別人，正是皇貴妃。燒死了自己的父親、母親，還有姐妹，就為了博得皇上的可憐，心腸這般歹毒的人，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春蘭所言字字是真，求皇上明鑒！」

說罷，春蘭以頭地，

柳青青氣的皮子直哆嗦，這明明是三皇子做的，怎麼會落到頭上？

忽的轉眸，正看到三皇子眸中一閃而過的譏諷，心中瞬間明了，三皇子這是要斬草除，死啊！

好！很好，的眸從三皇子到姚清霜、拓跋秀，臉一點點猙獰起來。

你們不讓我活，那咱們大家誰都別想活？

「皇上，我有話要說！」

猛然轉眸看向皇上。

「呵！」皇上冷笑，「事都到了這種地步，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他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他都這般年紀，，怎麼可能會死心塌地的喜歡他？他也是被兩心蠱弄得失了理智。

「皇上放心，我再不為自己辯解一句。但就算是我想要皇上的命，難道皇上不想知道為什麼我想要你的命嗎？」

皇上臉黑如鍋底，「說！」

「因為我本不是孫香，皇上其實早就見過我的，就在前年的除夕晚宴上。我，是柳青青。」

說著，手上自己的臉頰，猛然一扯，「啊——」

痛呼了一聲，卻什麼也沒扯下。

「嗤！」

一旁真真怔了一下嗤笑，「父皇，我看孫香怕是瘋了吧？我們又不瞎，你與哪裏像了？」

怎麼會這樣？

柳青青的手在自己臉上挲著，這裏，應該就是人皮面上去的地方，只要一扯，就能將臉上的這張假面扯掉，可現在為什麼扯不掉了？

「柳青青？」姚清霜嗤笑，「皇貴妃怕是長年不在上京還不知道吧？去年，柳青青就因為謀害東王，被活埋在了東王墓旁，如今怕是都已化作一堆白骨了。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本王妃，你借還魂了？」

「姚清霜！」

柳青青噬人的眸向姚清霜，「你明明告知道我就是柳青青的。」

「是是是，你想是誰就是誰，」姚清霜好似無奈的順著柳青青的話道，「但無論如何，你也不該利用皇上、謀害皇上？」

「楚玉，是不是你？」

柳青青猛然又轉向三皇子，輕輕著自己的臉頰，「是不是你害的？」

人皮面是他給的，粘人皮面的藥水也是他給的，若不是他搞的鬼，還能有誰？

「是是是，」三皇子學著姚清霜的口氣道，「都是我害的。是我讓比著我跪下喊你香母妃？是我察覺你服用了兩心蠱沒有異常，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你……」

「來人！」皇上看向柳青青的眸冷的勝過外邊漫天的大雪，「將拖下去，綁在菜市口，每日割一片餵食神，讓這天下人都看看，敢謀害朕，就是這個下場。」

「你……姚清霜，你又害我。」

被拖出去的瞬間，柳青青才突然明白姚清霜為何告訴沒有兩心蠱，怕就是為了讓再次激怒皇上。

「王！」皇上的眸從柳青青上收迴轉向楓，「此次你救駕有功，想要朕如何賞你？不如賞你兩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