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調兵?」
楓輕笑,「是,皇上說的沒錯,本王是向州與霸州調兵了,但打敗苗萬春之後,那些州、霸州的兵又都回了州、霸州,連一夜都沒有在薊縣停留。本王更沒有將這些兵據為己有,難道如此做不對嗎?」
他詫異的看向皇上,「莫非皇上的意思是說本王就該任由苗萬春謀反,任由苗萬春率軍來攻打上京?」
皇上麵皮漲紅,「朕不是這個意思。」
「那皇上的意思就是說本王調兵並沒有錯,對吧?」楓接著他的話道。
怒氣在皇上心中翻滾著,卻又牢牢的卡在間,沖不上去。
「咳!」他看向楓的眸愈發沉,「是,王做的沒錯。但凡事有始必有終。你既然鎮了幽州苗萬春的叛,為何不為此事善後?任由幽州大?」
「幽州大?」
楓失笑,有淡淡暈在他臉上流轉,漸漸凝結寒冷的月。
「皇上如何得知幽州大了?皇上又怎麼知道本王沒有為幽州善後?安王留在幽州,難道不是在為幽州善後嗎?難道皇上不相信安王?一國之他都可以善後、收拾,更何況一個幽州,他難道做不好幽州的善後之事嗎?」
「再者,安王失蹤兩年,皇上不關心安王,但安王卻十分關心皇上,一聽到皇上子不適,便催促本王即刻趕回上京,生怕皇上有什麼不妥,這,難道也不對了?」
皇上漲紅的麵皮轉為青紫,怒氣仿若千軍萬馬在橫衝直撞,卻找不到出口。
「咳,那朕可真要多謝王與安王的關心了。」
楓好似察覺不出皇上語氣之中的譏諷,恭敬道,「皇上客氣!」
「你……呵呵,很好。」皇上青紫的麵皮全部黑了下來,「那朕倒要問問王,既然苗萬春謀反已被鎮,那他人呢?」
「王為何不將他人帶來上京?為何不將他的那些兒子、義子們押來上京?他們犯了這等大逆不道之最,難道王還想要包庇他們嗎?咳咳咳!」皇上激烈的咳了起來,咳的肺腑仿若被刀刮一樣疼。
「皇上,你是病糊塗了吧?」
楓輕笑,幽深的眸底閃爍著譏諷,「苗萬春謀反,皇上可曾給本王一兵一馬、一士一卒?沒有吧?本王近乎要已一己之力抗衡幽州十萬人馬,皇上還要讓本王活捉苗萬春?本王沒有那樣的本事。所以,苗萬春死了。」
「至於他的那些兒子、義子們,為何要將他們押來上京?難道要告訴天下人,皇上無能,縱容幽州無法無天二十年,甚至就因為苗盈是苗萬春的妹妹,所以讓堂堂蘭陵長公主委屈了十幾年?更讓的兒心懷仇恨,毒殺了太后?」
「你……放肆!」
皇上猛然一拍長案,豁然起,恨恨瞪向楓。
反了,真是反了他了。
「皇上,本王可曾說錯一字?」楓毫不懼,迎向皇上憤怒的眸。
錯?他哪有錯?他說的句句是實,可就因為句句屬實,所以才更傷人,就仿若一支支淬毒的利箭,準確無誤的命中了他的心。
「你……咳咳咳!好,好,很好。」皇上長長出了一口氣,抑著差點噴涌而出的怒氣,抬手向楓,「幽州軍的虎符呢?」
「皇上以為本王會拿走幽州軍的虎符嗎?呵!」楓嗤笑,「苗萬春雖敗了,但若有人趁機興風作浪怎麼辦?所以,虎符留給了安王,待幽州軍整頓好之後,自會給掌管軍隊的將領。」
皇上一怔,「誰在整頓軍隊?」
「本王不知,安王自有安排。」
皇上眸閃爍,將此事下,緩緩坐下,「朕竟不知王還會武?當真是瞞的啊。」
「本王也不知道自己竟還可以練武,可自與王妃一起服用兩心蠱之後,對武,本王竟無師自通,如此也算是意外之喜吧。」楓長眉微挑,「皇上不會盼著本王一直病懨懨的吧?」
「怎會?」
皇上別開眸,怒火之中又躥出一朵綠的小火苗,那是對兩心蠱的期待。
很快,他也可以服用兩心蠱了。
「皇上!」
就在此時,呂公公疾步進來回稟道,「鄭太妃求見。」
他話音落,一素白錦披著白斗篷的鄭太妃已從門外走了進來,卻不看皇上,只怔怔向楓。
「見過鄭太妃!」
楓沖鄭太妃行了一禮。
鄭太妃了,艱難的吞咽了一下,才緩緩開口,「安王……」
只說出這兩個字,後面的話一下又都卡在了間。
安王可還活著?可找到他了?
問也不敢問,生怕會得到最不願面對的答案。
「太妃莫要擔心。」楓的神緩和下來,「我們找到安王了,他還活著。」
鄭太妃的眸子一下亮了起來,然後升起一片氤氳的霧氣,輕輕點了點頭,緩緩轉而去,竟是再沒有多問一個字。
從進來到出去不過一瞬,就好似殿外的雪花吹了進來,眨眼消融與無痕,姚清霜心裏卻幽幽嘆了口氣。
「這鄭太妃怎麼對皇上這般無禮?」
柳青青看不下去了,從始至終,鄭太妃別說與皇上見禮,看都沒有看皇上一眼。
皇上擺了擺手,示意柳青青不必多言,眸一轉,忽的看向楓與姚清霜道,「王,王妃,這位是朕新封的皇貴妃。」
楓與姚清霜兩人同時轉眸掃了一眼柳青青,又別開了眸。
別說見禮,連打聲招呼都沒有。
怒氣,騰的從柳青青心底躥起,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姚清霜回來,就是想要看跪在面前,而眼下,皇上明顯是有意要刁難他們兩人,這大好的機會怎麼能錯過?
「王與王妃難道沒有聽到皇上的話嗎?」
輕笑一聲看向兩人,「見了本宮,還不跪下行禮?」
「唉!」
姚清霜幽幽嘆了口氣,轉眸看向皇上,「王爺剛才說皇上病糊塗了,清霜還以為他說的不對,可現在看來,皇上還真是病糊塗了。不然,怎麼會縱容皇貴妃說出這等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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