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空氣驟然凝固,苗萬春的臉黑如鍋底,瞪向宋元的眸漸漸出幾分兇狠之意。
「小姐!」
宋元顧不得心中的悲痛與疑,倏的轉眸看向苗雪,「我與老爺,還有韓擒虎可是歃盟誓的兄弟,替他去死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害他?小姐,你不能因為我不讓老爺殺王與王妃,你便信口胡說。」
苗雪脖子一梗,「誰胡說?我……」
「好了,,你先出去自己玩,我與宋元有話說。」苗萬春打斷了苗雪的話。
「爹!」
苗雪嗔了一聲,見苗萬春並不理,恨恨跺了跺腳,憤憤而去,走過宋元邊之時,還不忘冷笑一聲,「假惺惺,人就是你殺的。」
宋元氣結,卻也不能與苗雪一般見識,只長嘆了口氣看向苗萬春道,「老爺,如今我們的當務之急有兩件事,第一,去漁郡,查清究竟是誰對韓擒虎下的手?無論是誰,我們決不能輕饒了他。」
「第二,差人去見王妃,與說明桃紅、柳綠被二皇子買通了。」說著,他緩步走近苗萬春低聲音道,「據宮裏傳來的消息,二皇子是肩負著刺殺安王與王的旨來的幽州。」
苗萬春了頭,原地又轉了兩圈才又看向宋元,「那你說,派誰去查老二的死?」
「我。」
宋元神凝重起來,「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查明他的死因。」
苗萬春了乾裂的,「可你又不會功夫,萬一上賊人如何?」
「我帶些護衛一起去就好,而且還有三公子在漁郡,有他幫忙,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老爺……」宋元握著羽扇忽然沖苗萬春作了一揖。
苗萬春被弄得愣住了,「你這是做什麼?」
「老爺,若是我此去萬一回不來,老爺還請萬萬小心……」宋元手中扇子向前一推,示意苗萬春不要打斷他的話,「老爺也不必太過憂心,我說的是萬一。」
「若真有萬一,那兇手定然就是王與王妃。到那時,老爺務必差人將楓殺掉,將姚清霜活捉,以便皇上派姚家來攻打幽州時轄制姚家軍。而到那時,便不是老爺要造反,是皇上容不下老爺,老爺造反,如此幽州終將士才能一心為老爺拚命。」
「別,這些事還是你……」
「老爺!」宋元打斷苗萬春的話,「這是下下策,是最壞的況,未必會發生。我想說的另外一件事就是小姐,如今心心念念都是王,也因為我不讓老爺殺王妃對我頗有見,還老爺莫要輕易聽信的話。」
「自宋元被老爺救下之後,宋元就發誓,此生傾盡平生所學要為老爺所用,要助老爺穩固幽州,與皇上一較高下。」宋元說著跪了下去,重重沖苗萬春叩了三個頭。
苗萬春上前將宋元扶起,「你放心,就是小孩子子,的話我不會放在心上的。此去,你務必要小心。」
宋元頷首,「老爺不要忘了王妃那邊。」
「好。」
目送宋元影遠去,苗萬春重重嘆了口氣,沖跪在角落裏的錦奴招招手道,「拿酒來。」
「是。」
錦奴起取了酒,緩步走到矮幾旁跪下,為靠著矮幾發獃的苗萬春斟了一碗酒遞過去。
咕咚!咕咚!
辛辣、冰涼的酒順著咽滾下,一下將苗雪適才的話又激的翻了上來。
「防人之心不可無……是宋元一定要讓韓二叔去蘭陵的。依我看,他一定是被宋元害死的。」
「你怎麼什麼都聽他的?」
很快,這些話語又被宋元信誓旦旦的話語下,「若我真有萬一,老爺……老爺莫要輕易聽信的話。」
這些話在他心間翻滾著,再加上韓擒虎之死帶來的悲痛,口中的酒愈發的索然無味。
「錦奴啊,」他抬眸看向跪在一旁小心翼翼又為他斟酒的錦奴,「你說,老二是不是被宋元害死的?」
錦奴手一抖,酒一下傾斜在了碗沿,化作一顆顆晶亮的珠子濺瀉在矮幾上。
「對不起,老爺。」
錦奴一邊著桌子一邊道歉,心思卻也極快的轉著。
其實在聽到韓擒虎死訊時,他一下就想起了蘇白。當日宴會,他就譏諷過韓擒虎不要馬失前蹄被虎給擒了。
所以當下他就猜或許韓擒虎的死與楓和姚清霜有關。
「別理會這些,」苗萬春心浮氣躁,一把扯了錦奴過來,「你說,老二是不是被宋元害死的。」
「錦奴不知。」錦奴極快垂下了眼眸,「不過錦奴之前在南院的時候,有位好友,平日裏哥哥打我,總是他護著我,還經常教我各種懶的法子。我一直把他當做好兄弟。」
「直到有一次我無意聽到他與別人說,他每天最開心的就是看著我挨板子,然後無助的躺在他懷裏。為此,他每天總在我喝的茶里放一點萬葉青壞我的嗓子,好讓我不能唱曲。」
「從那之後我便疏遠他了。錦奴以為,看一個人,重要的不是看他在你面前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而是看他在你背後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他赧的沖苗萬春笑了笑,「錦奴一時慨,胡言語,擾了老爺清靜了。」
苗萬春擺擺手,沒有說話,心裏卻以為錦奴這話說的破有道理。
宋元在他背後又做了什麼呢?
想到此,又想到苗雪,頭不由的痛了起來。
而此時頭痛的不僅僅是苗萬春,還有苗雪。
「王爺!」
著眼前對著棋盤凝神的楓,「你倒是看我一眼啊。」
「觀棋不語。」
楓抬手落下一枚白子,又拈起了黑子。
「小姐!」
有婢沖苗雪招手。
憤憤起走了過去。
「小姐,王妃進城了。」
「你腦袋被驢踢了?不是就在城裏嗎?」苗雪一肚子火氣,一點就炸。
「不,不是。」婢有些急了,「穿了一輕甲,帶著侍衛,打著王府的旗號,還有安王,乘著馬車,掛著安王府的旗號,現在薊縣所有百姓都知道王與王妃,還有安王來了薊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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