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吧,」將楓的手到微涼的臉頰上,「你不在我邊,我確實有些難,可不是有句話說,兩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對吧?以後,等我們拿下幽州以後,就再也不用這樣了,是吧?」
雖極力抑制,但還是有溫熱的從眼眶中滾出,低落在他的掌心,灼傷了他的心。
他的傻丫頭啊!
是他對不住,沒有為遮風擋雨,還讓為他星夜奔波。
「霜兒,真的委屈你了。」
「哪有?」
姚清霜將臉從他掌心抬起,長吁了口氣,將心中如水般湧起的酸全部下,「這樣,好。若是你險境卻什麼也不讓我做,我才覺得委屈呢。」
「好了,」扭過子,看向後的他,「你快回去吧,萬一被發現就麻煩了。」
淡靜的月撒下一張銀的網,與他便如兩尾魚兒被困在這網中,不忍分別,卻不得不分別。
「霜兒!」
楓捧住的小臉,冰涼的覆上潔的額頭,又落向翹的鼻尖,櫻紅的……
濃濃的不舍與隨之灑向的額頭、鼻尖、。
「霜兒,今日據我們離開上京已整整一月,若不出意外,你兄長已帶人趕來幽州,相信我,很快,這一切便能結束。之後,我們便回上京。」
他發誓,為了,他再不會逃避皇上對他的猜疑,再不會當將頭埋沙中的傻鳥。
他發誓,為了,哪怕是他皇兄,他也絕不再留。
「嗯,我信你。」姚清霜同樣深的著他,「一直都信,從第一次你迫我說出我討厭柳青青的時候,我便信你。」
相信他,哪怕他說太是西邊升起,也信。
「傻丫頭!」
他將狠狠摟懷中,恨不得骨髓,他的傻丫頭。
「我將鬼影留給你。」他在耳邊低語。
「那你……」
「還有旁人。」
「好。」姚清霜不再推辭。
楓又的摟了一下,形陡然拔高,幾個起落便沒了月之中。
背好涼,心一下變得空落落的。
姚清霜垂眸,兩滴淚珠還是沒忍住落到如鋪了霜的路面上。
那裏,只餘一馬一人的影子。
月亮從東邊落下又從西邊升起,三次之後,暴斃的苗中便被葬苗家的墳地。
剛剛從漁郡趕回的韓擒虎,正看到太守府的下人摘門上掛的白帆與白燈籠。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才幾日不在,五公子怎麼就死了?」他一把揪住一麻的宋元,「是誰做的?是不是王?是不是……」
「你是不是虎?是不是虎?」宋元急急掩住韓擒虎的口,瞥了眼一旁的苗雪,「此事老爺已經查清楚,是廚娘所為。」
如今苗雪正迷楓,這話若是傳到楓耳中,一煽風點火,怕是苗雪連他都記恨上了。
「不可能!」
韓擒虎梗著脖子道,「府上的人……」
不待他吼完,宋元已將他扯去一旁,「老爺說,是廚娘做的,就是廚娘做的,你喊什麼?」
「宋元,你心裏有鬼吧?」韓擒虎手一揚,便掙了宋元的手,「連我這種人都能看得出來那胖廚娘沒這膽子,你怎麼能看不出?說,是不是你?」
「你胡說什麼呢?」宋元氣的一個倒仰。
「那你告訴我,究竟是誰?」韓擒虎不服。
宋元瞥了眼左右,低聲音道,「是小姐。但如今老爺說是廚娘,而且也已經讓廚娘給公子陪葬了,所以此事了結了。」
「怎麼能算了結了?不是說是苗雪嗎?那丫頭這是心狠手辣,連……」
「啪!」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當老子好欺負是嗎?」
驟然從正廳傳出來的苗萬春的咆哮聲截斷了韓擒虎的話。
他與宋元兩人對視一眼,疾步便往正廳而去。
「老爺,怎麼了?」宋元丟了眼給一旁的婢讓收拾地上的碎瓷片,一邊看向著頭來回踱步的苗萬春,「出什麼事了?」
「什麼事,看看,你看看!」苗萬春一把抓起小幾上的信扔給宋元。
「秦雲的那個小妾,那個小賤人,竟然說要將盈兒的骨棄之荒野。真是老子給了臉了,要我說,當年,秦雲就不該娶,害死了盈兒不說,如今竟然連盈兒死了都不得安寧。」
「長公主說我們可以……」
「什麼長公主?」宋元的話還未說完,襟已然被苗萬春一把攥到手中,「是自甘墮落,是自願給人做妾的,那就是賤人,賤人!」
「對對對,老爺說的對,」宋元附和著推開苗萬春的手說,「那賤人說咱們可以將苗盈小姐的骨接回來,依我看,咱們不如就接回來吧。在那,那賤人也未必會供奉苗盈小姐。」
「憑什麼?」苗萬春瞪圓了眼睛不幹了,「憑什麼那賤人就能指手畫腳的?」
「是啊,憑什麼?」韓擒虎梗著脖子附和道。
「你……」宋元剜了一眼韓擒虎,你跟著添什麼?
「老爺,」他放緩了聲音勸苗萬春道,「說不定這不是蘭陵長……不,不是那賤人的主意,是皇上的主意呢?」
「皇上看咱們沒有對王下手,所以故意來上這麼一招氣老爺呢?一旦老爺對王或是那賤人不敬,他可不就有借口對付老爺了。」
「皇帝老兒真不是個東西!」苗萬春氣結。
「老爺,不如咱們將苗盈小姐與秦雲的骨一同接回來,就葬在咱們苗家,如此在地下苗盈小姐也能有個伴,那賤人的壞主意也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好,就這麼著,只是誰去接?」
「此事當然非韓兄莫屬了。」宋元手中的羽扇拍向一旁的韓擒虎。
「我……我剛回來。」韓擒虎不樂意了。
「能者多勞,正好你再跑一趟蘭陵,等回來了一併休息。」宋元笑呵呵道。
正巧藉此事將韓擒虎打發走了,等他再回來,估計也就沒工夫再糾結苗中的死因了,不然他這脾氣非要與苗雪鬧起來不行,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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