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的一顆心,沉甸甸的,蘇白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明白,他都知道,可是他總念著那一分手足之,總念著時他對他的好。
「王爺!」
蘇白轉眸看向一旁照顧姚清霜的姚清雪。
「今日皇上為何能算計得了王妃,那是因為他吃準了王妃是一個重重義的人,不會讓平王妃涉險,與你,他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肆無顧忌對你下殺手。」
「這些年,為了不讓太後為難,你不回上京,可是他放過你了嗎?若不是為了躲避他一路的追殺,前年我們怎麼可能跑去蒼桐山?之前,你顧忌太后,怕傷了太后的心。太后也知道你的心意,回護你,如今太後娘娘可是不在了。」
「我知道王爺無意與那個位置,可關鍵問題不是你有意無意,而是他堅信你一直垂涎那個位置。所以,不管你再怎麼避讓,他也一定要趕盡殺絕的。」
他抬手指向地上依舊昏迷不醒的姚清霜。
「你剛剛說王妃當初就不該服用兩心蠱,可就算不服用,你覺得皇上能放過嗎?從你們相識的那一天起,從你們決定在一起的那一天起,你的命運便與的命運便綁在了一起。」
「即便沒有兩心蠱連著,你活著,才能活著,你若有個不測,你覺得,皇上會放過嗎?若王爺真的願意眼睜睜看著去死,好,我蘇白無話可說,這條命我也陪著你一起搭上。」
轟!
仿若驚雷在楓耳邊炸響,他能眼睜睜看著去死嗎?
不能!
絕對不能!
可誠如蘇白所言,他的退讓、他的忍,並沒有讓皇上的所作所為有所收斂,反而愈發的變本加厲,非但如此,就連二皇子與三皇子如今也算計上了他?
再退下去,再忍下去,他搭上的就真的不是他自己的命,還有。
他怎麼忍心?
如今,既然無路可退,那他自然就不能再退!
他抬眸看向蘇白,幽黑的眸中閃爍著兩朵燃燒的火焰。既然虎有害人心,那他就算不殺虎,至也該將這隻老虎關起來,讓它不敢、也不能傷人。
「我知道了。」
蘇白如釋重負,長長出了一口氣。他還真怕他鑽了牛角尖。
「長姐!」
楓看向一旁低垂著眼眸一直沒有說話的姚清雪,「我有一事麻煩你。」
「王爺請說。」
姚清雪抬眸看向楓,眸中是異常的冷靜與堅定。
適才,蘇白與楓說話並沒有刻意避著,才知曉他們的境是這般的艱難,可姚清霜,的這個傻妹妹卻對瞞的的。
不能每一次再都讓跳出來保護了,是長姐,原本是該去保護的。
「還請長姐即刻去如萱宮,先告訴鄭太妃安王的下落,再告訴本王即將前往幽州尋找安王,最後說本王問,我家王妃哪裏得罪了?」
楓定定看向姚清雪叮嚀道,「若要問及霜兒的況,不要與說。我們回王府、」
姚清雪重重頷首,「我這就去。」
目送姚清雪遠去,楓再次開口道,「來人,即刻去請六公主、南蠻七王子來王府見本王。回府!」
「你打算怎麼做?」
蘇白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坐著,一邊著額頭上的包一邊問道。
「幽州此行雖危機重重,但卻也是一個重要機會。這些年,皇上對幽州一直咬牙切齒,但礙與幽州的地形,以及苗萬春的勢力卻一直沒有手。倘若本王將幽州佔為己有,至他以後行事也會忌憚三分。」
楓淡淡道。
「好,早該如此。」蘇白眸中的亮一閃而過,神漸漸凝重起來。
「只是以我們一己之力,怕吞不下整個幽州。畢竟它轄制九個郡,首尾相隔甚遠卻又遙相呼應。而且這個九個郡的郡守全都是苗萬春的兒子與義子。」
楓眸閃爍,「那又如何,二皇子與三皇子也是手足,我與皇上不也是?」
蘇白頷首,「也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就算他兒子、義子有九個,也必定不是一條心。如此我們就有機可……」
「霜兒!」
楓突然喚了一聲姚清霜打斷了蘇白的話。
「我先取了銀針。」蘇白探手將姚清霜上的銀針取下,楓已將攬懷中。
「霜兒?霜兒?」
姚清霜睫了,緩緩睜開眼眸,一對上那如墨的眸子,怔了怔,才忽的想起他為什麼會在這裏,角連忙揚起,「我沒事,真的。」
「是,您沒事,不過是折損了半年的壽命而已。」蘇白在一旁沒好氣道,「別人的半年沒啥,可您呢,總共也才剩一年多。」
楓橫了他一眼,看向懷中忐忑不安的小人兒,「與你無關,皇上如此做,不過是怕我活著出了幽州。」
姚清霜怔了怔,「你是說那冰碗原本就不是為了給我長姐的?」
楓頷首,正要說什麼,馬車一晃,停下。
蘇白貓腰跳了下去,「我讓人去煎藥,給你調配藥浴,這一路山高水遠的,走之前還是泡一泡葯浴的好,也省的路上折騰我。」
他那邊絮絮叨叨著遠去,這邊楓才下了馬車,一個打橫將姚清霜抱起往汀蘭水榭而去。
看著姚清霜喝了葯,進了葯池,他這才往正殿而去。
拓跋秀早等在正殿中,一見楓進來笑嘻嘻拱手道,「小王見過王爺,咦?怎麼不見王妃?」
「有事。」楓開門見山道,「拓跋秀,你覺得孫香如何?」
拓跋秀微怔,眸子瞇了瞇,「王爺想要說什麼?」
「兩心蠱能拖得了一時,卻拖不了一世,唯有,可以解你兩心蠱之憂。」
楓轉在椅上坐下。
「什麼意思?」拓跋秀湊近,「王爺這話小王怎麼有點聽不明白?」
「不僅僅孫香,還青青,就是那日與秦彎彎一起鬧了驛館的那個婢。」
拓跋秀的眸子倏然撐大,「是。」
「不僅如此,也是楊柳兒,曾經的二皇子側妃,你與也打過照面。本王的話,此刻,你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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