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楓凝眸看向蘇白。

蘇白沖前面提著燈籠引路的曼珠努了努，「花影說從驛館出來的時候，心兒手裏還什麼都沒有。回到府上，手中就多了那條紅魚，而這期間，只在送六公主回宮時到過曼珠。」

楓眸閃爍，蘇白忙又補了一句，「不過，我也不太確定。或是中間有什麼……」

「就是無疑了。」

否則，對姚心兒的病，曼珠為何會而不報。

「唉！」

蘇白嘆了口氣，「這些年，對你倒也一直忠心耿耿，只是不知最近怎麼……人的心，海底的針啊。你若對沒有旁的想法，不如徹底斷了的心思。我去配藥。」

楓頷首，眸又落向前面提著燈籠引路的曼珠，心中有一順的恍惚，很早很早之前，他每次泡葯浴，都是送他回去。

或是知道他心不好，每次都走在他前面，提著燈籠，不遠不近的為他照亮腳下的路。

可此刻，人還是那個人，燈籠橘的芒也未變分毫，腳下的路卻有些模糊不清了。

「王爺！」

曼珠腳步一頓，推開書房的門，率先進去將書房的纏枝蓮燈點燃，一邊撥弄著燈芯一邊道，「最近朝中愈發人心了，皇上也不知是何意，竟讓二皇子與三皇子流去書房……

「姚心兒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楓緩步走近曼珠，打斷絮絮的話語。

曼珠抬眸看向楓，直鼻薄，冷漠如雪后荒原，幽深的眸，如那看不見底的深淵。

「王爺英明。」

曼珠緩緩垂下了頭。

「為什麼？」

楓抬手住曼珠的下頜迫使抬起頭來，「誰給你的膽子？」

他的眸落向的眸、的臉，仿若刮骨的鋼刀。

「曼珠做這些都是為了王爺，」迎著楓的眸倔強道，「王爺也知道，皇上一直不放心王爺，更不放心姚家。可王爺偏偏還娶了姚清霜，這不是著皇上對王爺手嗎？」

「為了安皇上的心，也為了王爺的安全，姚家必須落敗。而姚家老老小小最看重的便是姚心兒，所以，曼珠便選擇了……」

楓著曼珠下頜的手一松，「還是個孩子。你怎麼能……能下得去手？」

「為了王爺，曼珠願意做任何事。」

「是，你可以為本王做任何事，但為何不能安安分分的待著？那才是你最該做的事。曼珠，你曾經的本分丟去哪了」

曼珠一怔，緩緩跪了下去，「曼珠之前照顧王爺，是本分，如今保護王爺，亦是本分，曼珠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對王妃的家人下毒手，瞞消息，你還想做錯什麼？」

楓聲音陡然拔高，如一柄利劍豁然斬下。

「曼珠如此做也是為了王爺，」曼珠以額地，「王妃只有沒有了國公府做倚仗，才能全心全意對待王爺。王爺對王妃百般維護，卻不知卻將你耍得團團轉。」

「哦？」

楓緩步走到長案后的圈椅上坐下。

「曼珠已經暗中問過南蠻王子，那兩心蠱任何人都能服用，並非要真心相的兩人才奏效，故意迫南蠻王子如此說，不過是為了假意告訴世人，是喜歡王爺的，簡直其心可誅。」

要不是這句話，和楓一起服用兩心蠱的就是了。

那樣的話，和他脈息相通，生死與共的便是了。都是姚清霜的那句話，毀掉了的夢。

「你這樣想？」

楓角噙起了一玩弄的笑意。

「不是曼珠這樣想，是事實就是如此，王爺縱容王妃，連跟王妃一起來的下人一個個也都沒有一點規矩，到現在還開口閉口的喚著小姐。」

「你可真是細心。」楓角勾起，眸底的神愈發的冷了，「看來皇上封你為側妃一點都沒錯。」

「王爺！」

曼珠的眸中迸出一抹火熱，「太後娘娘與皇上都說了，王妃如今的形不易有孕，要曼珠儘快為王爺開枝散葉。」

「這是太后與皇上的命令，你自己又是怎麼想的呢？」

楓不不慢輕叩著長案。

「咚！咚！」的敲擊聲一下、一下落在了曼珠心裏，驚得心中小鹿撞。

「曼珠此生，生是王爺的人，死，是王爺的鬼。」

「可本王最怕惡鬼纏。」

楓冷冷的話語響起，曼珠一怔，抬眸看向楓，他眸中是濃濃的失。

「這些年，本王教導你也不，看來都教到狗肚子裏去了？你說王妃脅迫拓跋秀說兩心蠱必須真心相的人才能服用？這有何錯？若不如此說，這兩心蠱怕是早落在皇上手中了，哪還得到本王？」

「你說對付姚心兒是為了本王？你應該知道的，皇上如此畏首畏尾，正是顧忌姚家與本王的勢力，一旦我們自相殘殺，皇上還指不定樂什麼樣呢？如此，你說，你究竟是為了本王，還是皇上？」

「我……」曼珠怔住。

「你既然知道王妃的婢喚小姐不對，難道就不知道你這個側妃手對付王妃家人，更是不合規矩、不合禮儀。曼珠啊，你跟隨本王多年，這些不會不明白吧？」

「故人心已變，曼珠，你已不再是本王的曼珠。」

曼珠如遭雷擊，做這些事的時候，就猜到會引得楓不喜，但卻還是做了，因為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之前，楓染寒毒，對所有子都冷冷淡淡的，唯有與煙蘿親近一些。

那時，也不曾妄想什麼，只盼著今生能夠守著他、照顧他就好。

可看著他為了姚清霜一次次的催發寒毒，為了姚清霜一次次的不顧自己的生死，的心就再也不能平靜了。

那時，才知道，他也是可以溫的、多的，只是他的溫多都給了姚清霜，卻沒有分給一點點。

無數次寂寞的夜晚，都幻想，倘若是姚清霜會如何？

盼著，盼著，終於，皇上與太后看到了的一顆心，封為他的側妃了，可他卻領著姚清霜逍遙快活去了，完全不顧這個新嫁娘的。

「是，如今，曼珠是王爺的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