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嬋嘆了口氣,「晚宴之時,那丫頭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手中端著的銀耳羹一下扣在了你爹上,們兩個當下拿了帕子就去。」
「你爹還來不及阻止,秦小姐已向皇上打趣說這兩個丫頭定然是慕英雄,所以一時不慎打翻了銀耳羹,皇上當即下旨將們二人賜給你爹做妾。那兩個丫頭連連謝恩,眾人齊聲道賀。」
「你爹也只能謝恩。誰知秦小姐又提醒皇上不能只偏心臣子。皇上便給二皇子、三皇子,還有世子各賜了兩名人。」
姜嬋瞥了眼楓,「還有你們府上,皇上也賜了一名人,不過卻……直接封了曼珠為側妃,說這些年照顧王爺辛苦了。」
呵!
姚清霜心裏猛然一涼。
那涼意還未來得及蔓延,一隻溫暖的大手便將的小手牢牢包裹。
「母親不必擔憂,雖說是皇上賞賜,但歸結底不就是府上多了兩雙筷子嗎?好吃好喝的供著,想讓們看見什麼,就讓們看見什麼,想讓們聽見什麼,就讓們聽見什麼。不過如此而已。」
「至於曼珠,」他的了掌心中的小手,一臉真誠的看向姜嬋,「皇上說是側妃,那便是側妃,只是在我心中,依舊是我的婢。三千溺水,此生,我只取一瓢飲,絕不染指第二人。」
姚清霜垂眸笑,一顆心仿若漾在春風裏,滋滋甜的。
「好,好!」姜嬋蹙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來,「有你這話,我也放心了。」
這賜給姚震海的兩名子固然讓心裏不痛快,但更讓擔憂的卻是兩個兒,一個正有著孕,一個子剛烈。
所幸,一出宮,世子便攔住了他們,說皇上賜給他的那兩名子他會讓們去服侍王妃,不會打擾他與姚清雪一分。
的一顆心才稍稍安穩,現在楓又如此保證,才算徹底放了心。
「娘!」
姚清霜嗔了一聲,小手從楓手中掙,勾住姜嬋的脖子,在耳邊低語,「府上經常有侍衛往來,沒事讓他們多去東院走走,尤其是那些年輕俊俏的。」
「你呀!」
姜嬋一下明白了姚清霜的心思,將從肩頭拉開,手在腦門上了一指頭,「鬼主意是越來越多了。」
姚清霜抬手指向旁的楓,「都是他教的。」
楓眸在兩人上極快轉了一圈,大包大攬道,「是,都是我不好。」
姜嬋噗的笑出聲,「你這丫頭,不許這樣欺負人。」
話雖如此,但轉眸看向楓的眸卻愈發的親和了。
「沒有欺負我,說的都是實話。」楓勾輕笑,「母親,有件事我想與你商量一下。我與霜兒婚倉促,一直覺得委屈了,最近我們兩人子都好了許多,所以,我想帶出去走走,四散散心。」
姚清霜詫異的看向楓,要出門?
楓頷首,又看向姜嬋,「母親放心,路上,我會好好照顧霜兒,我們會趕在世子妃生產之前回來的。」
姜嬋略略沉,「也好,你們出去散散心好。」
這一年時間,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太多,能遠離一段日子也是好的。
辭別了姜嬋,出了國公府,一上馬車,姚清霜迫不及待就看向楓,「為什麼忽然要出門?是因為曼珠嗎?」
「什麼曼珠?」
楓將抱懷中,抬手在額頭敲了一下,「胡思想什麼?」
姚清霜捂著額頭,一臉委屈的撇。
楓嘆息,按下捂著額頭的手,覆著薄繭的指腹覆上,輕輕著,「你說,皇上為什麼會突然給你父親,還有二皇子、三皇子送人?」
不待回答,他自己便道,「這人,若能籠絡住人心最好,若是籠絡不住,那便是放在各府的一雙眼睛,一雙耳朵。各府都送,便說明皇上誰也不信。」
「至於秦彎彎……」
楓眸閃了閃,「可沒有這麼聰明,不是誰背後指點,便是早就了皇上所託。但不管怎樣,皇上做出如此安排,大抵還是因為本王沒有如他預料一般死去,所以,我們還是暫時避一避的好。」
姚清霜頷首,「那我爹……」
「放心,」楓抱懷中的人兒,「就算皇上想要手,也不會急於一時,而且,他也得一步一步的來。」
「嗯!」
說走便走,大年初一行了祭祀禮,稟了太后之後,他們與蘇白帶了兩名侍衛便離開了。
一路向北,看了皚皚的雪山,又沿著山脈向西,看冰雪消融、泉水叮咚,再向南,看草長鶯飛、花漸,之後又向東,拜訪了藏於深山的寒山寺,見識了五月桃花的奇景。
這日,兩人大手牽著小手,漫步在桃林,繚繞的香火氣息與花香醞釀了一種寺院獨特的怡人氣息。
「這裏真好。」
姚清霜抬手接住一片飛落下的花瓣,「聽著晨鐘暮鼓、梵音裊裊,看這滿院桃花,總覺的……」
「公子!夫人!」
蘇白一陣風似的衝到兩個人前,舉著手中一條沾著羽的布條,「出事了。」
楓探手接過,姚清霜湊過去,只瞥了一眼,整個人如遭雷擊。
布條上只有六個字:心兒病危,速歸。
「別著急,咱們即啟程回上京,騎馬走。」楓將姚清霜攬懷中,一邊與蘇白急急向所住廂房而去一邊詢問,「怎麼是煙蘿遞來的消息?曼珠呢?」
一直以來,曼珠負責朝中、宮中、各府的消息。
而煙蘿負責第一樓的生意。
按理說,姚心兒生病的消息,應該有曼珠來遞才是。
蘇白搖頭,「不清楚,前幾日收到的消息還是一切安好。是不是曼珠也出了什麼變故?」
「不管什麼事,總不至於連消息都傳不過來,再者,煙蘿也並未提及曼珠出事。」楓眸微深,沒有再多說什麼,「咱們快走。」
沿途一路換馬,終於在收到傳信后的第十日,三人趕回了上京,直奔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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