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了,想要回應一個笑容,卻力不從心。
「別與生氣……仔細氣壞了自個……我會說的。」
他的聲音如這繚繞的霧氣一般,虛無、縹緲,好似隨時都會潰散。
「我又不是那小心眼的人。」
姚清霜撇,手探葯池,輕輕撥著池中的水,帶起層層漣漪,一圈圈盪過來悠過去。
「不過,我這幾日子有些不舒服。」
「怎麼了?」楓努力想要抬手,可手剛抬出水面,又無力落下,驚起朵朵水花。
姚清霜趴下,靠近頭,將額頭抵住他的額頭,「你看,我是不是有些燙?」
的確,的額頭靠來,好像一盆火。
「蘇白呢?他……」
「就算他看好了又怎麼樣?我還是會染風寒的,你不在,晚上都沒有人幫我掖被子,也沒有人摟著我,我怎麼睡,都是冷的,可不就染了風寒,總不能天天吃藥。」
楓的又酸又痛又甜,的話,他懂,是變著法子說離不開他。
他,也捨不得啊!
原來,這些年他所遭的寒毒,不是最苦的,他被皇上無端猜忌,打,不是最苦的。
最苦最苦,不過是現在。
別離,求不得!
「你……這丫頭!」
他嘆息,「不是……還有……紫嫣。以後會……」
仿若有人拽住他的雙腳,拉著他向下墜,墜無邊的黑暗與夢境。
他不想睡,可困意卻如大海洶湧的波濤,一浪高過一浪。
「木頭,我不要別人,只要你,只要你!」
在他被拽海底之前,好似有的聲音飄來,淺淺的。
傻丫頭,我也只想要你。
這念頭才微,他便已沉無邊黑暗之中。
有淚,順著姚清霜的臉頰滾落,跌葯池,濺起朵朵微小的浪花,驚起氤氳的葯香。
「木頭!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救你。」
姚清霜緩緩從地上爬起,跪坐下,抬手掉臉上的淚痕,「雖然我還沒找到那半張能解寒毒的方子,但我知道,拓跋秀有一個好東西,一定可以讓你……」
「小姐!」
疾步而來的紫嫣打斷了姚清霜的低喃,「花影回來……啊,小姐,你傷口又出了,我幫你重新包紮一下吧。」
「不用!沒有時間了。」
姚清霜轉眸看向跟著紫嫣進來的花影,「去三皇子府了?」
今日在驛館門口,秦彎彎邊那喚作青兒的婢一靠近,便知道是柳青青。
因為上次在馬車上,蘇白不但揭下了的人皮面,更往上撒了由麝香、迦南香、沉水香調製的暗香。那種獨特的香味,一旦沾染,數月難消。
當時,便知道柳青青在上了手腳。
只是原本那日故意刁難秦彎彎,就是打算在秦彎彎報復時,將火引到拓跋秀上,誰知秦彎彎好巧不巧選擇在驛館對付。
所以,哪怕豁上半條命,也得讓們滿意了。
毒蛇開始肆之時,讓花影護著姚心兒與真真離開,趁機將上次刺客的箭矢藏在驛館,然後去三皇子府守著,看柳青青會不會去。
「是!」
花影頷首,「和秦彎彎一起進的三皇子府,不過看當時形,秦彎彎好像暈倒了。是福公公為們趕的車。」
果然,與楓一點都沒有冤枉三皇子。
一直以來就是他在柳青青背後上躥下跳,挑唆著做盡壞事。
「小姐!」
眼見姚清霜臉越來越難看,紫嫣心思一道,「小姐是不是找南蠻王子有事,我去請他。」
「不,不能請!」
姚清霜拉住轉走的紫嫣,「你去找宋驚鴻,請他嚴查今日驛館之事。之後去找我哥,請他帶兵圍了驛館,讓拓跋秀給王爺與我一個代。」
「花影!你去一趟二皇子府,告訴二皇子秦小姐從驛館回去之後,直接便去了三皇子府。」
由宋驚鴻與他們姚家共同施,拓跋秀定然急於證明自己的清白,證明他沒有謀殺王與王妃。
而此事一與三皇子扯上關係,二皇子必定會窮追猛打,寧錯殺不放過,斷然不會與拓跋秀結盟。
至於三皇子,為了撇清自己,也絕不會理會拓跋秀。
那拓跋秀能求的人,便也就只有了。
「紫嫣,忙完這些,你便在門房等著,若是拓跋秀來了,你故作無意撞到將他帶去寢殿見我。」
「是!」
紫嫣與花影應聲而去。
「木頭!」
姚清霜看向葯池中泡著的楓,「很快,你就有救了。放心,這次我真的沒有衝,一步、一步都計劃好了。就算你得救,保證也不會讓皇上對此事起一點疑心。至於二皇子和三皇子,他們也顧不上我們。」
咬牙起,大步出了汀蘭水榭,往寢殿而去。
暮從遠襲來,窗外的線變化不定,又漸漸歸於黑暗。
「王妃!」
紫嫣從殿外進來,「南蠻王子來了。」
「他來做什麼?」姚清霜冷笑,刻意抬高了聲音道,「在驛館沒有害死我,又追到王府來了?」
「王妃!」
紫嫣出聲勸,「這裏畢竟是王府,他一個南蠻王子,就算有心謀害王妃,也絕對不敢在咱們府上手,他這會前來,說不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呢?王妃不如見一見他?」
「也罷,你請他進來吧。」
姚清霜好似被說服。
紫嫣出了寢殿,片刻拓跋秀就跟在紫嫣後進來,只是臉上再沒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臉,直接沖姚清霜跪倒。
「南蠻七王子拓跋秀見過王妃!」
「王妃!」他抬頭一臉真誠的看向姚清霜,「上次在書房門口,王妃與王爺的教導,此刻還迴響在小王的耳邊。小王一心想要結王爺、王妃,又怎麼有膽子謀害王爺和王妃呢?」
「嗤!」
姚清霜嗤笑,「好聽的話誰不會說?但七王子,你如何解釋今日戲的變故?之前你們排練可都是好好的,本王妃今日一去看就出了這種事。還有,你如何解釋在驛館搜出的刺客用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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