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眸不由轉向立在楓邊的蘇白。

皇上也看向蘇白，「世子妃說的可是實？」

「是！可我並沒有……」

「是就好。」皇上打斷了蘇白的話，不給他辯解的機會，又看向姚清雪，「你還有何話說？」

「皇上，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姚清霜既已嫁給王，與國公府再無半分關係，不知臣婦此言可對？」

姚清雪抬眸看向皇上，眸雖溫和，但卻異常堅定。

皇上頷首，「是！」

姚清雪這才垂眸，「皇上明鑒，這化銀水尋常人如何配得出？只有通醫或煉丹之人才可以輕易配出，而蘇白蘇公子正巧被稱為我上璃第一神醫，所以，配置化銀水與他而言，應該不算難事。」

「所以，臣婦以為，這庫銀失竊與王府必定不了干係。而恰巧那個時候，王與王妃都病了，這病，也來的太巧了一點。一千三百萬兩銀子，再加上王經營第一樓所得，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世子妃的意思是說，王有意要……」柳青青將到了邊的話咽下，忽恍然道，「難怪他要瞞天過娶清霜郡主。」

「瞞天過海？」

皇上轉眸看向柳青青，「楊側妃，此話何意？」

柳青青忙跪下，「回皇上，您不是將付家小姐指給太子了嗎？所以，這幾日，兒臣便與走的親近了一點。與兒臣說，與世子大婚那日，昏倒在轎中，之後再醒來就被曼珠姑娘塞回馬車送回付府了。」

「可秦小姐說，親眼所見，王與王妃在親熱，而且到王府觀禮的人都看到王與王妃拜堂了，但這些，付家小姐卻一點印象都沒有，這不奇怪嗎？」

「而且，據付家小姐說，大婚那日的轎子正撞上了南蠻七王子迎親的轎子，後來，兒臣便去驛館找七王子，想要看看他娶的人，結果他百般阻撓不讓看，還說那人已經跑了。」

「所以，兒臣懷疑，當日拓跋秀轎子中坐著的是姚清霜。」

柳青青轉眸看向姚清霜，杏眸之中帶著一抹快意，「王妃，本側妃說的對還是不對？」

不待姚清霜回答，太子已婦唱夫隨看向楓。

「王真是好算計！娶了姚清霜，便等於有了國公大人的支持，有了姚家軍，有了人馬，然後再有這一千三百萬兩銀子，加上這麼多年第一樓的經營，有錢，有人。皇叔，侄兒問你，你究竟意何為？」

「能做什麼，還不就是想要謀反？」

一旁的姜芷兒一口便道破了眾人心中盤旋著，卻卻遲遲不肯說出口的話。

大殿中的空氣好似一下被句話驚跑，每個人的呼吸都變得艱難。

「好你個王！」

皇上眸不善的看向楓，他就知道他了心，對他這個位置了心。

「將王與王妃給朕拿下！」

當下有侍衛衝進來。

「等一下！皇兄，著什麼急啊？」

楓抬手沖姚清霜招了招手，待到了自己邊，握住的小手，淡淡掃了一眼眾人，這才道，「太子，楊側妃，你們指證本王的話都說完了？要有沒說完的，可要儘快了。」

太子冷笑，「皇叔，人證、證俱在，你還要如何抵賴？」

他倏的轉眸看向皇上，單膝跪下，「父皇，王大逆不道，盜庫銀，意圖謀反，還請父皇即刻置。」

「皇兄，臣弟就不能自辯一句？不能也罷。」

楓將眸轉向三皇子，「太子，三皇子摔斷了，你是將人請來，為何不給他一個說話的機會？三皇子，你這是如何斷的，要不要與皇上說一說？」

三皇子眸閃爍，自前幾日，杜芊芊回來說，帶太醫去瞧世子的時候，正巧上世子妃不大好，他就覺得事貌似跳出了他的掌控。

現在，他若不開口幫楓與姚清霜，這兩人怕是就要被這謀反的罪名釘死了。

可舉證這兩人謀反的又是姚清雪，所以日後，姚家也未必會為難太子，自然也不會幫他。

那能與太子相鬥的，唯有他自己了。

可憑他，又哪是太子的對手？

所以，他不得不幫楓啊。

只是他這一開口，怕是便徹底將太子得罪死了！

「看來三皇子無話可說，來人……」皇上從三皇子上移開眸。

「父皇！」

三皇子掙扎著要從椅上爬起。

「就坐著說。」皇上淡淡開口，眸閃爍。

「多謝父皇。」三皇子沖皇上道了一聲謝，那一慣噙著笑臉的臉龐上猛然浮上一抹悲戚之。

「父皇，兒臣不知道是有人想要害兒臣，還是想要害世子？」

他當下將那日他如何墜馬，如何在馬耳中發現馬蠅之事說了一遍。

「如若兒臣與世子一起清查國庫，某些人怕也就沒有機會下手了。可那段日子，無論王是真病還是假病，他都待在王府，每一刻都在太醫的眼皮子底下，那是誰，設計的兒臣呢？」

「父皇！兒臣也有一事回稟。」

杜芊芊跪下，「前幾日，芊芊帶太醫去天牢瞧世子，正撞上了四找大夫的獄卒。看到楊側妃、姜人與世子妃在一起，而當時，世子妃好似是中了毒。」

「這種不相干的事，有什麼好回稟的？」

柳青青不忿。

「的確不相干，可楊側妃知道是誰讓芊芊帶太醫去瞧世子的嗎？」

杜芊芊轉眸看向柳青青。

「那日……你不是說是三……」

柳青青突然住口，若是三皇子，杜芊芊也不必再多此一舉問這一句了，「姚清霜？」

「楊側妃聰慧！」

柳青青心忽的突突跳了起來，忙轉眸瞥了眼姚清雪，見依舊低眉垂首，並沒有什麼變化，這才稍稍安心，「這能說明什麼？」

「說明，王妃並沒有要害世子妃之心。」

「嗤！」柳青青嗤笑，「人心都在肚皮里裝著，你能看到什麼？」

「是啊，人心隔肚皮！」

姚清雪抬眸，猛然看向皇上，「皇上，臣婦被人脅迫犯了欺君之罪，還求皇上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