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過此事關係重大,還請父皇將王、王妃、三皇子、世子,以及一干人證一併宣來。」
皇上凝眸看向太子,渾濁的眸中浮上一抹翳,「你不要告訴朕,此事與這些人都有干係?」
太子緩緩跪下,叩頭,「父皇,事關重大,還請父皇允了兒臣的請求。」
皇上轉眸看向呂公公,「去宣!」
一個時辰之後,披著厚厚大氅的王,坐著椅的三皇子一干人等,都到了書房。
「太子,現在有什麼話你可以說了吧?」
「是!」太子應聲,掃了一眼書房中的眾人,「說起來,此案能告破,還多虧了彎彎妹妹。那日去我府上,詢問府上的廚房最近可否賣過草魚?」
皇上不語,眸中卻浮起一抹狐疑,庫銀失竊案與草魚有什麼關係?
太子卻沒有解釋的意思,瞥了眼小侍,「去傳魚三進來。」
片刻,魚三就跟著小侍低著頭進來,撲通跪下,「草民魚三叩見皇上,吾皇萬歲……」
「好了!」太子瞥了一眼皇上的神,打斷了魚三的見禮,「將你魚塘的事從頭至尾說一遍吧。」
「是!」魚三也不敢抬頭,當下將他家魚塘是引得什麼水,他又是如何用心養魚,如何好心送別人魚反而被冤枉,如何一池塘的魚全都飄起來說了一遍。
「下去吧!」
太子揮手打發了魚三,這才看向眾人解釋道,「京兆尹的宋大人已經查清,那草魚的確是中了毒,中了酸模之毒。」
「隨後,宋大人又查了魚三家魚塘的水,還有錦江分出的小溪,護城河的水,以及從宮中流出的水。」
「結果發現,從宮中流出的水中不但有酸模,更有雲木香等劇毒,只是含量不是很多。他便循著水源一路查找,結果發現含毒最多的地方竟是丟失庫銀的庫房。」
皇上臉微變,「太子的意思是說,有人利用水給庫房守衛下毒?」
「父皇,兒臣當初也是這般想的,所以,詢問了最近三個月巡邏的侍衛,但他們並沒有任何人中過毒。」
「對此,兒臣百思不得其解,反覆又查了庫房,最終發現了這毒是如何來的,也發現了庫銀失蹤的。拿上來!」
太子話音落,便有兩名侍進來,一個端著銅盆,一個抱著一個小箱子。
「父皇,諸位,請看。」
太子將箱子打開,裏面是整齊的銀子,滿滿一箱。
侍將銀子放下,銅盆放到箱子旁。
「這個箱子,便是庫房中的庫銀,這銅盆便是流過庫房的水。開始吧。」
太子後退幾步,給兩名侍讓開地方。
一名侍取了兩竹管,用皮連在一起,然後一彎,一頭在箱底的圓中,一頭沒銅盆的水中。
另一名侍小心翼翼取了一個白瓷瓶,將瓶中傾倒在庫銀上。
仿若寒雪遇到熱水,庫銀迅速的融化變一灘明晃晃的,然後順著那竹管淌銅盆。
「這……這是怎麼回事?」
皇上陡然從長案後站起,大步走近放庫銀的箱子,親眼看著那銀錠子像驕下的雪人一般,一點點小了下去,了下去,最終了無痕跡。
「父皇,如此,一千三百萬兩的庫銀便神不知鬼不覺、無聲無息的從庫房消失了。不需要馬車,不需要數十人搬運,只要一個人。」
「在庫銀的箱子上鑽孔,然後將這竹管連上,將這特製的化銀水倒下,一切便了無痕跡。而這化銀水中正含有酸模、雲木香等劇毒。」
「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皇上陡然看向太子,臉一片鐵青,仿若閃著寒的利刃。
如此奇巧的心思,若不是發現的早,整個國庫還不都被他搬空了?
那他這個皇上,就變了古往今來最大的笑話了。
書房一片靜默,眾人不知被皇上的怒意,還是被這奇巧的心思驚到,一個個低眉垂首,不知心中盤算著什麼。
皇上掃了一圈,眸落向了世子。
無憂低垂著眼眸,不卑不,既不辯解也不冤。
皇上的眸一點點又轉向太子,「你是怎麼尋到這化銀水的?」
「世子邊有一名隨從,初始曾隨世子庫房清點庫銀,後來卻告假回家了。兒臣找到了個這名隨從,才知道了這盜庫銀的法子。」
「父皇,」太子眸炯炯的看向皇上,「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此人,盜這一千三百萬兩白銀目的何在?他想要用這銀子做什麼?」
皇上眸閃爍。
一千三百萬兩,能做的事可多了。
「皇上,兒臣還查到,當日世子妃給彭將軍的銀子被人掉包,而這掉包之人正是第一樓的人。」
說罷,他將眸轉向了姚清雪。
「皇上!」
姚清雪上前一步,跪下,「您可還記得臣婦這個清雪郡主的封號是如何來的嗎?」
皇上不解姚清雪這是何意,卻還是瞟了眼姚清霜,「朕,自然記得。」
「到今日,臣婦也不敢忘那日王妃與我的恩!」說罷,轉向姚清霜,叩了一個頭。
「長姐!」
姚清霜變了臉,「你這是做什麼?」
說著,也不顧皇上,疾步過來就要扶起姚清雪。
姚清雪卻側避開了的手,「不敢勞王妃。」
「長姐!」姚清霜咬著,看著姚清雪,眸中帶上了一祈求。
皇上眸在這兩人上打了個轉,眸愈發沉。
「我不是你長姐,我是世子妃,而你,是大逆不道的王妃!」
大逆不道!
這四個字一出,書房中所有人的眸刷的一下都聚集在了姚清雪臉上。
這可不是一個小罪名?
「長姐,你胡說什麼!」
「王妃,你退下!」
皇上冷眸掃了一眼姚清霜,之後看向姚清雪,「世子妃,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知道!可是為了臣婦,還有腹中的孩子,」姚清雪的手不由上腹部,「有些事,臣婦不能不說。」
「太子殿下找到的那名隨從江。他的哥哥江俊,他的嫂嫂蘇盈,他嫂嫂有個弟弟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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