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我和你說過了，這不是我送你的，是我替柳長風送……」

「王妃！」

柳青青打斷了姚青霜的話，「你休要胡說。我聽義兄說過，他曾慕過世子妃，可自從世子妃嫁與世子之後，他便斷了這念頭，避嫌都還來不及，他怎麼會送這種禮？」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義兄要送，也應該托我這個義妹，而不是你。」

「姚青霜！」

姚青雪的神冷了下來，「你與我說清楚，這究竟是你送的？還是柳長風送的？」

「長姐，你要相信我，真的是柳長風送……」

「啪！」

姚青雪抬手一掌扇斷了姚青霜的話。

「你還騙我，還想騙我？我知道，一開始你就不想我嫁給世子，因為這會礙著你嫁給王。姚青霜，你太令我失了，滾！」

「長姐！」

「滾！誰是你的長姐？我可擔不起你的這一聲長姐。」姚青雪臉鐵青，將手中的珊瑚手釧砸向姚青霜。

「世子妃！」柳青青疾步上前挽住姚青雪，「你可千萬別氣，對胎兒不好。付姐姐，芷兒妹妹，還勞煩你們送世子妃回去。」

說話間，付婉怡與姜芷兒一人一邊扶著姚青雪轉而去，死寂的牢房只剩柳青青與姚青霜，還有又痛的昏過去的彭亮。

「柳青青，是不是你串通了付婉怡？」姚青霜憤憤看向柳青青。

柳青青輕笑，「還用串通？最恨你的人除了我便是了吧？是你，讓淪為整個上京的笑柄。」

「呵呵呵……真是笑死了人，我還以為你與姚青雪姐妹深，原來也不過如此而已。一牽涉到自己的骨、脈，人呀，就傻了，癡了。」

「柳青青！」

姚青霜猛然上前一把掐住柳青青的咽，「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咳咳！」柳青青死死著姚青霜的手，「敢？你有什麼不敢的？可一旦我死，就會有人將我的份大白於天下，你說，皇上會怎麼想？會不會再留下姚家？」

姚青霜握著柳青青咽的手一點、一點鬆了下來。

「咳！」柳青青按著口輕咳了兩聲，「姚青霜，我相信不久姚青雪就是第二個姜芷兒，我期待著你們姐妹相殘，想想都心……」

「啪！」

姚青霜抬手一掌斷柳青青的話，轉憤憤而去。

出了天牢，的腳步才慢下來，回眸又看了一眼天牢，緩緩吐了口氣。

「曼珠見過王妃！」

就在此時，曼珠的聲音在後響起。

姚青霜心頭的烏雲瞬間散去，眸不由瞥向曼珠後的馬車，「王……」

「王爺與王妃分別之後別趕去了宮中拜謝太後娘娘與皇上，不料吹了風，才下馬車便昏倒在慈寧宮。昏迷前，王爺叮囑曼珠來看看王妃況如何？」

曼珠聲音郎朗，還不著痕跡沖姚青霜眨了一下眼。

姚青霜會意，上心口，「我只是有些氣悶、不上氣，其餘還好。」

「王妃不要強撐，讓王爺擔憂。」曼珠扶住姚青霜，「還請王妃乘坐馬車，免得風寒侵。」

上了馬車，曼珠才鬆了口氣，看向姚青霜。

「王爺說了，此次庫銀失竊案他幫不了王妃了，只能靠王妃自己。不過府上，還有第一樓所有的人手全部都聽王妃調遣。我與煙蘿會全力幫助王妃替世子與世子妃罪。」

「他怎麼了？」

姚青霜心裏生出一不好的預。

「王妃放心，王爺沒事。只是你與王爺都到了鬼門關，皇上才同意你們的婚事，這世子與世子妃一出事，你們兩人的病忽的就全好了，這不免讓人生疑。」

「所以，王爺在宮中故意昏倒，迷皇上？」

姚青霜提起的心緩緩放下。

不是迷，而是作為人質以安皇上的心。

這話，到了曼珠邊又被咽下，努力挽出一個笑容。

「再者，王妃想，若萬一這丟失的庫銀尋不回，那這個窟窿又有誰補上呢？」

姚青霜一怔，瞬間恍然，「皇上想要打第一樓的主意？」

曼珠頷首，「不是不可能。一千三百萬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是啊，一千三百萬兩，怎麼可能不翼而飛？」姚青霜輕眉頭鎖。

就算是太子嫁禍，可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他可以進庫房，但一千三百兩銀子憑他一己之力怎麼可能弄得出去？怕是要數十輛馬車拉上數十趟吧？

可若是如此，早早就該被巡邏、監守的侍衛發現了。

「王妃可有頭緒？」

見姚青霜搖頭，曼珠才又道，「王爺提醒王妃留意三皇子。」

「王爺的意思是說他墜馬是假的？」

「不，墜馬是真的，我奉太后之命去探過三皇子，親眼所見，假不了。但假不了，並不代表不是假的。」

這話，有些繞口，但姚青霜卻很快明白了曼珠的意思。

很有可能三皇子是故意墜馬摔斷，好將這清點庫房的差事丟給世子。

可三皇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姚青霜了發脹的腦袋，揚聲對車夫道，「去京兆尹。」

「此事，宋大人怕也不能手。」

「不，我找他不是為了庫銀失竊，而是為了紅嫣被殺一案。」

宋驚鴻不能手庫銀失竊案，但卻可以審理紅嫣被殺一案，而彭亮也是此案的證人，不求宋驚鴻能為彭亮開罪，但讓他一點苦也是好的。

而且，還想讓宋驚鴻差人跟上姜芷兒。

如此，若萬一被發現，也可以推說是紅嫣被殺之案發現了關於姜芷兒的線索，不至於打草驚蛇。

另外，必須弄清楚姚青雪給彭亮的碎銀子怎麼就變了庫銀？

「王妃，到了！」

車夫的聲音在外邊響起。

「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幫我回府取些上好的金瘡葯，一會我看宋大人有沒有法子給彭亮送去。」

見曼珠頷首，姚青霜才從馬車上跳下。

腳剛一落地，便有什麼涼冰冰的東西落在臉頰上。

一回眸，一個不明直衝面頰而來。

「王妃，小心！」一旁的車夫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