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杏兒僵住，不明白彭亮在說什麼。

「彭將軍！」楊柳兒瞪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周氏，一臉疑的看向彭亮，「你在說什麼？是不是弄錯了？」

「弄錯？怎麼可能？」彭亮轉眸，仿若染的眸子瞪向柳青青嘶吼。

「國公府的小廝親眼看到與我夫人一同離去，我家周圍的街坊親眼所見，進了我家。在離開后，再沒人進去，不是是誰？」

「說，你為什麼殺了我娘子？你知不知道有孕了？你知不知道臨死的時候，手中還攥著為我們孩子綉了一半的肚兜？」

彭亮的聲音哽咽了起來，豆大的淚珠順著眼角滾落，心中仿若一把刀子在攪來攪去，痛得他幾乎站立不穩。

「姜夫人？」楊柳兒詫異的看向胡杏兒。

胡杏兒的臉漸漸漲紅，簡直比竇娥還要冤。

是，今日是見了紅嫣，可見紅嫣是為讓紅嫣替去向國公府求。

把紅嫣當菩薩一樣，跪在面前又是叩頭又是自扇耳又是痛哭流涕。

終於才讓紅嫣回心轉意，答應幫去向國公府求。

供著紅嫣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殺？

「我……」

話還未出口，跪在地上的周氏又砰砰叩頭道。

「姜夫人，求您高抬貴手，小婦人真的知錯了，以後絕不敢再攀誣姜夫人。」

攀誣？

胡杏兒打了個激靈，就聽那周氏絮絮又道。

「姜夫人，真的，小婦人知道錯了，誰能想到武兒前腳出了姜府的大門，跟著追上來打斷他的不是姜府的人？這明顯是有人故意誤導武兒。」

前腳出門後腳追上？故意誤導？

胡杏兒心中的憋屈瞬間釀憤怒與怨恨。

猛然一把摳住彭亮攥著襟的手，用盡全力氣甩開。長長的指甲將彭亮手背劃破，鮮直流。

「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殺了你娘子？想要誣陷老娘，沒門！」胡杏兒譏笑一聲，不屑的看向悲痛絕的彭亮，口不擇言。

「誰知道是不是人被你發現糟了你的毒手，你反倒賊喊捉賊想要誣陷我？」

「你……噗！」

彭亮氣的嘔了一口鮮出來，最後的一理智也崩塌，抬手用手背胡一抹角的跡，再不與胡杏兒廢話，「噌」的一聲長劍出鞘便向胡杏兒刺去。

「胡杏兒，你拿命來！」

「叮！」

旁邊柳青青帶的侍衛格開了彭亮的長劍。

胡杏兒面煞白，雙一癱倒在地。

「彭將軍！」

柳青青看向被幾名侍衛攔住的彭亮。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即便你家娘子遇難，你也不能濫用私刑，今日之事，本側妃念在你剛剛痛失親人的份上，不予追究，可若你再無理，就別怪本側妃不客氣了。」

彭亮的理智一點點回來，「好，你們等著，我即刻去京兆尹報案。」

他恨恨瞪了一眼胡杏兒，拖著長劍而去。

楊柳兒沖一旁小廝丟了個眼，示意他將周氏帶下去，之後親自上前將胡杏兒從地上扶起。

「姜夫人，你放心，據說京兆尹的宋大人斷案如神，如果真的不是你殺的彭夫人，他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宋驚鴻？

胡杏兒不由想起前幾日宋驚鴻說是阿貓阿狗、不三不四之人的形。這樣的人，又怎麼會為做主？

倒是這楊側妃，若非待的侍衛出手，此刻怕已冤死在彭亮劍下了。

「楊側妃！」

胡杏兒沖柳青青撲通跪倒，「求求你救救我。你是知道的，我去找紅嫣是為了求幫我向國公府說，我怎麼可能會殺？」

「楊側妃！」姜芷兒也跪倒，沖柳青青砰砰叩頭，「求你大發慈悲救救我娘吧！日後，芷兒必定為你立個長生牌位，天天供奉。」

「姜夫人！」柳青青扶著胡杏兒起來，「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

扯著胡杏兒到了一旁，避開姜芷兒才道，「只是此事按規矩就該京兆尹來辦，太子殿下不便手。」

若是真的不能手，柳青青也不會將拉到一旁說話了。

胡杏兒心領神會，「還求楊側妃為我指條明路。」

「唉！」

柳青青故意嘆了口氣，又遲疑片刻才道。

「前段日子，安王世子去潯州辦案，得罪了不員，他們有一些是太子的心腹，所以太子很是氣惱，若你有法子讓太子開心，他自然會願意幫夫人出面。」

果然還有活路，胡杏兒的眸更加真誠，「還請楊側妃明示。」

「其實，也簡單……」

柳青青附在胡杏兒耳邊低語，胡杏兒眸中閃過一抹猶豫。

「姜夫人放心，如此，太子才能手。到時候，你因坐牢子不適，姜人自然可以留在姜府照料你，永永遠遠的照料你。」

胡杏兒眸中的猶豫退去，「好，我答應你。」

「那我們即刻便去國公府，再遲，京兆尹的人怕是就來了。」

快馬加鞭，很快胡杏兒便抄小路趕到了國公府門前。

從馬車上跳下，胡杏兒砰的一聲便跪倒在地，一步一叩首，引得路人紛紛圍觀。

這下，門房小廝也不能再鎮定了。

「姜夫人，您這是做什麼？」

「還求你請世子妃出來，我有要事回稟！求你了！」胡杏兒沖小廝叩首。

小廝哪敢，慌忙跳開，「好了好了，小的給您通稟就是了，只是世子妃究竟見不見你，小的就說不好了。」

「多謝，多謝！」胡杏兒砰砰叩首。

或是小廝與姚青雪說了胡杏兒一步一叩首之舉，很快，姚青弦便陪著姚青雪走了出來。

「雪兒，救命，救命啊！還求你看在舅母養你這麼多年的份上，救救舅母。」

一看到姚青雪，胡杏兒當下膝行上前。

姚青雪眉頭微蹙，「姜夫人，究竟出什麼事了？」

「雪兒，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有殺紅嫣，真的沒有殺。」

胡杏兒一把攥住姚青雪的手，哀哀相告。

「你說什麼？紅嫣怎麼了？」姚青雪大驚。

「死了……」

說話間，胡杏兒角浮起一抹獰笑，跪在地上的猛然一蹬，一個起頭便往姚青雪肚子上狠狠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