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熱鬧？」

姜蟬好奇。

姚青霜嘿嘿一笑，卻岔開了話題。

「娘，我讓王爺去找太后了，讓心兒回來住兩日，等長姐回門之後再回宮。」

姜蟬眸中浮出一抹喜，當下開始在心中盤算給姚心兒準備什麼吃食。

夜漸漸淡化黎明，太一點點爬上枝頭。

霜院杏樹上留著的珠，被涼風搖的點點滴落，仿若是誰在哭泣。

「小姐！小姐！」

紫嫣大呼小著進來，「朝中出事了。」

「今日早朝太子彈劾水容昨日劫持安王妃，還列出種種證據證明前些日子冒出的安王首都是水容所為。可結果你猜怎麼著？」

不待姚青霜回答，紫嫣已又道。

「結果皇上非但沒有嚴查水容，反而當著朝臣將太子一頓訓斥，告誡他要有容人之量，隨後勒令太子足太子府一月，抄《心經》一萬份。」

「小姐？」

紫嫣好奇的看向姚青霜，「你怎麼一點也不驚訝啊？」

姚青霜角勾起，只是笑容有些沉重。

「那是因為我知道昨晚王爺便將水容寫的書遞給了皇上。」

書上，水容回憶了他與皇上的誼，又說自從東王去世之後，太子便咄咄人，水家無一寧日。

還說，他被皇上訓斥之後，深慚愧，便去安王府向青霜郡主賠罪，誰想，太子妃竟想要他的命，他是通過挾持安王妃才逃過一劫。

可這一次他逃過了，下一次呢？他深惶恐，決定以死換太子的安心，換水家的平安。說他愧對皇上……

皇上昨日連降水容六級，本不是因為他對了殺心，而是為了太子。

水容服毒自盡就等同於皇上死了他。

所以，皇上心中本就有愧，太子這時候再上摺子彈劾，自然要被訓斥了。

「水大人死了？」

紫嫣驚訝。

姚青霜頷首。

「去吧，去庫房將那日水千陌送來的棺槨找人送去水府。」

「可小姐昨日不是說和水大人達了盟約？怎麼還要……」

「太子被足，太子妃卻沒有。若不如此，你覺得太子一系的人能眼睜睜看他安然下葬？」

「他死了？」

白琉璃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

姚青霜頷首。

白琉璃扯了扯角，卻出了一個比苦還難看的笑容。

明明恨他骨，可驟然聽到他的死訊，心裏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失落和酸。

沒想到，與他最後一次見面，竟是那樣的場景，他留給最後的東西，竟是手臂上深骨的傷痕。

「琉璃！」

姚青霜扶著白琉璃坐下，「我找你來……」

白琉璃已將那淡淡的哀傷掩蓋。

「我知道，是為了讓我晚上去瀟湘館看熱鬧。」

「的確是要看戲，不過卻不是瀟湘館，而是安王府。晚些時候，我差人送你過去。」

「你不去？」

白琉璃詫異。

「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若安王妃真是水容口中的鈴蘭，水千陌必定知道當年事的原委。

那些事，安王妃或許並不想這個外人知道。

當晚，瀟湘館人滿為患，來撿便宜的、看熱鬧的，將整條街都給堵了。

可最終，令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水千陌蒙眼拋出的繡球竟落到了一名子手中。

子啊！

這消息很快傳遍了上京的大街小巷，也傳了太子府。

「可惜，本宮還特意派了幾名高手過去。」

太子妃恨恨。

沒想到水容那個老東西，臨死還擺了他們一道，害太子被足，回來與又發了一通脾氣。

「殿下！」

有侍衛急匆匆進來，「皂角鎮信。」

太子妃接過打開，一目十行掃過，臉上的恨意瞬間散去，滿臉喜，「好，太好了！」

「司琴，寫信給姜夫人和芷兒姑娘，就說事了，今日的側妃，他日的皇貴妃便是芷兒姑娘的。」

「是！」

「等一下！」

太子妃住轉走的司琴。

「還是不要寫信了，免得事有萬一落下把柄。」

「你即刻親自去一趟皂角鎮，將本宮這話告訴姜夫人與芷兒姑娘。本宮連夜進宮去見皇後娘娘。」

第二日，宮中一道旨意下到國公府，皂角鎮周邊出現流匪，令安南將軍、軍統領姚青弦暫留皂角鎮，帶兵剿匪。

時蹁躚，太子府被拆的府門終於重建好，太子的足也被解除。

這日，天還未大亮，太子府便喧嘩起來。

「快，快請太醫！靜側妃怕是要生產了。」

「司琴！」

得到消息的太子妃眸中著的興。

「差人去宮中，就說本宮想為鄭太妃與心兒小姐做一冬，請如萱宮的婢與白小姐和心兒小姐來府上選一下料子。」

這事，前幾日便已與鄭太妃和白琉璃打過招呼。

「另外，通知衛知錄，行就在今日。還有，靜側妃那邊都安排妥了？」

司琴頷首，「殿下放心！」

說罷，疾步出了寢殿，揮手招來兩名宮婢，「鶯兒、燕兒，你們去瞧瞧靜側妃。」

兩人會意，應聲疾步往司馬靜所住寢殿而去。

「靜側妃況怎麼樣？」

鶯兒攔住一名碎步而出的嬤嬤。

「回鶯兒姑娘的話，側妃的羊水雖然破了，但宮口才開了四指，怕還有幾個時辰才能真正生產。胎兒位置很好，一會生產一定順利。」

「好生照料著。」

說著，與燕兒一掀門簾進去。

「嬤嬤說，靜側妃還要幾個時辰才能生產，你們都去外邊候著，讓側妃好好養養神，以備生產。」

「是！」

房中婢應聲魚貫退出。

鶯兒上前，為司馬靜掉額頭汗珠，「側妃閉眼，好好休息一會。太子妃一會就到。」

司馬靜頷首，乖乖闔上眼眸。

「唉！」

燕兒重重嘆了口氣，「靜側妃真可憐。」

「誰說不是呢？」鶯兒附和，「可憐侯爺與夫人，一直想要看看小外孫，最終卻什麼也看不到了。」

「是啊，你說侯爺究竟掌握了姚家什麼，讓姚家能下此毒手，殺了人不說，竟然連首都毀了？」

「可憐侯爺，征戰沙場一生，最後落得傷痕纍纍，竟還死無全……」

「你、你們說什麼？」

司馬靜陡然睜開眼睛瞪向兩人。

「哪個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