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

膽雖苦，但若非要吃，他們也可以吃下。

可若要面不改的吃掉，那就要極力剋制自己的本能反應，這可非尋常人能做到。

「但能！」

姚青霜抬手指向紅袖。

「據本郡主所知，這個，便是皇子婢、侍考核中的一項。」

太子到此時才反應過來姚青霜兜兜轉轉這一圈在說什麼。

「青霜郡主，你想說是紅燭嗎？嗤！你見過紅燭嗎？」

「沒有！」

姚青霜答的爽快，「但，我有的畫像。」

說著，從袖袋中出紅燭的畫像展開，「太子殿下，這可是紅燭？」

「是！」

太子一把搶過姚青霜手中的畫像，遞給邊的侍，示意他拿去給殿中眾人看。

「諸位可看清楚，這紅燭與紅袖可有一分相似之？」

他冷眸看向姚青霜，「青霜郡主，污衊當朝太子，你可知該當何罪？」

轟隆隆——

又一聲驚雷炸響。

「既不是，太子又何必如此怒。」

楓淡淡的聲音響起。

太子咬牙剛坐下，就聽楓的聲音又響起。

「本王最後再問你一次，你什麼？」

太子氣的一個倒仰。

「紅袖。」

「冥頑不靈！」楓轉眸看向蘇白。

蘇白輕嘆了口氣起，活了活筋骨，「這半天功夫，諸位也累了吧，我給大家變個戲法。」

「蘇公子，這是……」

「太子！」

楓截斷太子的話，「看著。」

蘇白一步、一步走向紅袖。

紅袖眸底閃過一抹恐慌，以額地，「王爺這是要做什麼？」

「別怕，不過變個戲法，需要姑娘配合一下。」

蘇白著手，繞著紅袖轉了一圈，「來人，拉抬起頭來。」

當下侍衛上前，反剪著紅袖的雙臂迫使抬頭。

「諸位，睜大眼睛，千萬別眨眼！」

蘇白手上紅袖的額頭，沿著鬢角向下，到了耳邊。

他猛然用力一扯。

轟隆隆——

又一聲驚雷炸響。

眾人目瞪口呆。

嘩——

大雨傾盆而下，涼意裹挾著泥土的氣息撲殿中。

「不，不，這不可能，」剛剛站起的太子一驚復又坐下，喃喃自語，「不可能。」

此刻，被侍衛押著的紅袖已然容大變，與那畫像上紅燭的模樣，一般無二。

原來如此。

姚青霜到此時才恍然。

就說這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怎麼會有人這麼像嫂嫂。

原來紅袖戴了一張人皮面。

姚青弦整個人僵住。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賢妃與水容看向太子的眸不善起來。

一個花沫還可以說是巧合，若再加上這個紅燭，傻子也不會相信這是巧合了吧？

「太子，不知對此，你如何解釋？」

楓看向太子。

「拿命來——」

就在此時，變故又生。

紅袖子一扭，竟是掙了侍衛，從靴中出一把匕首，整個人如利箭一般直撲楓。

紅袖竟然會武功？

姚青霜大駭，想要揮鞭卻已是來不及，整個人躍起便朝楓上撲去。

這小混蛋，又將他的話當做耳旁風。

這傻丫頭。

楓腳尖一轉，好似被姚青霜撲的站立不穩，竟是半抱著轉了半圈，正將自己的後背遞給撲來的紅袖。

那散發著幽的匕首直衝楓后心。

姚青霜的瞳孔驟然放大。

木頭！

砰！

一聲異響傳來，倒下的卻不是楓。

姚青霜從楓懷中掙出，看向他後。

紅袖就躺在他腳邊，角溢，手中的匕首抖著，卻不能再舉起分毫。

大大的杏眸之中盈著濃濃的不甘，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

差一點點，差一點點，便為他殺了王。

姚青霜跳到嗓子眼的心落下，才發現紅袖的后心還著一枚匕首。

眾人也都暗暗鬆了口氣，只是心思各不相同。

有人慶幸，有人憾。

而到此時，太子才從紅袖變紅燭，又刺殺王這一系列的變故中回神，猛然撲向倒在玉階上的紅袖，在臉上挲著，希可以再揭下一張人皮面。

可卻也只能是希。

姚青霜抬眸看向殿門口那個還保持著擲匕首姿勢的男子。

他收回手臂，抬過門檻走進大殿。

每走一步，腳下便留下一攤水跡。

「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將跪在地上的姚青雪扶起。

他在宮中陪鄭太妃，竟不知道這短短幾日，發生了這麼多事。

大皇子被毒死，姚家被構陷……

他抬眸看向楓與太子。

「王爺，太子殿下，不知大皇子的案子此刻審的如何，國公大人究竟是不是兇手？」

「太子，你說呢？」

楓垂眸看向太子。

太子心中苦不堪言，紅袖變了紅燭，又刺殺楓，的供詞自然不足為信。

不但不足為信，紅袖加上花沫，這一切，怎麼看，從哪看，都像是他設下的圈套？

可天知道，他有多無辜。

「太子殿下！」

無憂等的不耐，走上前來，「國公大人是否有罪？大皇子的死是否與他有關？」

太子的翕著說不出話來。

「世子，究竟出了何事？」

楓察覺出無憂神的不對。

「王爺，太子殿下，請隨我來。」

無憂拉起失魂落魄的太子，與楓一起進了側殿，這才開口。

「剛剛接到戰報，南蠻犯我邊境，如今已攻下南充、安平、條枝三城，直南郡。南郡太守八百里急報求救。」

「皇上有旨，若國公大人有罪，便給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讓他即刻率姚家軍增援南郡，擊退南蠻。」

「若國公大人無罪，就請太子請國公大人出征，若國公大人不願意，便請太子即刻率軍增援南郡。」

太子臉上的最後一也褪盡。

完了，事鬧這個地步，姚震海如何肯出戰？

而他不會領軍，就算敢去南郡，怕也解不了南郡之危。

到那時，他這太子的臉面就真的徹底丟盡了。

「王爺，太子殿下，國公大人與大皇子的死究竟有沒有關係？」

楓轉眸看向太子，「大皇子的死與你究竟有沒有關係？」

太子一，差點跪下。

果然，楓懷疑他了。

眼前這形，他自己都想懷疑他自己。

無憂不知這兩人打得什麼啞謎，只催促太子，「戰場況瞬息萬變，太子殿下，您倒是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