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閣中,披大氅的秦雪月率領著幾個婆子小廝站在雪地里。
琥珀所在的屋子還在燒著,濃煙滾滾而出。
琥珀的被褥則被人抱了出來放在一旁的雪地里,在昏暗的芒里,依稀能看到被褥里奄奄一息的人。
“姐姐,請你解釋解釋吧。”秦雪月看著匆匆趕回來的秦偃月,眼里迅速閃過一得逞的芒,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說道。
“解釋什麼?”秦偃月面無表。
“解釋一下琥珀的事,琥珀負重傷,奄奄一息。”秦雪月道,“白天那會,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在我解釋之前,你可否先解釋解釋,誰準許你們擅自闖進幽蘭閣?”秦偃月抄著手,聲音冰冷。m.166xs.cc
秦雪月已勝券在握,盯著秦偃月的眼睛,冷笑道,“姐姐,你就別掙扎了,我已經差人去請宮正司的嬤嬤,約莫著就要到了。你好好跟宮正司解釋解釋吧。”
翡翠嚇得瑟瑟發抖。
奄奄一息的琥珀用一卷破被子卷起,看不清的面容,但那上的腥味和藥味卻是相當濃郁。
琥珀本就了重傷,九死一生,被這麼一折騰,怕是活不了。
琥珀活不了,王妃的境更加兇險。
暗暗了一把汗,鼓起勇氣,想趁人不注意溜出去找人。
“翡翠,你想去哪里?”秦雪月狠的聲音傳來,“想去通風報信?來人,將綁起來。”
有兩個壯婆子來到翡翠邊,一左一右將控制住,拿了繩子綁起來。
秦偃月眉頭蹙。
幽蘭閣位于七王府的最邊緣,四周的房屋里無人居住。
何況,七王府守備松懈,尤其是小門這里,像秦雪月這種份的人隨意進出,秦雪月既然篤定了主意要陷害,肯定早就支走了周圍人,喊人也沒用。
正在僵持間,有幾個打著燈籠的人走過來。
為首的,正是宮正司的,后還跟著幾個嬤嬤。
“七王妃。”行了禮,“深夜叨擾還請見諒,請跟我們去一趟宮正司吧。”
秦偃月蹙眉,這連辯駁的機會都不給。
琥珀一死,這件事就死無對證了,到那時,殺下人罪名立,即便不死,也不會太好過。
一旦離開幽蘭閣,就徹底輸了。
“憑什麼?”秦偃月直面,“嬤嬤想傳喚我,總得有確切的原因吧?”
有些為難,的目在琥珀的被褥上掃了掃,“七王妃殺下人,證據確鑿,請不要為難奴婢,請吧。”
對后的嬤嬤使了眼。
強力壯的嬤嬤們悉數向著秦偃月圍過來。
秦偃月神微凜。
這是想強行將帶到宮正司。
往后退了兩步,厲聲呵道,“大膽,你們是什麼份?誰敢我!”
“呵,姐姐現在想起自己的份了。”秦雪月幸災樂禍著,“可惜啊,你這七王妃的份也救不了你,你已經沒路可走了。”
秦偃月地皺著眉頭。
遍鱗傷的琥珀被發現,與白天的說辭相悖,種種證據都指向,就算反駁也是前后矛盾。
這是一盤死局。
有種預,一旦進了宮正司,秦雪月這個賤人肯定會想辦法弄死。
,絕不能束手就擒!
在嬤嬤們要抓住的時候,往后退了兩步,從頭上摘下簪子抵在脖子間,“大膽,你們誰敢我,我就死在這里!”
嚇了一跳,一個小小的,只負責傳喚,若七王妃死在跟前,也難辭其咎,“七王妃請不要沖,奴婢只是請您去宮正司一趟。請不要為難奴婢們。”
“我沒有為難你們。”秦偃月將尖銳的簪子頭往前湊了湊,“有關琥珀的事,并不是你看到的那般,這件事還需好好查清楚,真相大白之后,我自會跟你們走。”
秦雪月神不定。
只要秦偃月進了宮正司,一切都由不得了。
但,這個蠢貨執意不肯走。
再僵持下去,不僅會引起七王府守衛的注意,還有可能會被這蠢貨翻盤。
“姐姐。”秦雪月拿著手絹,裝模作樣地著眼淚,“若不是幽蘭閣走水,有人闖進屋子里救火,興許琥珀死了都沒人知道,可惜我跟琥珀姐妹一場,最終沒能救下,我心中悲痛難忍。”
的聲音狠起來,“姐姐如此狡辯,想必是沒嘗過那種滋味。來人,將翡翠押上來。”
兩個婆子將翡翠拽過來,碾在地上。
“若你執意不肯認罪,那,我只能讓你切會一下。”秦雪月命令兩個婆子拿了松節油潑到翡翠上。
拿了火折子往翡翠上靠,“你再執迷不悟下去,這個丫鬟就會化為灰燼。”
翡翠的眼睛里滿是驚恐,死命地搖著頭,“娘娘,不要管我,您快走,快去喊人。”
“閉。”秦雪月一腳踢翻翡翠。
翡翠磕破了鼻子,鼻濺出,瞬時染紅了雪地。
“對姐姐來說,犧牲一個丫鬟也沒關系對嗎?點火!”秦雪月笑呵呵地,讓婆子將火折子靠近翡翠的部。
松節油被點燃后,蹭地一聲竄起火苗。
翡翠嚇得啊啊大,來回打滾,借著大雪才將火滅掉。
“這只是警告。若姐姐再不配合,這火勢可就控制不住了。”
“娘娘,奴婢沒事。”翡翠驚魂甫定,卻依舊拼命搖頭,“快去喊人!”
秦偃月看到鮮之后,臉發白。
從未想過,這秦雪月只有十九歲年紀,心腸卻如此狠毒到這種程度。
海棠,琥珀,翡翠,以及原主記憶里的無辜之人……人命對秦雪月來說,只是玩,是可以任意踐踏奪取去的。
秦偃月了手中的刀子,心底涌起一怒意。
人命,才不是那麼輕賤的東西!
的人,也不是能輕易欺負的!
“我可以跟你們去宮正司。”秦偃月松開手,將簪子扔到地上,“你們先放開翡翠。”
“娘娘不要跟他們走。”翡翠猛搖頭,“千萬不要!”
秦偃月面無表地往翡翠邊走,被婆子們攔住,“誰要是敢阻攔我,我就算死在這里也不會跟你們離開。”
秦雪月覺得翻不出什麼浪花來,示意婆子們放過來。
秦偃月將翡翠的繩子解開。
夜深雪大,線并不明亮,站在翡翠邊的婆子們不認為這種瘦弱板能做什麼,沒有防備。
這是唯一的反擊機會。
秦偃月斂著眉,從袖子里拿出那枚柳葉刀,趁人不備,以極快的速度劃過那兩個婆子腳踝,腳筋被挑斷,鮮卻沒流出,婆子們無法保持平衡,瞬間倒地。
幾乎在同一時間,快速起,提起還剩下一半的松節油桶,悉數潑到秦雪月上。
秦雪月愣在原地,終于反應過來時,卻見秦偃月正氣森森地拿著已經點燃的火折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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