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還要在細細思量一番。”正如吉歡所說的那樣,也不是沒想過那些個后果,只是當時聽著福晉的那番話后,一時頭腦發熱也不知怎麼的就,滿心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些個惡毒的法子。
李氏閉著眼睛好一會兒,才勉強把心里生出來的那子怨氣給強了回去,手搭在吉歡手腕上往回走著。
“主子若是能想明白便就最好,年格格眼下正是得寵的時候,萬萬不好輕舉妄。”吉歡生怕一時頭腦發熱,就做了那些個錯事,也只能拼了命的勸誡著,只是最后聽不聽便也只能由著了。
“天寒地凍的,三阿哥那你也勤著去幾次,若是短缺了什麼盡管添置上就是了,萬萬不要那些個沒眼的奴才欺辱了去。”
大格格那頭倒也并不擔心,左右大格格已經是好幾歲了,倒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而三阿哥才是心頭上的,因著三阿哥李氏的日子也比之之前好過了許多,眼下雖說府里還有一個四阿哥作為嫡子,可三阿哥始終都是長子,于四爺來說始終都是最深的。
如今瞧著四爺對待三阿哥與四阿哥上,倒也沒有明顯的區別,這才李氏心里微微放下些許。
“今個兒奴婢出去時,倒是瞧見李側福晉去給福晉請安,倒也罕見。”李氏與福晉二人之間雖說沒有鬧得多難看,卻也并不好看,平日里李氏也只是按著規矩過去,像現下這樣的過去請安,也都還是從前的事,自從福晉惹惱了四爺不寵后,便就在沒有過。
如今驟然在弄這麼一出,也不怪秋夏會驚訝,連著年清婉聽見心里也有些吃驚。
“不過是于福晉尊敬罷了,左右都是側福晉的事,于咱們倒也沒什麼干系。”年清婉神淡淡的說著,就算是驚訝也只是一瞬間,隨后臉上便歸于平靜,在難讓人看出什麼緒出來。
之前除夕時的賞賜,也只是福晉賞了后院眷,按著位分賞了兩匹布罷了,因著四爺不在府里自然就沒有賞賜下來,如今人回來了,總得補上之前的。
又人按著位分賞賜了下去,只是年清婉那,四爺自己又廢了一些心思,親自指了兩樣,又搖頭覺著不好,最終瞥見桌子上擺著的一支玲瓏釵,臉上這才出些許笑容。
蘇培盛瞧著那支釵,心里暗道一聲“壞了。”這釵原本是福晉瞧見了,心生喜歡,特意向四爺討要的。
想來四爺是早就忘記了這茬,這才在見著這釵想著給了年清婉。
“這釵瞧著模樣倒也襯著年氏,一會兒你就讓人把這釵連同旁的東西一并給送過去。”四爺手指在上頭略微了一下,才重新把東西放在匣子里蓋好遞了出去。
“回稟爺,這釵……原是四爺答應了要賞給福晉的,只是底下那些個人一時忙著忘了,這才拖到現下還沒把東西送過去。”蘇培盛也不敢當真說著不讓四爺把東西給年清婉送過去,只是這東西畢竟是福晉先瞧上的,就算有個先來后到,也不應該是年清婉得了去。
況且份上只是一個小小的侍妾,若公然搶了福晉的東西,就算不是自己自愿的,也勢必會引得福晉記恨。
“不過是支釵罷了,倒也不算什麼名貴的東西。
這支爺瞧著與年氏搭配,只管給了去,若是福晉想要在從庫里挑一支好的在給送過去也就是了。”
四爺對著這件事并不以為意,連著想的也不知是沒有蘇培盛那般全,還是故意想要落一落福晉的面子。
蘇培盛見此也不好在繼續說著什麼,連連應聲下來,只得捧著東西出去,只是并沒有按著四爺吩咐那般讓人送過去,反而自己親自帶人捧著東西過去。
見著年清婉先是打了個千,而后才笑瞇瞇的說道:“奴才見過年格格。”
“蘇公公快快請起,今個兒怎麼勞煩蘇公公親自過來了?”年清婉對著蘇培盛時從不敢托大,連忙起走過去,眼神撇了一眼跟在他后一應進來的幾個小公公,收回視線滿臉笑意的與他說著。
“奴才怕底下那些人笨手笨腳的,把這些名貴東西打壞了。”蘇培盛笑著回了句,依次介紹那些個按著份例賞賜下來的東西,只是雖是按著份例所賞賜,可那些個東西卻也并非是一個格格所能用著的華貴,偏偏蘇培盛還一副早已習以為常的模樣。
最后,才落在那支小小的一個匣子上,親自打開匣子蓋子,看著年清婉別有深意說道:“這支釵原是福晉也看上了的,只是四爺還是賞賜給了格格,足可見著四爺待格格的心思。”
蘇培盛走這一遭,本就是為了提點兩句,他是怕年清婉得了好東西不知的況下戴著出去招搖,憑白招惹了福晉的怨恨。
年清婉聰慧,又得四爺的寵,蘇培盛也愿意與之好,故而親自跑來一趟也不算是自降份。
對于蘇培盛的話,年清婉是聽進了心里,目在釵上轉了一圈,收回視線滿臉笑意的說道:“既然這釵如此名貴,我可得好好收著,斷斷不能白白浪費了四爺這番心思不是。”
“東西在如何名貴,也比不得四爺待格格的這番心思名貴。”蘇培盛笑著應了一聲,見上道,自己也不好在說什麼。
“今日有勞公公特意跑這一趟了,一點小小心意,給公公喝茶用,還公公莫要嫌棄。”年清婉塞進蘇培盛手里滿滿一袋子的銀錢,約有二十兩。
蘇培盛親自過來送著東西,自然是與那些個旁的人價不同,況且他既然能有心過來故意提醒著自己,也算是在自己這里賣個好。
年清婉也愿意承著他這個恩,從前高氏得寵時,蘇培盛也是沒往屋子里跑過,眼下瞧著年清婉得寵,又轉頭來了這里,只是府里沒有人敢私自議論這樣的事罷了。
送走了蘇培盛,年清婉指尖把玩著那支極好的釵,好一會兒才嘆息一聲說著:“這麼好的東西,終究是可惜了。”可惜是福晉瞧上的東西,雖說四爺賞賜給了他這里,可在福晉那卻也是被著著實實記恨上了的。
這樣好的東西只怕日后是沒有在能夠出頭之日了,也只能在箱底放著。
“可惜什麼?”秋憐沒聽明白蘇培盛方才過來說的那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反而還對著四爺能如此待們格格,而有些沾沾自喜。
眼下見著嘆息,心里也是越發的有些不解起來。
“可惜了這樣好的東西,日后也只能在箱底。”年清婉說著把東西遞了出去,繼續說道:“收起來吧!”
“這樣好的東西,格格何必收起來,既然是四爺賞賜下來的東西,不若格格戴著出去,四爺瞧見心里也高興不是?”秋憐接過那東西,心里越發的開始疑起來。
“在好的東西,既然被福晉瞧上了,我也是不能在戴著出去招搖,不然豈不是憑白的給福晉手機遞自己把柄。”連著蘇培盛都知曉的事,四爺未必就不知曉,只是既然知曉又自顧自的把東西賞賜了過來,其中深意就不得不讓人沉思了。
眼下瞧著年清婉雖是得寵,年氏一族又在康熙爺跟前得臉,年羹堯這次出征之際,又是立下戰功,如此種種之下,外人瞧著雖是風無限。
可年清婉越是回想起來,越是不住后背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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