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未曾想起來是誰,如今看著跪在哪里的顧清容,顧湘兒才恍然想起之前來將軍府時,被那個娘親著給自己下跪時的模樣。
說起來,顧清容是表妹,哪里有表妹跪表姐的道理?只是有求于人,顧清容盡管心中不愿意,卻還是被娘親著跪下了,要不是顧湘兒虛扶了一把,只怕那娘親還能讓顧清容給磕個頭。
腦海中那誠惶誠恐的影與現在的人重疊,顧湘兒皺了皺眉頭,聽著周遭議論紛紛。
“到底是小門小戶的人家,做事就是這麼手腳,如今沖撞了太子殿下,有好果子吃了!”
“我瞧著,只怕是故意的吧!你瞧那戰戰兢兢的模樣,狐!”
“將軍府也是倒了霉,怎麼會與這樣的人家是親戚?瞧瞧顧小姐,再瞧瞧,麻雀就是麻雀!”
那些難聽的話像是水一般,一波一波的涌來,跪在地上的顧清容咬了咬牙,眼眶已經紅了,不斷的磕著頭,口中重復著,“太子殿下饒命,太子殿下贖罪!”
顧湘兒實在是聽不下去那些人的話,撥開人群站到了估清榮的邊,看向太子,微微一福,“太子殿下寬宏,小妹清容年歲尚小,行事馬虎了些,沖撞了殿下,還殿下恕罪。”
一席話說的不卑不,卻引起了周遭圍觀之人更多的議論,誰都沒有想到,顧湘兒會站出來維護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妹!
跪在地上的人也忍不住抬起頭來,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顧湘兒,這個與有著同樣的姓氏,卻命運截然不同的表姐!
分明都是顧家的后代,卻是生來就高高在上,而……一出生便是旁支,家道中落,徒有一個小姐的名聲,卻連將軍府里的一等丫鬟都不如。
看著不卑不擋在自己面前,替遮住了所有不堪目的表姐,顧清容心中一暖,抖著手,輕輕的扯了扯顧湘兒的袖,怯生生的喚了一聲,“表……表姐……”
聽著那怯生生的聲音,顧湘兒回眸一笑,眉眼間盡是安之,出手幫助顧清容,并非是覺得可憐,只是不想丟了顧家的臉面,只是如今聽著喚自己一聲表姐,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自己,顧湘兒還是忍不住心中了幾分。
記得,書中,對自己這個表妹不過寥寥幾筆,貪圖榮華富貴,眼界卻并不高,并不是個聰明人。
“既然顧姑娘都發話了,本太子也并非不近人之人。”太子審視的看向顧湘兒,顧湘兒一派坦然的謝過太子,卻看到他徑直走到顧清容邊,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手將顧清容給攙扶了起來。
“顧家之,必然不同尋常,想來這位顧姑娘也是巾幗不讓須眉之輩!”太子淺淺的笑著,自懷中拿出帕子,遞給了顧清容,含著眼淚的顧清容抬眸看向太子,眼中滿是震驚之。
直到太子轉離去,才將手中的帕子握,臉頰不自覺的紅了。
遠,時纖纖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轉離開了此地。
“表……表姐,太子殿下未曾罰我?”顧湘兒著太子離去的背影,眉頭蹙,直到后顧清容的聲音傳來,才轉,看著眼中流的愫,還有泛紅的臉頰,忍不住嘆口氣,“太子殿下尊貴,自不會與你我計較,往后做事,別這樣躁了!”
叮囑了顧清容一句,后者愣愣的點了點頭,只是那思緒早就不知跑到了何,顧湘兒說的話,只怕是一句也沒有聽到心里去!
看著握著手帕還在向著太子離去的地方張,顧湘兒沉了沉聲音,“清容,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有些事,不該想的,便不要去想,以免給自己惹來禍端!”
太子今日為何會突然在眾人面前表現的對顧清容這般不同,真的是因為驚鴻一瞥之后,便一見傾心了嗎?顧湘兒是決計不信的!
聽著顧湘兒的話,顧清容這才收回目,咬了咬下,“清容記下了!”說罷,垂下眼眸,自己幾斤幾兩還是知曉的,太子殿下那樣尊貴之人,怎麼會對一個小丫頭上心呢!
只是……垂眸看著手中的帕子,一顆心還是忍不住回想起方才那淺淺的笑臉,還是忍不住想到太子說話時溫和的語氣。
看著那一顆心都不知飛到了何的顧清容,顧湘兒搖頭嘆了一口氣,真的記下了嗎?怎麼瞧著,不盡然!
回去之后,顧湘兒并未與眾人投壺,而是坐在一旁想著太子方才的舉,總覺得心中不安的厲害,直到上清玦來尋,才恍然壽宴已經結束了,眾人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了榮國公府的丫鬟婆子們還在打掃著一片狼藉的園子。
“還在想今日太子的舉?”他手握住顧湘兒的手,一眼就看穿了顧湘兒的心思。
皺著眉點了點頭,“清玦,太子平日里不是這樣的,即便他為了博一個好名聲,可男有別,他又何必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樣讓人誤會的事來?”
手帕本就是之,男子送子手帕,本就引人遐想,更何況……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
看著眉頭鎖的模樣,上清玦手輕輕的過的眉心,“好了,顧清容并非是嫡出,不過是顧家的旁系,太子就算算計,也算計不到頭上的,今日親近,或許是以為你出言維護的緣故。”
太子自然不知曉顧清容的份,只是聽顧湘兒喚小妹,便以為是顧家親眷,所以才會言語緩和,回去調查清楚了,便也就對顧清榮沒興趣了!
聽著上清玦的解釋,顧湘兒這才點了點頭,暗暗松了一口氣,又想到哥哥和牧歌還在榮國公府的客房里,便拉著上清玦去找人去了,被拉著在榮國公府中穿行,上清玦忍不住搖了搖頭。
看著走在前面的子,他眉眼間盡是和之。
灑下來,將兩個人的影拉的很長很長,拐角,時纖纖看著那兩人的影,皺了皺眉,這京都之人都知曉顧湘兒幸運,如今才明白,何止是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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