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來來去去,從銀邊行過,他長玉立,站在人群之中仍舊那樣的明亮耀眼,只是那周的冷意,讓人不敢接近。
顧湘兒垂眸,“因為我從未覺得銀是下人!”盡管眼前的人活著的意義就是保護,可從不覺得,人生的意義是為他人而活,人應該首先為了自己而活,去追求自己想追求的,而不是為一把劍,無知無覺,無悲無喜。
“阿銀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玄甲銀衛,而是一個有有的人,你并不是下人,從來都不是!”顧湘兒說罷,垂眸看了看被自己攥在手里的那一枚玉穗,笑著上前走近銀,將玉佩放在了他的手中。
“若當真如那攤主所言,可保佑平安,那我希阿銀一輩子平安順遂,即便沒有護佑安康之能,掛在劍上,亦很好看!送你!”抬眸看向銀,一雙明亮的眼眸中倒映著星辰一般,璀璨奪目,讓人,不舍的移開目。
垂眸看著靜靜地躺在自己手心里的蓮花玉穗,溫涼的細膩的像是子的,銀慌的后退了一步,一手抱著東西本就不穩,此刻猛然后退不小心撞到了路人,懷中的東西一時散落了一地。
瞧著他難得出的慌無錯,顧湘兒笑著蹲下來,幫著銀一起將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眉眼間滿是笑意,打趣道:“原來阿銀也會有如此慌無措的模樣,我原以為,阿銀從來都是端正持重的!”
從小就被訓練,眼前的年雖然不過十八歲的年紀,卻沉穩老練,緒亦從不流,如今這般模樣,實在是難得的!
蹲在地上將東西撿起來的他,不經意間抬眸,就看到眼前子眉眼含笑,正狡黠的打趣自己,他只覺心中微微一,像是有什麼東西悄然被改變了。
低下頭不敢再去看那明的笑,銀匆忙將東西收拾好,方才站起來,“屬下失職,還請小姐責罰。”
又恢復了冷然模樣,顧湘兒忍不住微微的搖了搖頭,“好說,便罰你將我送的玉穗日日佩戴著,罰你此生,平安順遂,如何?”
聞言,銀猛然抬起頭來,正對上顧湘兒笑嘻嘻的臉,他愣愣的點了點頭,默默的將手中的玉穗握得了些。
顧湘兒不再管銀在想什麼,畢竟那張冷的像是萬年寒冰的臉上,著實很難看到外的表,導致即便有心去探查銀的心思,也苦于看不懂他的緒而無法得知。
“湘兒湘兒,你瞧這服好不好看?”牧歌在遠朝著顧湘兒招手,顧湘兒笑了笑,抬腳走了過去。
后,銀垂眸,手心里的那一枚玉穗溫潤,好似還帶著顧湘兒的溫度,他眼神了,下了眼底緒的波,小心仔細的將那玉穗放了懷中,這才默默地跟了上去。
服鋪子里,牧歌正打算選些裳,顧湘兒便在外頭等著,百無聊賴的瞧著外頭,誰知,卻看到了一個悉的影,那人緩步而來,走至近前,微微福,“多謝姑娘出手相助!”
金琉站在前,仍舊是那絳紫的長,臉上覆著面紗,遮擋住了因為過敏而導致的膿瘡,只出一雙眼睛,明亮而清澈。
微微一笑,顧湘兒搖搖頭,“不必言謝,你既然已經兌現承諾,我亦不是食言之人,明日起,你每日都到明照堂,我替你醫治你的臉。”
與金琉既然是合作關系,便要說話算數,既然人家已經履行了承諾,顧湘兒也并非是言而無信之人。
金琉聞言點了點頭,吩咐伙計上茶,見著顧湘兒出疑神,笑著解釋道:“此是我家的鋪子。”
伙計很快便奉上了茶點,顧湘兒與金琉并排坐著,聽著說著金家的事,偶爾點頭,偶爾應和兩句,其實對于金家的事,顧湘兒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兩金家的糾葛,也是了然的。
所以,金琉說這些的時候,并沒有引起顧湘兒的興趣,只是耐著子聽著,不愿意佛了的好意。
“說起來,此番這麼順遂,也多虧了姑娘,伯父與太子關系親近,能如此輕易扳倒他,我亦是沒有想到的。”金琉嘆了一句,一句話,惹的顧湘兒眉頭一皺。
側眸看向金琉,“你說什麼?”
金琉不知顧湘兒為何這麼激,見急切,便又將方才的話重復了一遍,末了還解釋道:“此事也是爹爹與我說的,聽說大伯每年都要給太子府送去許多金銀,我原本還以為,此番怕是扳不倒大伯。”
聽著金琉的話,顧湘兒眉頭鎖,太子每年需要大量的開支,用來籠絡朝中權貴,這些銀子,絕對不是太子的俸祿能夠負擔的起的!
戶部上書是今年才上任,那之前呢?之前太子府需要銀錢用以籠絡朝臣,銀兩從何而來?想至此,顧湘兒不由得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來,金家與太子府,只怕關系遠遠不止這麼簡單!若金闕只是單純的攀附太子,今日戶部尚書為何看他的眼神會是那樣?
就好像……就好像……在看一個做錯了事的人一樣!可說到底,金家未曾拿到藥材供應,與太子府關系并不大,戶部尚書為何會如此氣惱?顯然,這其中不正常!
“顧姑娘?顧姑娘?”見蹙眉沉思,一旁的金琉出聲輕輕的喚了顧湘兒兩聲,這才將的思緒拉了回來。
正打算開口再詢問什麼,那邊牧歌已經從試間出來了,“湘兒,你瞧這件……”服二字還未說出口,牧歌抬眸便看到了金琉,臉上的笑容也頓時收斂了起來,眼中帶了幾分戒備之。
知曉心中還因著金琉誣陷之事而耿耿于懷,顧湘兒嘆口氣,與牧歌道:“藥妝之事,金姑娘也是害者,一開始,并不知曉真兇是金闕,牧歌一向寬宏大度,便不要計較此事了可好?”
見開口幫金琉說話,牧歌撇了撇,雖然心中還有一刺,卻不想顧湘兒為難,走至金琉面前,后者起輕聲說了一句抱歉,牧歌聞言紅了眼眶,被人誣陷有口難言的委屈,此刻才一腦的涌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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