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腳步頓住,回眸看著男人慘然一笑,“是我違背良心換來的,憑什麼在外面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憑什麼!”
男人的話讓顧湘兒微微一蹙眉,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做他違背良心換來的?
“你最好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顧湘兒的聲音極冷,還夾雜著幾分怒意,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了這個時代將子當做商品一般的隨意買賣,尤其是聽到有人如此的理直氣壯說這樣的話時。
聽著顧湘兒的話,男人自嘲的笑了笑,“就是字面意思啊!我替一位貴人模仿一個人的字跡,寫了一封信,那位貴人便將府上的一個小丫鬟給了我,我將接回來好吃好喝的供著,卻背著我勾三搭四,丟盡我的臉面!”
方才若說顧湘兒極為氣憤的話,此刻聽著男人的話,卻只剩下一片平靜,“你所說的的貴人是誰?”
“我為什麼要和你說?”男人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冷笑一聲,艱難的偏了偏子,不再去理會顧湘兒。
顧湘兒抬眸看了上清玦一眼,上清玦笑著安似的拍了怕顧湘兒的手,上前一步,看著那男人,“沒有人會想要這樣的丑事被公之于眾吧!更何況,你雖然命不久矣,可你若想要好好的去死,也沒那麼容易的。”
清冷的眸子含著淺淺的笑意,男人側眸看過來,在看到上清玦的眼神時,忍不住子不控制的抖了抖。
他說得對,如果他不說的話,那麼就算是死,他也死的不安穩,他會在最后的這段時間里盡折磨,痛不生,一想到那毒發時的痛苦,男人眼底的恐懼便掩藏不住。
男人的臉難看的厲害,角微微搐著,臉上的繃,整個人似是陷了巨大的掙扎之中,上清玦也不著急,見他如此,也只是手拉著顧湘兒的手坐在椅子上,還不忘倒一杯水遞到面前。
那閑散的模樣,倒不像是來詢問一個人為何要對自己妻子下死手的,反而像是吃過午膳之后喝茶消食一般。
看他不著急,顧湘兒便也就耐著子陪著他一起坐著,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男人額頭上已經布上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子。
似是極力的在抑著疼痛,他偶爾的呼吸都帶了幾分抖,約著銀針封止痛的時效快要過了,顧湘兒嘆口氣,才與上清玦道:“茶也喝完了,看來他是真的不愿意說,清玦,我們也莫要強求他了,走吧!”
五臟六腑都被灼燒的疼痛非常人所能的,沒有銀針封制著疼痛,人便會被這劇烈的疼痛折磨到神智不清,甚至做出自殘的舉來。
不著急,因為篤定了眼前男人不住那樣的疼痛!
果然,們剛站起來,男人便忍不住疼痛噗通一聲滾下了床,“殺了我吧!我求求你們讓我現在就死!我不了了!”
顧湘兒見狀頓住腳步,轉而回一步步走至男子面前,蹲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男子蜷一團不斷抖的子,眉眼間染上幾分關切,說出來的話,卻讓男子如墜冰淵。
“醫者仁心,啟有看著患者尋思的道理?你放心,在這里,我不會讓你尋思,更會想進了辦法,多讓你維持一日,便維持一日,這吊命的藥材,我還是有的。”
在極致的痛苦面前,死,或許是最容易的解方式,活著,才是最痛苦的。
顧湘兒的一席話讓男人臉煞白,他抬眸看向顧湘兒,一雙渾濁的眼眸中滿是驚恐,“不要……不要……我活不下去了……”
“你若想痛快一些,些折磨,便實話實說,我自會讓你在這最后的幾日里,不至于被折磨的生不如死。”顧湘兒的語氣淡淡的,言罷,站起來,語氣亦冷了幾分,“你若不說,恕我無能為力。”
起便打算要離開,眼瞧著面前的人要走,男人慌中手抱住了顧湘兒的,整個人都湊了上來,口中嚷嚷著說自己什麼都說了。
顧湘兒這才將自男人手中出來,與上清玦對視一眼,這才轉坐回了椅子上,靜靜地聽著男人的話。
原來,此人也算是有些學識,當年也曾中過舉人,后來因為寫的一手好字,便拜了太子門下,做太子府的門客,常年進出太子府,他便看上了太子府的一個小丫鬟,喚作青禾,便是如今他的娘子。
為了求得青禾,他答應幫太子模仿他人筆跡,制造了假的庫房賬單,將國庫中的銀兩運輸出來。
太子野心極大,又無法無天,恨不得將國庫中的東西全都送去自己的太子府,他雖然知曉這麼做的后果是什麼,可是為了青禾,他還是一次又一次的幫太子偽造賬冊。
后來太子終于答應將青禾給了他,只是卻也不再留他在太子府,將他趕了出來,青禾便跟在他邊,了他的妻子,不管青禾愿不愿意,確實就這麼被當了一件品,轉手送給了他人。
“后來呢?你既然如此喜歡,為了不惜冒著殺頭的危險,為何后來你們又會這般的劍拔弩張?”顧湘兒不懂,深不已,何以會走到拔刀相向的地步?
男人艱難的撐著子跪坐在地上,忍的咳嗽了兩聲,待到穩住了那咳嗽聲,他才嗤笑道:“我也想問,為何!”
瞇了瞇眼睛,上清玦看著男人眼中的掙扎,聲音清冷如冰,“你當真不知道?還是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旁人會半分不知?”
男人實在是沒有想到上清玦會說出這樣的一席話,明顯怔愣了片刻,眼底閃過片刻慌,掙扎著爬起來,“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當真對你娘子深不已?”上清玦對待眼前之人的態度極為奇怪,顧湘兒都有些疑,平日里從來不會將這些不想干的人放在眼里的人,此刻居然會因為眼前之人怒。
不自覺的手拉了拉上清玦的袖,他回眸時,眼底的怒意才消散了些,對著輕輕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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