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的風帶著幾分清冷，拂過耳畔，牧歌攏了攏上的裳，聽顧庭繼續道:“若想吃什麼了，也可與我說的！還有，若是住的不舒服，你亦可與我說，我派人將你接來。”

他一疊聲的說了許多，牧歌靜靜地聽著，心里說不出的憋悶，悶得一時不過氣來，只顧低著頭點頭答應，看著如此，顧庭微微嘆了一口氣，自懷中掏出一包銀子來，“這些銀兩不多，你拿著，上總要有點錢，才好辦事的。”

看著遞到面前的荷包，牧歌這才緩緩地抬眸看向顧庭，“顧大哥，這銀子我便不要了，我是去湘兒，缺什麼什麼，和湘兒說便是了。”

顧庭看看手中的荷包，微微點頭，收回了荷包，又聽牧歌道:“這里距離城外的藥鋪也不過一個時辰的路程，我若住不慣了，自己也是能夠回來的，顧大哥不必擔心。”

顧庭頷首，兩人相對無言，只聽到耳畔鳥鳴風聲，誰都不愿意先開口說離開的話。

許久，牧歌才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顧庭，“顧大哥，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了服下擺，強迫自己忽略掉心中那有些奇怪的覺，轉離開。

風吹起絳紫的長，走在斷壁殘垣的破敗廢墟之上，孤寂的影讓人不自覺地想要心疼，后，顧庭靜靜地著那一襲絳紫的影越走越遠，他眼中閃過幾分茫然，手上自己的心口，這顆心，竟有些難過。

顧湘兒見到牧歌的時候，顯然有點神懨懨，一副對什麼東西都打不起神來的模樣，讓顧湘兒著實有些擔心，回去的路上，一直努力地找話題，逗牧歌開心，牧歌也很給面子，聽到有趣的時候，也會出一個笑容來。

馬車緩緩行駛在小路上，道路兩旁是茂的樹木，并不是很高，卻極為茂盛，灑下來，照在那碧綠的葉上，折的芒像是小靈一般在葉片上跳躍。

牧歌掀開車簾探頭著外面，略有些疑的道:“湘兒，為什麼我覺有點不開心呢？”顧湘兒坐在車里，看不到牧歌的表，可是聽著的話，顯然是一愣，思緒翻飛，想到之前上清玦的話，顧湘兒忍不住出聲試探。

“許是這段時間習慣了在京中的生活，所以突然離開，有些不適應吧！”牧歌握著車簾的手微微了一些，輕輕地搖了搖頭，否定了顧湘兒的猜測。

“也許……不是……”馬車走了許久，回首去，早已經看不到京都的城墻，牧歌向京都的方向，微微垂下眼眸，若是之前不知道，那麼現在，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不開心了。

在那繁華的京都，有一個人讓舍不下，忘不掉，離開他，便覺得不開心。

“什麼？”顧湘兒盯著牧歌，牧歌放下車簾，回看向顧湘兒，輕輕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大概是……舍不下京都那些好吃的吧！”

說罷，笑了笑，顧湘兒見狀也沒有多問，只是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或許，上清玦當日的話語，真的一語讖了！只是……如此一來，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馬車里，兩人心事重重，便是馬車到了地方停了下來，都未曾察覺，直到上清玦掀開馬車的車簾，顧湘兒才回過神來，見他手過來接，亦手放在了上清玦的手中，借著他的力道下了馬車。

小藥鋪里一切如舊，院子里曬著的藥材發出的淡淡的苦的清香味道讓人覺得心安，顧湘兒領著牧歌去住，一路上還不忘給牧歌介紹一下自己這家小藥鋪。

走到小院門口，正瞧見門口有一左一右兩個侍衛在守衛著，顧湘兒眉頭暗暗皺了皺，眼前這兩個人，并非是的人，想來，應該是來尋明朗的。

那兩人見著們也并未阻攔，顧湘兒與上清玦對視一眼，后者微微頷首，顧湘兒才放下戒備，三人了小院，院子里石榴花還未開放，只有一個個圓溜溜的著紅的花苞掛在枝頭，樹下，明朗正坐在石凳上，面前擺放著一盤棋，棋盤上黑子白子膠著在一，一時分不出誰更占上風。

聽到腳步聲，明朗緩緩抬眸，手中的棋子拈在指尖，眉眼間帶了幾分笑意，“上公子回來了，此去京都，倒是一走好幾日，京都的況可還好？”

京都的況明朗已經多知道了一些，上清玦也不瞞著，將京都的況與明朗實話實說，眼瞧著他們兩人還有話要說，顧湘兒便拉著牧歌的手，打算先將安置下來。

兩人走出去幾步，牧歌回頭看向坐在樹下的明朗，“那位公子是誰？”顧湘兒順著的目看去，明朗與上清玦對坐，他執黑子，上清玦則執白子。

細碎的過頭頂的石榴樹的樹冠空隙灑下來，照耀在兩人上，卻給人一種截然不同的覺，上清玦清冷沉著，明朗則溫和如玉。

只是雖然給人的覺不一樣，卻同樣的生的一副好樣貌，同樣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怎麼了？”顧湘兒目落在牧歌的上，想要看看，這命中注定的緣分，是不是會厲害到即便素不相識，也會讓人有一種前世今生的覺。

牧歌搖搖頭，沒有察覺到顧湘兒的心思，只是故意低了聲音，與顧湘兒小聲道:“那公子瞧著一看就不簡單，笑的讓人覺得像是一只詭計多端的狐貍一樣！”

這下，換顧湘兒愣住了，想了很多的可能，就是沒有想到牧歌對于明朗的第一印象居然是這樣的！眼中的笑意在眼底積蓄，顧湘兒捂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湘兒，你笑什麼？”牧歌疑的看著顧湘兒，顧湘兒忍著笑連連擺手，“沒事，就是……就是沒有想到，牧歌對這位公子的評價居然是這樣的！著實……著實超乎了我的預料。”

笑的肩膀都在抖，惹得牧歌滿臉的疑，自言自語的小聲咕噥道:“我就是實話實說嘛！至于笑這樣？”

聽著牧歌的話，顧湘兒笑的更加開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