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清晨,指頭的鳥兒嘰嘰喳喳的著,幾輛馬車行駛在山間的小路上,顧湘兒興的掀開馬車的車簾探出頭去,看著外頭被吹風吹綠的原野,高興的拉著上清玦的袖,“許久沒有出來了,這幾日一直在養病,把我悶壞了。”
一邊說著一邊四下里瞧著,上清玦手將人拉回了車,“外頭風大,你若喜歡此風景,讓車夫停下車來下車走走都無妨,探著子吹了風再發熱怎麼辦?”
顧湘兒乖巧的點了點頭,上清玦出聲讓車夫停下馬車,一行人下了車,顧湘兒找了一干凈又雅致的地兒,鋪了毯子又將帶來的食往地上一擺,“左右到了飯點了,先吃過東西再趕路也不遲。”
說著拿了一塊糕點大口咬了一口,上清玦忍俊不的笑笑,亦坐在顧湘兒的邊,他吃東西慢條斯理,好看的,單單是看他吃東西,都是一種。
顧湘兒目看了一圈,便是連寶來吃東西的模樣都比自己要斯文許多,了鼻尖,“單吃東西實在是無趣,不若寶來舞劍如何?”
顧湘兒看向寶來,年突然被點名了,一時有些放不開,倒是子歸察覺到了他的不自在,起道:“姐姐,我與寶來一起!正好兄長前兩日教了我一套劍法。”
子歸口中的兄長自然就是顧庭了,原本顧湘兒是想讓子歸拜顧庭為師父的,畢竟自家哥哥的武功是極為佩服的,想著子歸若是能夠跟著顧庭學習武功,將來武功造詣上一定有所突破。
只是顧庭到底是將領,今日還能在京都,來日說不定邊關一有變故,他便要起去邊關作戰了,所以顧庭拒絕了顧湘兒的提議,只說,“你放心就是,就算我不做子歸的師父,我也會教他武功的!”
顧湘兒這才放心,子歸喚一聲姐姐,后面便也就喚顧庭一聲兄長,顧庭對子歸也是極好的,有時會來教導子歸,他若沒時間便喚子歸去將軍府。
“如此也好,正好瞧一瞧子歸的武功可有進步。”顧湘兒笑著點點頭,有了子歸作陪,寶來倒是沒了拘束,起與子歸一道拿了劍,暖暖的下,兩個年手中持劍,英姿颯爽,風姿翩翩。
劍尖挑起地上落葉,翩然的落葉中,兩人的影靈有力,顧湘兒懶懶的靠在上清玦的肩頭,聲音亦夾雜了幾分糯,“清玦,你瞧,子歸與寶來都變了,是不是。”
子歸不再那樣小心翼翼,寶來不再那麼冷漠,兩個孩子,都因為而改變了。
輕輕握住顧湘兒的手,上清玦微微頷首,“是!湘兒很厲害!”
顧湘兒聞言笑的肆意,是啊!很厲害的,能夠讓大魔王變得溫,也能夠拯救這兩個孩子,改變他們的命運,讓他們可以掌控自己想走的路。
顧湘兒想,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春天的早晨,看著那兩個朝氣蓬的年在綠蔭之下舞劍的模樣。
從山下到山上,顧湘兒角的笑容都沒有消失,上清玦手了的小臉,“一直笑著,臉不僵嗎?”顧湘兒笑嘻嘻的搖搖頭,“我高興啊!”
笑的極為明,那樣燦爛的笑容晃了上清玦的眼,他手的發,“我的湘兒是不是傳說中的仙子啊?”
“為什麼這麼說?”仰著頭看著上清玦,貪著他手掌的溫度,上清玦將擁懷中,下顎抵在的額頭,聲音暖的像是今天的一樣,“因為能夠讓人走出霾,能夠給人帶去希啊。”
從前的他,就是生活在黑暗之中的,前路荊棘遍布,每走一步,傷人傷己,直到的出現,讓他看到了亮,到了溫暖,讓他知曉原來這個世間并非只有權力,只有爾虞我詐,還有溫暖有,還能慢慢的走,累了便停下來看看沿途的風景。
不必再強迫自己一定要做一件事,不必再勾心斗角。
云華山中有一座古老的寺廟,喚作云華寺,云華寺中常年風景如畫,古樸悠遠,置其中,聽晨鐘暮鼓,頗有一種居世外之。
顧湘兒與上清玦這一次的到來,讓云華寺中的幾個和尚有些驚訝,那老主持上前雙手合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未曾想,與施主還有再見之日。”
顧湘兒倒是毫不在意,笑著上前合手還禮,“可見我與方丈有緣,此番前來,還方丈不記前塵。”知曉方丈為何會說那句話,當日方丈將客房許給明朗用,卻不想明朗借此囚,后來又發生許多事,想來方丈也極為自責。
說不記前塵,便是想告訴眼前之人,不在意之前的事了,往后,方丈也不需要介懷。
聽著顧湘兒的話,老方丈顯然愣了愣,抬眸看著,一雙有些渾濁的眸子帶著幾分復雜之,許久,才微微頷首,“施主懷萬頃,老衲不及,慚愧致至。”
言罷,轉與邊的小和尚道:“快領幾位施主去后院的齋房休息,再送些齋菜去,想來一路舟車勞頓,也該了。”
顧湘兒謝過老方丈,這才與眾人隨著小和尚去了后院的齋房,再次走在這一條蜿蜒曲折的石子小路上,顧湘兒的心極其復雜,幾天前,還是作為階下囚被困在此地,如今故地重游,也不過幾日時間。
安頓好了子歸與寶來,小和尚才帶著顧湘兒與上清玦去了一極為僻靜的齋房,“兩位施主,便是這里了。”小和尚年紀不大,瞧著約莫七八歲的樣子,一雙眼睛倒是平靜,不似尋常孩子那般靈。
道了謝,小和尚轉走,顧湘兒卻突然想到什麼,回看向那小和尚,“敢問小師傅,清越師傅現下如何了?傷可好些了?”
經顧湘兒這麼一問,小和尚停下腳步,合手道:“小師叔很好,已經可以走了,多謝施主還惦記著他。”顧湘兒笑笑,自然是惦記著的,若不是清越相幫,面對旻王府的那些侍衛的追捕,還不一定能夠安全的逃回去呢!說起來,那匹馬兒也給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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