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關上之后,房間里暗沉沉的,顧湘兒著有些酸疼的肩膀,坐在椅子上,自顧自的點燃了桌子上的煤油燈,火緩緩照亮了房間,伴隨著寺廟里特有的檀香的味道,讓人覺得寧靜。
要不是此時此刻被人綁票的話,顧湘兒倒是真的很喜歡這里清凈優雅的氛圍。
正想著呢,外頭鐘聲響起,一聲一聲,悠遠的像是穿越了上千年的歲月一般。
一邊擺弄著桌子上的茶盞,一邊數著外頭的鐘聲,就這麼百無聊賴的在房間里坐了約莫一個時辰的功夫。
有些坐不住了,上前推開窗戶,正見一個小沙彌正在院子里的井中打水,小小的人想要將大大的水桶撈上來,著實有些吃力。
顧湘兒指了指那小沙彌,與看守的侍衛道:“瞧他還是個孩子,這麼費力,你倒是去幫一幫啊!”
天地良心,是真的覺得小沙彌打水打的太吃力了,毫沒有其他的心思。
門口有兩個侍衛,一個去幫忙,一個守著,也不怕跑了,兩人對視一眼,一個人當真去幫那小沙彌打了水。
看著滿滿的一桶水,小沙彌回對著顧湘兒微微頷首,“阿彌陀佛,多謝施主。”
顧湘兒笑笑,這小家伙居然還蠻懂禮貌的!
“不客氣!再說,費力的也不是我!”出力的是侍衛,不過是隨口幫了一句而已。
小沙彌道了謝,便拎起水桶艱難的打算離開,顧湘兒見狀忙喊住他,“小師傅,我在這里實在是無趣的,這寺廟里有沒有什麼話本雜談拿來給我打發打發時間也是好的。”
聽這話,小沙彌一時出迷茫之,在深山之中,佛門清凈之地,哪里知曉什麼話本子或是雜談傳記?
思襯片刻,他才試探的詢問道:“施主所說,可是經書之類?”
這下換顧湘兒愣住了,經書……
罷了罷了,有經書總好過沒有的好!
“經書也行,麻煩小師傅了。”
“貴客降臨,倒是下人招待不周,上夫人既然想要話本子,便去給上夫人尋一套話本子來。”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淡淡的疏離,顧湘兒一愣,循聲去,只見那古剎大樹下站著一男子。
他穿著一月牙白的長袍,腰間系著羊脂白玉雕刻的云紋玉佩,長發如墨,風拂過,盡顯飄逸。
此刻他正面帶溫和的笑容,將瞧著,那張好看的臉,讓人不自覺想要多看上兩眼,盡管知曉,這邊是綁架自己的罪魁禍首。
顧湘兒微微挑眉,“想見公子一面倒是困難,若說招待不周,何止是公子邊的屬下?”
在這里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了,這人才姍姍現,要不是他們將仍在此不聞不問,何至于無聊到和小和尚討要經書來看?
顧湘兒毫不給面子,眼前的公子卻也沒有惱怒,只含笑道:“早聽聞上夫人子豪爽灑,不同于尋常子,如今得見,倒是真如傳言所說。”
他說著已經走到了窗前,與顧湘兒隔著窗戶,過林間的樹木照下來,洋洋灑灑的星星點點的落在他的上。
顧湘兒這才看清楚那張臉,當真是俊無雙,尤其是那雙眼睛,眼尾微微上揚,眼角還有一顆小小的淚痣,當真如書中所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當真是個好樣貌的公子!
“多謝公子夸獎,只是我這人一貫閑不住,公子若沒有什麼要事,便放我離開吧!”收回目,理了理耳畔被風吹的發。
“在下有些事要與上公子說,所以,勞煩夫人多在此待一會兒,等他來了,我定然會放夫人離去。”拒絕了顧湘兒要走的要求,眼前的公子仍舊帶著那標志的淺淺笑容。
“夫人放心,在下不會傷害上公子的。”見顧湘兒一臉的防備,年輕公子含笑說著。
顧湘兒雖然對于他這舉有些不屑,然自己都在人家手中,若是把人家給惹惱了,對自己可沒什麼好。
“為階下囚,公子不必與我說這些的,我之所以想見一見公子,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何人背后縱了這一切,不想做個糊涂鬼罷了。”
顧湘兒說的誠實,惹得眼前的公子忍俊不。
正說著,便瞧見寺里幾個和尚行匆匆往前面佛堂走去,顧湘兒疑的看向那幾個和尚,“都說出家人無無求,卻不想這里的師父竟也這般特立獨行。”
在說寺廟里的和尚,也是在說眼前的公子。
那公子卻并未責怪,只與邊的侍衛道:“去問一下出了什麼事。”
這寺廟他已經住了有一段時間了,與寺廟里的老主持也相,平日里這里的和尚從未如此過,想來是出了什麼事。
侍衛領命而去,沒多久就回來了,拱手道:“回公子的話,前院佛堂上的青磚落,一個師父上去修葺,不慎摔了下來,此刻人昏迷著。”
那公子聞言皺了皺眉,“從此地下山去請大夫來回也要兩個時辰,你去問一下住持,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量去辦。”
侍衛得了命令剛要轉離去,顧湘兒見狀忙將人喊住了,“我會醫!讓我去看看,治病救人要的!”
眼中的擔心那麼真切,眼前公子沉片刻,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顧湘兒忙道:“我若想跑,你們這里這麼多人,我能跑到哪里去?”
“快些吧!耽擱不得的!”顧湘兒焦急的催促,那侍衛有些為難,卻見那公子微微頷首,“既是如此,那就勞煩上夫人了!”
房門被打開,顧湘兒匆匆出來,昂了昂頭,“還不趕帶路!”
那公子做了個請的作,率先走在前頭,顧湘兒跟在他的后,幾個人來到前院,就見院子里幾個和尚正圍在一,中間躺著一個滿臉是的和尚,瞧著年歲也不大,應該也就十六七的樣子。
此刻昏迷著,雙眼閉,對于外界的靜沒有任何的知。
“麻煩讓一下,我會醫,讓我看看!”顧湘兒上前,幾個和尚有些猶豫,卻在看到邊站著的公子時,自覺地讓開了一條小路。
顧湘兒側頭看了一眼邊的公子,此人份不簡單!
苏秋睡了一觉,就从饭店大厨变成了瘦弱村姑。父母皆亡,底下还有三个年幼弟妹,家里穷的叮当响,还不时有人来讨债? 这日子实在是有些难过。 苏秋可不怕,大勺在手,银子我有。 谁敢欺负我,就让你尝尝菜刀的厉害! 银钱不愁,弟妹也可人疼,日子是越过越好。 眼瞧着姑娘到了出嫁的年纪,说亲的一个挨一个,连那京城官家公子都为了口吃食成天围着苏秋转。 山脚下的猎户开始着急了:媳妇这么优秀,会不会嫌弃我? 猎户奶奶恨铁不成钢,隔日找到苏秋:姐妹儿,看在都是祖国花朵的份上,你考虑考虑我孙子?以后你喊我奶奶,我叫你姐姐,谁也不耽误谁!
容娡生的一番禍水模樣,纖腰如細柳,眼如水波橫。雖說家世低微,但憑着這張臉,想來是能覓得一份不錯的姻緣。 怎奈何她生在亂世,家鄉遭了水災,不得已同母親北上去尋親。 逃難的人,兇狠的緊,一不留神,口糧便被搶了個淨,更要將人擄了去。 容娡慌不擇路,逃至一家寺院。 佛祖像前,焚香的煙霧被腳步聲驚擾,浸染上幾分甜香,縹縹緲緲的晃。 容娡一眼瞧見那個跪坐在蒲團上,俊美無儔卻滿身清冷的男人。 她知他身份尊貴,恐他不會出手相救,一咬牙,扭着細腰撲進他懷中,擡起一雙盈盈淚眸看他,軟聲懇求:“郎君,救我,救救我,求您……” 謝玹眼眸低垂,長指虛虛扶着她的腰,如同悲憫衆生的佛尊玉相。 在容娡咚咚心跳聲中,半晌,輕輕頷首。 * 世人皆知,國君禮重百家,更對國師謝玹尊崇有加。 起初,容娡接近謝玹,不過是因他掌握大權,性子又冷,不是輕浮之人,既能給她一份容身之處,又不用她搭上自己。 她盡己所能的讓謝玹爲她側目,用溫柔的僞裝,讓他以爲她非他莫屬。 但在亂世中,於她而言,男子不過是她依仗美貌,可以輕易利用的稱心之物。 今朝她哄誘着謝玹,安身立命。改日亦可選擇旁人。 可容娡萬萬沒想到,容身之處有了,自己卻再沒能逃出他的掌心。 ——那個滿身神性的男子,有朝一日竟會站在皇位之上,皁靴隨意踢開國君的頭顱。 他若無旁人般丟開染血的劍,一貫清沉的眉眼,眼尾暈開薄紅,目光一寸寸割過來,將她逼退到角落。 如玉的長指曖昧地箍住她的腰側,嗓音噙着陰沉的低啞: “孤在此,你再說一遍,想嫁誰?” * 謝玹一生冷血寡情,算無遺策,從未心軟。 唯一的失算,便是讓那個不愛他的女子入了他的心,動了他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