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顧湘兒如何都無法安心,一夜都未曾睡安穩。
待到天蒙蒙亮的時候,便起了,原本打算收拾一下便回將軍府,將此事與爹爹和哥哥說一下的,等收拾停當便聽侍衛來報說顧家父子被皇帝派去了三十里之外的衡州軍營。
衡州軍營距離京都倒是不遠,不過三十里而已,清晨出發,傍晚便也就回來了。
只是……顧湘兒等不及了!
想了想,還是寫了一封信派人快馬加鞭的送去了衡州軍營,顧家父子收到信的時候正在檢閱軍隊,看到是顧湘兒邊的侍衛,還以為顧湘兒有什麼事。
顧炎與軍中將領簡單的代了一句便帶著顧庭回了營帳,顧炎拆開信封看著顧湘兒信中所說,不由得眉頭鎖。
看的一旁的顧庭心中焦急,生怕是顧湘兒出了什麼,迫不及待的湊上前來詢問顧炎發生了什麼。
“你自己看看吧!”顧炎將書信遞給了顧庭,顧庭細細看著顧湘兒所寫的書信,眉頭也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恰如顧湘兒所寫,這其中之事太過湊巧,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怕太子將紅夷大炮安置在顧家宅院附近,并非是什麼偶然之事。
“爹,我看我們帶兵將那宅子包圍起來好了!也省的中間生出什麼差錯來!”
顧炎沉了片刻,搖了搖頭,“不可!此事若是貿然出手,只怕到時候會被太子反咬一口,說是我們栽贓嫁禍。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我們證據確鑿,太子會不會治罪也要看陛下的意思。”
“如今太子正是得寵,若不能一舉將其扳倒,得罪了太子,大盛朝便沒有顧家的立足之地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才是。”顧炎到底年紀大了,混跡場這許多年,到底比顧庭思慮要周全的多。
顧炎一番分析,也讓顧庭冷靜了下來,他扶著桌子坐下來,一時有些苦惱,“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就只能被的等太子下手不?”
顧炎看他一眼,嘆口氣,“先把陛下安排的差事做好,左右今晚就回去了,回去之后再商議也不遲。”
“是,爹!”
顧炎寫了一封信給侍衛,讓侍衛帶回去給顧湘兒,顧湘兒收到信展開看了看,又將信給了一旁的上清玦。
“那房產確實是顧家的,爹爹說此事回來再做商議。”
上清玦一目十行的將書信看完,隨手放在一旁的小案上,“我們不方便出手,不代表別人不能出手,如今太子春風得意,你說誰會失意?”
他淡淡一語,像是在說今日的天氣一般。
顧湘兒文言卻是一喜,“我怎麼就沒想到!有人歡喜,便有人失意,只怕早就恨不得能夠抓到太子的把柄了!”
臉上滿是喜,看這般模樣,上清玦忍俊不的笑笑,“為了此事連早膳都未曾用,現下可以吃了嗎?”
修長的手將一碗粥推至顧湘兒面前,清淡的粥搭配著脆爽的小菜,極為開胃。
紅夷大炮的事有了解決辦法,顧湘兒才覺得自己得不行了。
“能吃能吃!我肚子都壞了,只怕這一碗粥不夠!”大口吃著,一旁上清玦搖搖頭,輕聲道:“慢些吃,不夠還有的。”
天氣正好,萬里無云,三皇子明慶平每月的十五皆會去皇家的演武場,雷打不。
這日他方才騎馬連中了幾靶心,一旁陪練的幾個宮人忙奉承道:“三皇子百步穿楊,正中靶心,陛下若是瞧見了,定然高興。”
皇帝一向注重皇子們的齊,三皇子在這方面是頂好的,每次陪皇帝去狩獵,都得皇帝贊賞。
勒住韁繩,馬兒嘶鳴一聲停了下來,三皇子翻下馬,并未因著宮人的奉承而開心,翻到冷著臉道:“騎再好又如何,到底不及太子殿下。”
幾個宮人整日伺候在三皇子的邊,對于三皇子的心事自然是知曉的,自從太子得皇帝寵之后,三皇子心里不痛快。
“殿下用心,陛下是看得見的,朝中員也并非真心擁護太子,不過看太子殿下暫時得寵罷了。”
又一人忙附和道:“是啊,不過是些墻頭草,不足為懼。”
幾人一邊說著,一邊遞上了帕子,三皇子接過帕子了臉上的汗,“盯著太子那邊的人,可有什麼靜了?”
宮人聞言忙躬回答,“回殿下的話,派去盯著的人說,最近太子極為活躍,在朝中結了許多的員,還往將軍府跑了好幾趟。”
“將軍府?”明慶平挑眉,“可是顧將軍家?”
“正是!”
聞言,明慶平嗤笑一聲,隨手將手中的帕子扔給了那宮人,“世人都知顧將軍一心為國,從不參與朝堂紛爭,太子怕是吃錯了藥,才覺得自己能拉攏顧家。”
“誰說不是呢!聽聞昨日太子帶著東西登門,卻被顧家給擋在門外。”那宮人點頭哈腰的伺候著,幾人往靶子走去。
還未走近,突然便聽到了一聲破空的聲音,明慶平閃躲過,箭著他的耳畔直直的了靶心。
幾個宮人頓時嚇得臉蒼白,剛要開口喊人來護著三皇子,卻被三皇子一個眼神制止住了。
順著明慶平的眼神看過去,只見剛剛那一支箭上綁著一封信,此刻釘在靶心上,還在微微晃著。
明慶平走上前一把將那箭自靶心上拔了下來,看著那箭頭,他皺了皺眉,“木質箭頭,看來沒有傷人的意思。”
木頭的箭頭,箭頭很鈍,即便是打在上,也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
他說罷,四下里瞧了瞧,空的演武場上再看不到其他人,本找不到箭之人。
拆下信展開,明慶平眼中帶了幾分懷疑,信中所言太子在城郊屯兵,還在一宅子里藏了四門紅夷大炮。
看著信上歪七扭八的字跡,很顯然,寫這封信的人不想讓人知曉他是誰,所以才會故意藏字跡。
“殿下,你說這封信會不會是假的?太子真的敢……”
“敢不敢,你派人去查一查不就是了!若是當真有此事,太子為儲君卻妄圖謀反,實在是辜負了父皇對他的信任,若是假的,也可排除太子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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