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湘兒自然答應,幾人一道進了戶部的大門到了議事廳,這才發現議事廳坐的人還不。
為首的正是當朝的戶部尚書馮威鳴,而上清玦坐在左側第三個。
顧湘兒進去之后,馮威鳴也十分詫異:“顧夫人,您不是不在麼?”
“馮大人,說來也巧,小的正好在戶部的大門口遇見我們東家,這就一起進來了。”李掌柜笑著解釋道。
“大門口?”馮威鳴就跟詫異了,這顧夫人怎麼突然...
“我來尋我夫君有些事。”顧湘兒坦坦。
此時上清玦也抬頭沖微微頓首,兩人四目相接,旁人見了角都忍不住往上翹了翹。
馮威鳴哪知道還有這麼一出,他清了清嗓子請顧湘兒坐下。
今日請明照閣的人過來主要是為了談兩家分之事,因為明照閣福澤百姓,頗百姓好評,戶部有意將明照閣納自己的系中,以此更好的為百姓造福。
不過這樣一來勢必要影響顧湘兒這位東家手中的收益,馮威鳴本想著拿些別的方面的便宜來跟顧湘兒換,誰知道他還沒將自己心中所想說出口就聽見顧湘兒答話。
“好,一切以戶部的想法為主。”
馮威鳴在戶部干了幾十年,生意談得多了,什麼牛鬼蛇神都見過,他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誰曾想顧湘兒回答的這樣爽快,倒是讓他有點不知該怎麼接話了。
“夫人...夫人真的不用再想想?”
顧湘兒笑了笑,明眸皓齒,巧笑盼兮,整個人就好像春風拂面一樣清爽直率。
“馮大人,我答應豈不是正合你們的意,何必再問呢。”
馮威鳴忍不住多看顧湘兒幾眼,順道又看了上清玦一眼,心道大抵是顧湘兒為了上清玦的仕途才愿意這樣,如此一想,馮威鳴才覺得心中那點疑頓時消散開。
為了表示謝,議事剛結束上清玦就被馮威鳴喊去見顧湘兒。
上清玦從議事廳一出來便牽著顧湘兒的手一路往自己辦公的地方走。
等進了屋子,上清玦才轉問:“湘兒,你來尋我,只怕是有重要的事要說吧?”
顧湘兒走到書桌前,拿起桌上的狼毫把玩,邊玩邊說:“馬上要秋了,聽聞陛下要開始為三皇子選妃了。”
“對,確有此事。”上清玦答。
“如今太子勢微,二皇子上軍功不,三皇子的母族背后強大,若是讓他們尋到一門好親事,只怕是也要開始為三皇子鋪路了。”
上清玦眸一閃:“平日里甚聽你提及這些朝堂之事,原以為是你不興趣,如今看來大抵是沒有讓你不興趣的。”
顧湘兒彎了彎瓣,拿著筆低頭在宣紙上寫寫畫畫:“依你之見三皇子選妃之事會花落誰家?”
上清玦挑眉,仔細的看著顧湘兒:“你是真想知道我的想法?”
顧湘兒頷首。
“如今因為淑妃之事,左丞相到牽連,自然不敢輕舉妄,倒是右丞相漁翁得利撈了不實權,而且我知道右丞相的幺正好到了找人家的年紀,只怕會是三皇子的最佳人選。”
顧湘兒心中咯噔一響,雙手抱臂道:“平日里也不見你關心朝堂大事,不曾想原來向掌握的這麼清楚。”
上清玦走近,雙手撐著桌面,整個人都靠近顧湘兒道:“所以夫人今日忽然提及此事究竟是何用意?”
顧湘兒手敲了敲桌面,上清玦低頭看去,只見宣紙上赫然寫著辭呈兩個字。
一雙漆黑如點墨的眸子忽然抬起定定的看著顧湘兒:“你讓我離開戶部?”
“奪嫡之爭自古以來多是雨腥風,若有幸站對邊,日后便是平步青云,若不幸站錯,只怕就只能落得一個凄凄慘慘的下場。這些時日與宮中這些人的糾葛讓我覺得十分疲憊,我想離開了。”
顧湘兒輕聲道。
上清玦也不說話,他繞過桌子走到顧湘兒的邊,拿起方才被顧湘兒放下的狼毫洋洋灑灑的寫完這份辭呈。
上清玦的字向來好看,當初在翰林院的時候就有譽,如今寫個辭呈也是賞心悅目。
寫好了東西,上清玦將辭呈拎起來看了看,只覺滿意轉頭道:“那我現在去?”
顧湘兒有些好奇:“你就不打算問問我為何突然有此想個?”
上清玦一哂,淡然道:“我這人孑然一,全靠夫人撐門面,方才在議事廳的時候,不也是夫人與馮大人說話,我可不上。如今夫人既然希我離開,我自然不會拒絕,夫人我做什麼那就做什麼。”
顧湘兒睨了上清玦一眼,知道他又開始說胡話,可心里卻是高興的。
不問,不是真的順從,而是理解和信任。
顧湘兒此舉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上清玦也相信顧湘兒的抉擇。
“待你辭去職,咱們就離開京城,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出去游山玩水散散心可好?”
“好,夫人要去何我都陪夫人同往。”
這夫婦二人轉頭又去找了馮威鳴,起初馮威鳴還以為是顧湘兒要反悔,還是想要點什麼,直到他看見上清玦手中的辭呈。
“你要離開戶部?”馮威鳴詫異不已,要知道戶部可是當朝的差,這地方一不缺俸祿二不缺油水,多人破腦袋都未必能進來,尤其是這上清玦還是陛下親自指到這里來的,誰曾想這人居然要走。
“人生苦短,下只想與夫人游山玩水,修養心,還請馮大人準允。”
上清玦的理由實在是讓人難以接,馮威鳴還有些猶豫。
顧湘兒正聲道:“馮大人方才不是還問我想要什麼嗎?如今我倒是想到了,不如就請馮大人替我夫君善善后,讓我們今日便離去吧。”
馮威鳴向來四平八穩的神終于在這一刻繃不住了,他忍不住皺眉問:“你們真想清楚了嗎?今日若是出了這個門,只怕是以后都難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