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庭走馬車中離開,顧湘兒眼里的那一委屈也褪得干干凈凈,轉而蒙上的是一層愧疚。
“對不起哥哥,有些話我不能如實回答,只是這個人我一定要救。”
顧湘兒今日來大鬧寧國侯府也不是一時興起,主要的目的就是要知道上文昌到底是如何得知這個的,只有知道他知曉到哪一步,才能知道宮里那位知曉到哪一步。
說來也巧,上文昌說自己是偶然得知這件事,還是因為遇見一個人,可上清玦在京城這麼些年,若是真有人要以此邀功只怕是早就將他的份暴出去,何必等到這個時候呢?
如果這些人也是剛剛得知上清玦的份......顧湘兒的心里冒出一個念頭,不過很快就被按下去:“不該是那些人。”
在安靜的馬車顧湘兒喃喃自語。
回到將軍府之后顧湘兒喚來了南風,如今上清玦被抓,事牽扯到前朝余孽,南風他們這些暗影的份便更加見不得。
“夫人可有救公子的法子?”南風自然心急,上清玦作為他們的主子,若是上清玦出了什麼事,這些人難辭其咎。
“眼下恐怕還需要費些功夫,之前讓你盯的人怎麼樣了?”
顧湘兒自去過大理寺之后就讓南風派人盯著宋長明。
一個宋長明,一個上文昌,這兩個人都是上清玦這件事的關鍵,只要能解決這兩個人,想必還有機會幫上清玦化險為夷。
南風沖顧湘兒拱手說道:“那人出了大理寺便回自己府中,直至傍晚也沒有出來。”
“繼續盯著,一刻也不要松懈。”
“那公子......”
“我比你們更希他能平安無事,眼下你們不宜現,若想救人一切聽我安排。”
顧湘兒微微仰頭,神態淡漠,這樣的與平日里那個古靈怪的小丫頭大相徑庭,倒是有了主母的風采。
南風看著眼前的人,終是低輕輕地應了一聲是。
顧湘兒一個人走書房,著上清玦常坐的那張書桌,緩步走過去坐在那個位置上。
就著燭火,顧湘兒在宣紙上寫下一個個名字。
上清穆,錢氏,錢臻兒,上文昌,宋長明還有一個問號。
至還有一個人,顧湘兒還沒有查出這個人的份,但他一定是顧湘兒的最終目標。
“清玦,你再等等。”
顧湘兒放下筆以手支額,只坐在黑暗中,著眼前的一捧,仿佛是著上清玦一般。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上清玦對顧湘兒而言依然不再只是一個保命符。
原本想著即便是不喜歡這個人,為了自己這條小命也要像狗皮膏藥一樣死死地黏住這個大魔王,可當聽到上清玦被人帶走的時候,顧湘兒心中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慌和害怕。
害怕再也見不到上清玦,怕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怕那個時時守在自己邊總會說一句有我在的人再也無法說出口。
即便是上清玦擁有這個份又如何,他從未害過人,從未真正過反叛之心,反倒是侯府那些冷心冷的家伙永遠將他當做可隨意拋棄的棄子,上文昌今日這般作為已經讓顧湘兒對他們徹底死了心。
日后也不必在顧及他是上清玦的父親這個份,畢竟當父親的都要死兒子了,難不做兒子還要恩戴德?
隔日顧庭便帶來消息,上文昌半夜竟然從侯府出來,邊只帶著一個下人七拐八拐地走到城西一偏僻的院落,似是去見了什麼人。
顧湘兒聞言,頓時來了神:“哥哥可知道那地方,能不能帶我去?”
“帶你去?”顧庭一愣,眉眼間多了幾分擔憂。“那院子里面住著什麼人我還沒有探過,也不知有沒有什麼危險,要不然還是等我先去探探?”
顧湘兒想了想如此也好:“那邊有勞哥哥了。”
可即便是上文昌那邊有顧庭看著,顧湘兒還是覺得心里沒底。
直到今日顧湘兒已經有兩日不曾見過上清玦了,也不知道陛下給了宋長明多大的權限,他又會如何對待上清玦。
大理寺的監牢是天底下最嚴的監牢,甚至比天牢還要難混進去。
這就是為什麼南風無從得知上清玦的下落。
顧湘兒左思右想還是打算再去一趟大理寺,伺機去看看上清玦的近況。
既然今日顧湘兒去了大理寺卻吃了個閉門羹。
“宋大人進宮了,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夫人還是請回吧。”
“宋大人去了何?”
“陛下傳召。”
陛下這個時候宋長明忽然宮,想必一定是事有了新的進展,而此時能夠替公司新進展的人就只有上文昌,難道他已經將人送進宮了?
顧湘兒想到這里,心里不由得了把汗,趕忙往回走,剛走到半路就遇見了顧庭。
“湘兒,你怎麼在外面,我正要回去告訴你,那院子里的人不見了,我手下的人說看見上文昌帶著一個小廝離開,可那個小廝走的時候蒙著面,現在看來那穿著小廝服飾的人恐怕就是之前住在院子里的人。”
“他倒是片刻都等不及。”顧湘兒杏眸怒瞪,眼下上文昌將人送宮中,只怕是要坐實上清玦的罪責,用這等功績來換取寧國侯府的活路。
顧湘兒不愿再等,拉著顧庭的袖說:“哥哥,我要宮。”
“你要宮?這個時候去會不會不好?”
“沒機會考慮這個問題,若是我不去,只怕是清玦再無翻的可能。”
“那你要如何進去?”
臣婦非傳召不得宮,顧湘兒又沒有相的后宮妃子,自然沒有理由進宮去。
想來想去只能想到安,畢竟安的份在那里,要去沒人敢攔。
轉眼間顧湘兒就到了昌平公府,顧湘兒一見到安,便直接跪在面前說明自己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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