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凌挑眉。“要驗尸？”

林沐沐點點頭。“給朱嬤嬤看診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古怪，現在人沒了，到底是王爺的娘，人沒了總不能讓去得不明不白吧？”

趙玄凌不是迂腐的人，當即就讓明他們進來將朱嬤嬤的尸首從棺木里抬了出來，又多點了幾盞燈讓靈堂看起來更亮一些。

林沐沐將朱嬤嬤上的服都除了，把上從上到下都檢查了一遍，確定上沒有可致命的外傷。

之后拿出手刀劃開朱嬤嬤的腹部，皮的切割聲讓守在外面的丫鬟聽得頭皮發麻，有兩個膽子小的直接嚇暈了過去。

趙玄凌手一揮，靈堂大門就被關上。

“唔！”

這邊，林沐沐剛劃開朱嬤嬤的腹部就有一濃稠的尸水流了出去。

“王爺你看。”

趙玄凌剛才就注意到了。“是尸水。”

“沒錯，朱嬤嬤這才死多久里的臟就腐壞到這種程度了，王爺說什麼樣的舊疾讓迅速的溶解人的臟，這分明就是被人下了毒。”

為了印證自己的話，林沐沐手在尸的腹腔掏了掏，果然掏出一個已經被腐蝕了一半的黑胃。

饒是林沐沐見慣了各類的腐化程度的尸，這會兒也被惡心到了，剛吃進去的東西一下子涌到了嚨差點沒吐出來。

確定朱嬤嬤是被毒死的之后，林沐沐將朱嬤嬤的尸首恢復原狀讓明他們抬回了棺材里。

林沐沐清洗了一番后來到偏房，趙玄凌已經坐在屋中。

“王爺覺得會是誰給朱嬤嬤下毒的？”

趙玄凌抬眸看了一眼。“你說呢？”

林沐沐故作沉思道:“我覺得有一個人應該知道。”

“誰？”

“楚云穎。”

一刻鐘后，林沐沐到了關押楚云穎的黑屋外。

侍衛看了眼林沐沐后的趙玄凌，上前將黑屋的門打開。

林沐沐回頭看了趙玄凌一眼。“王爺確定讓我審，就不怕我冤枉了？”

“你會嗎？”

林沐沐笑而不語，趙玄凌對這麼信任還是很高興的。

林沐沐提著一盞燈走進黑屋，瞬間將昏暗的黑屋照亮。

楚云穎被綁了手腳躺在地上，看見林沐沐進來掀開眼皮看了一眼，只一眼，林沐沐就看見眼中毫不掩飾的恨意。

林沐沐走到跟前蹲下，垂著眸子看著。“你很恨我是因為王爺吧。”

楚云穎攥了雙拳，若是眼神可以殺人，林沐沐早就被人殺死千百次了。

“朱嬤嬤是你毒死的吧？”林沐沐沒有跟廢話直截了當道。

楚云穎瞳孔猛地了，卻冷笑道:“明明是你害死了朱嬤嬤，若不是吃了你的開的藥朱嬤嬤也不會有事，現在你竟然想污蔑到我頭上來，林沐沐你好惡毒的心思！王爺怎麼會被你這樣的人迷了心竅！”

面對楚云穎的謾罵林沐沐半點不惱。“你給朱嬤嬤用的是化尸水，不過劑量應該很小，不然朱嬤嬤也不能支撐這麼長時間。”

化尸水是一種烈劇毒，活人只要服用三滴以上在短時間五臟六腑就會被強烈腐蝕而死。

楚云穎聞言雙抿，卻還是道:“我現在被抓了，還不是隨你怎麼污蔑我！我要見王爺，我要王爺！”

“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了，因為見了王爺，你可能死得更快。”

“你，都是你，林沐沐都是你，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就是個棄婦你憑什麼敢肖想王爺你就是給王爺提鞋都不配！你害死了朱嬤嬤現在又污蔑到我上，王爺早晚會查明真相要了你的命啊！”楚云穎掙扎著從地上坐了起來，一臉猙獰的著林沐沐狠聲道。

林沐沐從上拿出一個荷包在跟前晃了晃。

楚云穎一看，眼神有瞬間的慌。

“這是在你的睡床下找到的，里面是什麼東西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楚云穎，喜歡一個人沒有錯，可你為了陷害我而毒害一直護著你的朱嬤嬤，你不覺得你太狠心了嗎？你就不怕朱嬤嬤死不瞑目半夜找你算賬？！”

“不，不，這不是我的，這東西不是我的，都是你陷害我，是你陷害我的！”楚云穎揮著被捆綁的手想要去打林沐沐，林沐沐快速起躲開了。

“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朱嬤嬤都是你！若不是你，朱嬤嬤就不會讓我嫁人，你們該死，你們都該死！若不是你，王爺就不會讓我離開王府，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楚云穎的聲音不小，屋外的人都聽見了。

林沐沐居高臨下的著神閃過一復雜。“是我害了你嗎？”

“是你，就是你！林沐沐你不得好死，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看著已經有些癲狂的楚云穎，林沐沐完全沒了繼續審問的興致，轉出了黑屋。

“王爺剛才都聽見了，承認毒是下的了。”之前猜想是一回事，等到真正直面真相時又是另一回事。

楚云穎喜歡趙玄凌沒有錯，錯就錯在不該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連最后做人的底線都沒有了。

“王爺，人要不要送到京兆尹？”明神有些發沉的問道，他也沒想到楚云穎會做出這麼絕的事來。

“的父親到底是為國捐軀，杖責三十軍扔出西京。”趙玄凌雖然沒有直接要楚云穎的命，可這三十軍下來別說是弱的子就是明這樣的習武之人都不一定能得了，最后是死是活就看楚云穎的造化了。

“是。”

“時候不早了，走吧。”

趙玄凌看林沐沐有些怔神便拉過出了院子。

走了一路，林沐沐都沒有吭聲，趙玄凌也沒急著將送回去，而是到一座涼亭坐了下來。

“怎麼，害怕了？”

林沐沐回神有些疑的著他。“害怕什麼？”

趙玄凌看茫然的神到有些疑了。“那你在想什麼。”

林沐沐抿抿雙手撐著下著天空的皓月。“我在想我會不會也會為了王爺這麼瘋狂，若是有一天我也變像楚云穎這樣的人會如何？”

趙玄凌握住的手，深寒潭的黑眸帶著堅定的神。“你不是，也永遠不會變。”

林沐沐忽而笑了起來。“是了，我永遠都不會變，因為王爺心里是有我的。”而也不會像楚云穎這般為了自己殘害無辜的人的命。

趙玄凌手上微微用力便將擁如懷中。

林沐沐靠在他懷里聽著他有力的心跳一顆焦躁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

皇宮。

懷上龍種的喜貴人小產的事很快就在后宮中傳開了，消息自然也傳到了被足的雪玉貴妃那里。

雖然被足了，但雪玉貴妃的日子跟往常并沒有什麼不同，現在只是被足而已皇上可沒有流出任何要降罪于的意思下面的人自然不敢做出苛待的事來。

加之雪玉貴妃在后宮侵多年，又哪里是個任人欺負的主。

“娘娘，西邊那位喜貴人小產了。”雪玉貴妃邊的大宮朝霞端著熬好的燕窩粥走進殿道。

雪玉貴妃正在欣賞剛用仙花染紅的指甲，聞言抬了抬眼皮。“本宮早就說了這小賤人早晚會有人收拾。”

“娘娘，這可是個好機會。”朝霞將殿門關上在雪玉貴妃耳邊低聲道。

雪玉貴妃挑起眉間。“好機會？什麼好機會？”

朝霞低了聲音道:“娘娘不就可以利用這次機會徹底？娘娘想，若是那位喜貴人也是中了之前皇上中的花毒才小產的，娘娘說，皇上會怎麼想？這些天您可都是在云來宮足的，這罪名再怎麼降也降不到您這里來吧？”

聞言，雪玉貴妃眼睛亮了亮睨了朝霞一眼。“你這丫頭腦袋還靈，只不過我們要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去弄來那花毒？”

“娘娘忘了殿下？娘娘如今在云來宮行事不便這事只要給三殿下去理便可。”

雪玉貴妃點點頭，差點忘了。“好，你現在立即讓人給三殿下傳消息，越快越好。”相信兒子是聰明的，知道后面的事該怎麼做。

“是，奴婢這就去。”

……

翌日一早，城門剛開就有一輛馬車緩緩的行駛出城門。

馬車一路走到離西京比較遠的一山腳下后才停了下來。

明跳下馬車，將馬車上的人扛了下來之后往山上去，他扛著人到了山上一木屋，將人放在木屋里的一張木板床上。

“你實在是糊涂啊，當初若是乖乖聽王爺的即便不嫁人日子后半輩子也不會難過，你現在又是何必，我給你帶了能夠吃上七日的水跟食還有一些有利于你上傷勢的藥，其他的就看你的造化了。”明說完看了閉著雙眼的楚云穎后轉離開了，將人送到這里也算是全了他跟楚副將的戰友了。

明離開后，一抹影緩緩從暗走了出來推開木屋的門走了進去。

楚云穎一直都是醒著的，聽見響就睜開了眼。

“你，你是誰……”

人影勾了勾角。“一個可以給你機會報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