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的鼓聲響起，所有參賽的船只都快速沖了出去。

林沐沐他們也跟在塞船后，因為不能跟丟塞船，所以他們所坐的船只速度也很快，原本不暈船的林沐沐被這麼一折騰腦袋就有些發昏了。

龍船賽事之所以會選擇在夕霞關舉行也是因為夕霞關獨有的地理位置。

夕霞關四面都是環山，山腳下就是他們所在的這條江，江水一路貫穿整個西京，這條江在夕霞關這一段，水面看似平靜但實則水下的暗涌很多，這也無形中增加了比賽的難度。

林沐沐跟在隊伍后面，一眼就能看出賽況。

就像來時那些醫說的一樣，今年百姓隊伍注定是陪跑的，所以他們的速度一直都是穿在其他兩隊中間，不快也不慢。

現在沖在最前面的正是西楚國的隊伍，西楚國的龍船上南宮傾城手舉鼓槌每一下都有力的敲擊在鼓面上“嘭，嘭嘭”的聲音十分鼓舞人心。

“前面有水階，大家要全力的沖過去！”

這時，百姓隊中有人喊了一聲，像是在給所有參賽的隊伍提醒。

“水階？”林沐沐長了脖子朝前面看去。

所謂水階就是一個暗涌，不過那暗涌的范圍很大，橫的一整個江面，所以任何一艘船都逃不掉，必須得從那個水階上過去。

“這位大人，您可抓了，這水階看著沒什麼實則兇險得很，一不小心就會翻船很容易出事的。”給林沐沐撐船的是個普通百姓，他回頭對林沐沐代道。

“誒好，我知道了多謝提醒。”林沐沐說著就抓牢了船沿。

很快，西楚國的龍船當先到了水階。

“所有人都使出全力過水階！”南宮傾城舉著鼓槌大喊道。

可他們到底還是低估了這個水階的力量，很快，龍船下就像是多了一個吸盤，整條船都被水階下的暗涌給吸住了，不管他們怎麼用力都難從水階上劃過去。

“這船怎麼不了？”南宮琮劃得都快力了，可船依舊浮在水階上。

后面的船只相繼趕來，可跟南宮傾城他們的況差不多，船只都被吸在了水階上。

“翻船了，有船翻了！”

這時突然有人驚呼出聲，眾人循聲去，就看見一條黃的龍船翻了！

“救人，快去救人！”跟在后面隨時準備著救援的人大喊一聲。

黃龍船上幾乎都是西京城有頭有臉的世家貴族后輩，不管哪一個出了事都是他們擔待不起的。

“哎喲，還是有船翻了，我就說這龍船賽該換個地方，這水階這麼危險哪里是誰都能過去的。”給林沐沐撐船的老伯看得只拍大。

因為水道并不算太寬，那條龍船翻了之后，船上的人紛紛落水中，而那艘空船就撞到了在一旁的船只。

看著漸漸變得混的場面，林沐沐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這麼下去翻的船只會越來越多，船一翻就會禍及到別的船只，這水階下面肯定有斡旋，就算是水極好的人都不一定能夠從斡旋里游出來。

“老伯，快，快停下來，往后走不要再向前了！”

“醫大人，咱不過去了？”

“過去做什麼，去送死嗎！？”是醫職責是救人，可前提是自個兒得先活著才啊，就現在的況這艘船過去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誰知老伯有些為難的搖搖頭。“到這會兒怕是來不及了，草民試試看能不能撐開了。”

林沐沐的船離前面的船并不遠，這個時候水下已經有吸力了，現在才想要倒回去怕是難了。

果然，不管老伯怎麼努力，船只還是會繼續往水階沖去。

“大人，您會不會水，要是會水現在就跳船，到了水里后你就跟著往兩邊游，如果實在游不過去的話就不用掙扎，屏住氣鉆到那水階下面去，江水會把你沖到后面的江段里的。”老伯看沒辦法了，只能回頭對林沐沐代道。

“水里的斡旋不會把我吸進去嗎？”

“不會，草民在這夕霞關生活多年，以前也在這水階遇到過危險，您就順著水流別浪費力氣，水流會把你帶到下游的。”

“好，我知道了。”

江水中出現了混的場面，坐在上首的昭和帝等人自然也看見了。

他早沒了之前的高興勁，一張臉都沉了下來，先不說西楚國那兩個，就這次參加比賽的幾乎都是他稍微看中的兒子，要這些兒子都出事了，百姓中不知道又要傳出什麼難聽的話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救人，快點派人下去救人啊！”昭和帝幾乎從龍椅上跳了起來。

往年在龍船賽前朝廷會現派人來這一水段勘察實地的況，雖說比賽要有一定的風險才刺激，可參加比賽的都不是普通來百姓，勘察的人員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可今年因為前段時間昭和帝下命封鎖夕霞關，勘察的事就給落下了，誰也沒想到今年在這水階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坐在一旁的皇后心底萬分的慶幸，還好聰明的早早就跟昭和帝說趙如飛早前摔了手不能參加比賽，不然現在在江里命懸一線的就是的兒子了！

相比暴跳如雷的昭和帝，皇后就淡定多了。

死了才好，那些都死了，那的兒子將會為最搶眼的皇子，到時候又有的娘家作為支撐……

越想，皇后就越高興，甚至希下面的危險來的更猛烈些！

趙玄凌子就是再淡然這會兒看見江面上的況也站了起來。

他視線極快的在江面上搜索著，可即便他眼力再好，這里離江面還有隔了一大段距離，想要切實看清楚江上的況還要到下面去。

“皇上，微臣下去看看。”

“去，去你快去。”昭和帝忙揮手道，只希趙玄凌能夠下去將局面控制住。

江面并不窄，可龍船太多，便是江面不窄一下子來這麼多龍船也容易發生撞。

“不，不能過去了，殿下，前面太危險了我們快點掉頭吧！”跟在后面的龍船看著前面的況都有些心慌了，尤其是黃龍船上的貴族子弟們，他們有些人甚至不會水，若是掉水里那就是九死一生啊。

趙韓君目沉沉的看著遠，夕霞關沒有山道，要到夕霞關最后面的那座山只能從水道上過去。

“不過是是個水階就讓你們怕這樣了，所有人都不能停給本殿沖過去！”

“可是三殿下，我們現在這麼過去肯定會撞到前面的船的……”

“聽本殿的，沖過去！”趙韓君目森冷的打斷那人的話。

船上的人多數都是趙韓君這一黨派大臣的后代，便是心里有意見也不敢真的跟他對著干，只能咬牙劃著船，希自己的運氣好些前面不要倒霉的撞船翻船了。

“大皇子，我們該怎麼辦吶？”

另一邊，趙琛所在的龍船也停了下來，他們也害怕啊。

趙琛看了眼寄了越來越多龍船的水階擰著眉道:“這個時候什麼都不比船上人的命重要，后面就是救人的船，你們會水的現在就往水里跳，盡量朝兩邊游去，不會水的就老實待在船上，若是一會兒到了水階翻船的話就像辦法的抱住船沿，千萬不要放手。”

水階翻船，但是船只卻不會沉下去，聰明的抱住船還能保住命。

跟趙韓君一副死都要贏的架勢不同，趙琛的話到是讓這些世家子弟對他高看了一眼，不管怎麼樣，好歹趙琛至把他們當做條人命來看待，而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隨時都可以犧牲的阿貓阿狗。

“大殿下可會水，不如我們想辦法把船往岸邊劃吧？”

趙琛搖搖頭，現在他們就是不船都一直往水階的地方靠了，想要劃到別的地方去是很難了。

“聽本殿的，現在所有會水的人都跳水，免得一會兒翻船的時候被船蓋住。”

“是。”

趙琛一聲令下，會水的人紛紛丟槳跳水中朝兩旁游去。

“殿下，現在怎麼辦？”趙琛這艘船上就只剩下兩三個不會水的公子哥和一個給趙琛擊鼓的親信了。

“你看好他們，本殿會水。”

“是。”說完，趙琛轉跳水中。

林沐沐看見紛紛從船上跳水的人也咬牙跳進了水里，那老伯說得沒錯，剛一水就覺到不由自主的往水階那邊去。

想要憑自己的能力游到岸邊是很困難的了，索沒有在掙扎，而是讓全放松下來，讓順著水流往下游去。

趙玄凌來到水階所在的岸邊，發現在船上無法尋找到林沐沐的影時，一顆心都沉了下來。

“去找長繩過來，越多越好。”

“是。”

趙玄凌讓人找來長繩后便跳上一艘救人的船。“劃過去。”

“王爺，現在那邊太混太危險了，您可不能以犯險啊。”

趙玄凌眉眼森冷。“劃過去！”

手下的人無法，只能照做。“是。”

“不要過來，你們這些人不要再涌過來了！”最先被斡旋吸住的西楚國的龍船因為其它空船的撞，這會兒也有些搖搖墜了，西楚國不臨海，西楚國都四周也沒有江水，南宮傾城跟南宮琮可都是不會水的。

“快用力啊，想辦法從這里過去！”南宮琮急得大喊。

南宮傾城此時也沒了往日的淡定，現在龍船已經進水了，翻船是早晚的事，偏偏他們都是在水階之上就是有救援的船只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把他們救上去。

“啊！”

還不等相應對的辦法，龍船就翻了。

“救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