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香拿了織錦，被顧長安哄了幾句就飄飄然地走了。

等出了芳華園司徒香才覺察不對勁，“不對啊，我不是過來跟好師侄聊云蘅的事嗎，怎麼就拿了織錦出來了？”

司徒香一拍腦袋，“遭了！讓給帶跑了！”

但是現在又不能再跑回去，司徒香忍不住唾棄自己，這麼沒有定力。

連連嘆氣，回去還得面對云蘅那張冰山臉。這個好師侄真是一點也不好，怎麼能牽著這個師姑的鼻子走？

正想著怎麼去安云蘅傷的心靈，旁邊突然經過了好幾個家丁。

前面幾個喊，“快去找大夫！方公子暈倒了！”

后面幾個就扛著一個面青黑的公子哥跟司徒香肩而過。

司徒香一看就認出來是芳華園前鬧事的人，頓時挑了挑眉，忍不住嗤了一聲，“這麼著急做什麼，又死不了。”

語罷，幾個蹲在不遠侍弄花草的婢，好像沒注意到司徒香這邊，旁若無人地看著被家丁拖走的方言討論道:

“昨日方公子跟大小姐在芳華園喝酒，也是被這麼扛出去。怎麼今天去了芳華園又這樣？”

芳華園？

喝酒？

司徒香頓時瞪圓了眼睛，連忙躲在了一旁的假山后豎起耳朵仔細聽。

“方公子都是小事，你沒聽榮春園的人說嗎？青爺從芳華園那回來后發了好大一頓脾氣，下人遭殃得很。”

一個婢跟著輕聲道:“尋常都沒見青爺在意過芳華園那邊，這次聽到方公子和大小姐喝酒就……”

“今天不是二小姐去榮春園沒呆一會就出來了嗎？都說是青爺把二小姐給趕出來了……”

“難不青爺這是移……”

這越說越離譜了，有個年長點的婢打斷們，“算了算了，還是別說這個了。”

“主子的事也不是我們能猜測的。”

幾個婢互相看了一眼，覺這話題再說下去就不妙了，都聰明地閉了。

就這樣一哄而散，都去做自己的事了。

只有司徒香躲在假山后，不停地掐著大，剛剛為了不被人發現，得花多大的力氣才能讓自己忍住不發出聲

音。

大都掐青了，司徒香吸了口氣從假山后面走出來。

只不過隨便走走，都能聽到這麼勁的消息。

司徒香現在是一刻鐘不敢在顧家留了，屁顛屁顛地跑回了國師府，把這消息跟獻寶似的告訴給了云蘅。

云蘅此時在作畫，屏風后他姿拔，垂頭仔細看案臺上的畫卷。

司徒香知道他作畫時不喜歡人打擾，也不敢繞過屏風過去，把在顧家聽來的事說完后，就老老實實地待在那，等著云蘅的反應。

屏風很，甚至都能瞥見案臺后那副畫上的容，硯臺著一角，云蘅執筆在紙上揮舞，那黑不溜秋的筆桿子襯得他手指蔥白如玉。

畫上的人，司徒香眼神好得很，一眼就能敲出來畫得是誰。

腹誹云蘅這死悶，又在這畫別人。

云蘅勾勒完一筆后，才道:“你說那個人姓方？”

“是。”司徒香點頭。

“姓方……我記得今年參加武舉的便有個姓方的。”云蘅道。

司徒香哭笑不得地道:“你就這點反應？沒聽到我后面說的嗎，柳未青還為此大鬧芳華園，顧家人都在談論他是不是移別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事的嚴重！

云蘅放下筆，反問司徒香，“你今天不在府上呆著，無事去顧家做什麼？”

司徒香:“……”

這是重點嗎？

“你跟說什麼了？”

這一句就能把司徒香給噎死，眼珠子頓時開始轉，企圖瞞天過海，“也沒說什麼啊，就是最近許久不見過去和敘敘舊，順便帶回來匹織錦。”

為了證明自己話的真實，還強調地晃了晃手里的織錦。

云蘅可不吃司徒香這一套，“你去跟說信的事了？”

司徒香頓時啞了。

云蘅看向司徒香，“怎麼不說話了，嗯？”

“這的確是說了一點點。”他這一聲嗯的，司徒香咽了咽口水，“但是你小徒弟厲害得很，我被牽著鼻子走，也沒問出個所以然。”

云蘅知道顧長安不想說的話，誰去問也沒用。

“知道了。”云蘅挑起一抹弧度。

聽著云蘅這聲音，似笑非笑的，

怎麼聽著他現在心反而有點不錯的樣子？

司徒香無法理解他，“你小徒弟可是真打算把你當兄長看，而且昨日跟別的男人喝酒，還有人爭風吃醋，你就沒一點反應？”

“這不正好證明歡迎麼？”

司徒香:“你贏了。”

現在覺云蘅腦子可能壞掉了，該不會是的打擊太大，自暴自棄吧？

但司徒香沒注意到，屏風后的云蘅手里的筆桿已經碎齏了。

他不過表面平靜，視線落在畫卷上言笑晏晏的，面沉郁如墨。

司徒香從芳華園離開后，方言暈倒的事就讓顧長安知道了，問了芍藥和鳶尾才知道司徒香給他下了藥。

給方言下藥無所謂，反正他也沒什麼利用價值了，之后顧長安也不必去他面前虛與委蛇。

只不過人暈了這麼大的事，肯定免不了被顧遠找麻煩。

顧遠雖然不想讓方言做這個武狀元，但是也不希人在自己的府上出問題。

約莫午膳后的時分，顧遠就來了芳華園。

見到顧長安他就憤怒地質問道:“你對方言下了什麼毒？”

“我可什麼都沒做。”顧長安回答道。

“那人怎麼會來一趟芳華園就暈倒了！”

顧長安不不慢地道:“他欺負我婢，國師府的人剛好在場教訓了他。”

顧遠完全不知道還有什麼國師府的人，可顧長安還跟國師府牽扯不清這是他的大忌，“國師府的人怎麼會在？”

“那人你也認識的，就是我暈倒差點死掉時救我的那位大夫。”顧長安沖顧遠微微一笑。

顧遠臉一青，想起了當時被風崖帶人闖進顧家的事。

再說話時，語氣已經沒有那麼激烈，但是充滿了警告，“武舉前，你最好別再給我惹什麼子，否則唯你是問！”

顧長安一副本沒在聽的樣子。

見這樣，顧遠就氣不打一來，“我知道你這幾日總往方言面前鉆，那我就提醒你一句，除了柳未青你誰都嫁不了！”

說完，顧遠便甩袖離開。

剩下顧長安盯著他的背影，不不慢地道:“等他做不武狀元，我看你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