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云瑤聞言一愣,正夾著菜的手也頓了頓,霎時間眉眼間充滿了溫,“或許吧,他年時便是一位驚艷了整個聊城的年郎,若是平安長大了定然也是有韜略的溫潤公子。”
秦天放抬眸看了看,見滿臉的忍不住抖了抖,眼中帶了幾分調笑,“就那麼喜歡唐王殿下?”
史云瑤心道,你要是也能重活一世知道有個男人在你被人害死之后幫你報仇,給你的家族洗雪污名,又將父親的牌位移到太廟,這樣的男人被哪個人遇上都會心吧!
“誰人不對年時怦然心的人芳心暗許?我就不信秦寨主長到這麼大一直都在和尚廟?”史云瑤挑眉笑問道。
“秦某的事還等著史大夫自己挖掘呢。”秦天放端起酒碗一飲而盡說道,“崗寨這樣盤踞山頭,幾十年前還行,但是眼下,我不瞞你說,供養一個寨子不難,但是想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不簡單,我不是那種座山吃空的人,總是要想辦法帶著寨子出去的。”
史云瑤收斂了眉眼,“所以秦寨主一直在找可靠的盟友,眼下你是看上了我?”
秦天放點了點頭,“秦某與譚子悠譚兄的想法是一致的,不過子悠還是年輕,而且不如我的耳目多,他說眼下朝廷上是史太師為首的寒門子弟與攝政王為首的世家貴族分庭抗禮,的確是不錯的,可譚兄不知道,史太師在史小姐下江南之前沒想過徹底站在攝政王的對立面上吧?”
“聊城之中一度傳過史家嫡與攝政王的婚事,大概史太師是想在世中保家人一個平安,黨政之事兩不相幫,不管是小皇帝坐穩皇位還是攝政王取而代之都不會影響史太師地位。”
“可惜了攝政王并不想讓史太師保持中立如愿以償,他想讓史太師站在他的一方徹底扳倒小皇帝。”秦天放目灼灼的看著,“可后來史太師一反常態將史大夫與唐王的婚約抖了出來,我想能令當朝太師改變主意的只有你這個被視若珍寶的兒了吧?”
“史姑娘,秦某所言可對?”
史云瑤莞爾一笑,“不愧是歷經三代皇帝還能屹立不帥的崗寨,秦寨主眼獨到,令我佩服,與攝政王的婚事卻是是我自己推掉的,朝廷渾濁,為太師的父親卻為了家人想退一步,我料定攝政王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史家,設計了一些列的事,父親這才看清楚了趙寒苑的真面目。”
秦天放將酒碗放在桌子上,粲然一笑,“果然如我所料,史太師與史姑娘都是可靠之人。”
他說到這里神頗為慨,好像是終于到了歸途的馬兒一樣,可到這里他話鋒一轉,“但是想結盟也沒那麼簡單,我們兩方互不了解,即便是我這邊著急也不是速之事。”
“等我與唐王回聊城之后,秦寨主若是有時間可與我同路去聊城與父親一敘。”
史云瑤吃掉了碗里的最后一口米飯說道。
秦天放挑眉,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頗為閑適的說道,“為何要與你同路,我一個山匪出的人選擇抄小路更方便而且不引人矚目啊。”
“岳州新上任的知府秦天放秦大人不走路還想飛檐走壁不?”史云瑤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說道。
秦天放瞳孔地震,眼神中洶涌暗看起來像是醞釀著什麼一般,可在史云瑤幾個呼吸之后,他輕聲說道,“你是怎麼猜到的。”
“整個江南九州是什麼地勢秦寨主清楚,未必云瑤就是兩眼一抹黑,放眼去,九座城池中進可攻退可守,又有連綿不絕的山脈作為天然的屏障的怕是只有岳州一座城池了吧,而且外界百姓雖然說江南九州抱團圍攏,可實則不然。”
史云瑤掀開了茶杯蓋子,手指蘸水在石桌上畫出江南九州的大致廓,“岳州城可是在這九城之首,最后的三城背靠漓江,江對面便是我祖父的地盤,閩南。”
“只要秦寨主與我史家結盟,也就是與閔南堂幫會為同盟,到時候那三座城被閔南堂嚴防死守,岳州在最前面那可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位置。”
史云瑤將碗筷挪到旁邊,繼續蘸水畫著,“更關鍵是的是,岳州西臨西沙大漠,北上快馬三天可到聊城,如此通要塞若是被秦寨主拿下了,以后崗寨其有座山吃空一說?”
秦天放笑了笑,“若是按照史姑娘所言,崗寨若是走到了這一步豈非會被朝廷所忌憚,秦某位于中間樞紐,若是想截斷糧草前線士兵豈不是要出了大子?”
史云瑤目定定的看著他,“你不會,若是小皇帝一直在位秦寨主不會反,反而會扶持陛下,若是攝政王上位,那云瑤可說不準了。”
秦天放頓時收斂了笑意,“史姑娘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怎會如此草率輕言?”
史云瑤沉默,因為前世趙亥推翻了趙寒苑的勢力瓦解了他邊的所有網線手,其中秦天放是出了大力氣的,可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對這個山匪頭子不了解所以便忘在腦后了。
而今天他開口同自己說想要給崗寨找出路的時候,史云瑤驀的想起了前世,這個看似一個尋常的事,在背后居然藏著秦天放如此深沉的心思實屬難得。
史云瑤嘆了一口氣,了額角,“不知道,可能是人的直覺,但是你肯定是有你的原因,這個原因還在等我自己找對嗎?”
秦天放突然開懷大笑,“不愧是史太師教出來的兒,居然如此聰慧,若是你進了朝堂,定然不會遜與你的父親。”
史云瑤翻了個白眼,“你在賭,賭百姓朝廷在我心里到底有多重。”
“一般人看見這種好早就撲上去了,若是我能與你聯盟半個聊城、整個江南九州再加上閩南都是史家的,能將西玄國大半的國土控制在手何等的維權,可這其中的暗藏的玄機也極為嚇人。”
“若是你想不開叛國造反了呢?如此重要的樞紐位置我必然是要給一個可靠之人的,所以若是我對百姓和朝廷負責,定然要三番五次試探你,確定你的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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