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時達跪在地上,因為害怕不斷的抖著,眼神在地上飄,儼然一副方寸大的樣子。
“你,你一個丫頭片子,懂什麼毒藥理,本就是在說,不要嚇唬百姓說什麼毒草藥,本就沒有那麼回事!”
地上已經聚集了一小灘汗漬,趙時達眼下只是上厲害,可他整個人的狀態已經出賣了他自己。
史云瑤面無表的看著他,“既然趙太醫說我所言句句都是不實的謠言,那不如您給我這個不懂的醫的丫頭片子講解一下,到底是多大只老鼠能把賀大嫂的手腕咬出如此大的傷口。”
趙太醫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史云瑤居然能從傷口的大小上手找出他的破綻。
趙時達艱難的撐著地爬了起來,“什麼傷口大小,誰之前被老鼠咬過?你怎麼知道那個傷口一定不是老鼠咬的!”
“胡攪蠻纏,老朽為太醫院的院判從未聽說過這種藤類毒,你一個閨閣家的兒家是如何得知的!”趙時達勉強撐著一口氣故作嚴厲的說道。
百姓之中有些人皺了皺眉,頗為同意的點了點頭,“雖然趙太醫說的話有些難聽,但是仔細想想的確是這個道理,太醫院有太醫署,里面可是聚集了無數的醫典古籍,若是趙太醫都沒見過,史大夫年紀尚小,是如何知道這種柏翠藤的呢?”
說話的人是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此話一出,百姓們齊齊的看向他。
有人目中帶著鄙夷和仇視;還有人目中帶著贊同。
“你這年輕人怎麼回事?史大夫不要診金給我們治病你還不知足,還要否認史大夫,你到底是不是岳州人啊。”
幾位大嫂也同意的應聲說道,“這孩子讀書讀傻了吧,連誰對自己好都不知道,白瞎了史大夫這顆為國為民的心了。”
“史大夫昨天給我家發熱的兒子開了一副藥,昨天前半夜就退燒了,今天早上起來嚷嚷著還吃了秦寨主三個大饅頭不說還能下地干活了!”帶著暗紅頭巾上了年紀的大嫂子抹著眼淚說道,“我們家三代單傳啊。”
好像是說到了傷心,眼淚仿佛是破開了口子的水桶一般嘩啦啦的往外流,“唐王殿下與史大夫來之前我還以為我們家要辦喪事絕后了,沒想到來第一天就把我兒子的病治好了。”
“史大夫,您就是我家臭小子的再生父母,我給您當牛做馬我都嫌棄自己沒用啊。”
朝著史云瑤的方向噗通一聲跪下了,史云瑤連忙將人扶了起來,“嫂子嫂子,這可使不得,治病救人本來就是大夫的指責在,跟青天老爺要查案子,陛下要照顧扶持百姓是一個道理的,您這樣客氣真的是折煞我了啊。”
孫大嫂從地上起來之后抹了一把臉眼淚直接朝著那青年才俊吼道,“你今天能為了一個沒有醫德仁心的破太醫辯解,說明了你也是這樣的人!”
“別看我們史大夫年紀小,但是人家懂得多,這個老太醫就是嫉妒我們史大夫!”
孫大嫂此話一出,百姓中有不人紛紛應和道,“對,孫大嫂說得對,這小子是誰家的孩子,讓他父母趕拉回去好好教育教育!胳膊肘向外拐,你還是不是岳州人了。”
青年才俊被指責了滿臉通紅,他頓時手腳無措的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按照這件事的合理詢問一下……不是要質疑史大夫!你們誤會了!”
正當他覺得百口莫辯的時候,譚子悠走到他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明遠兄莫要著急,大家也沒惡意。”
譚子悠走到百姓面前拱手有禮,“諸位父老鄉親更喜歡史大夫這件事是人之常,畢竟你我皆凡人,對于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大夫都會多幾分好。”
“可是咱們鄉親們也不能盲目的信任一個人,學生說句不怕得罪人的話,史大夫和趙太醫的背后都有不同的勢力,岳州正于危難之際,能雪中送炭的人非常珍貴,大家都激不已。”
譚子悠目看遍了百姓的人群,聲音篤定的說道,“可正是因為這種淳樸又誠摯的激,我們會被某些人當活靶子,當殺人的刀子,一人一口吐沫能淹死一個大活人,我相信大家比誰都清楚這個道理吧。”
原本躁不安的百姓在譚子悠的幾句話之下瞬間寂靜了下來,此刻就連石榴樹上飄落的葉子落在地上的聲音仿佛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唐東氣的臉發白,這群岳州的百姓是怎麼回事?昨天還在要死要活的求自家主母舅舅他們。
今天好了就能說出這樣的話,這些人好像是離整件事看好戲的第三者一樣,聽這位姓譚的說的意思,似乎還有要查清事實的決心。
唐東癟了癟,雖然他家主子和主母都不怕人查,畢竟行得正坐得端,可是讓他著良心誰,誰不想要不問理由和原因的偏。
自家主母能豁出去姓名和家產帶著人來岳州救人,這樣大義的舉還不值得岳州的百姓無條件的信任嗎?
唐東看了看在樹下站著的趙亥,自家主子眼睛里已經快要冒火了,他覺的自己此刻再不出說話,自家主子就能氣炸了。
可惜還沒等他張口,意圖就被旁邊的秦天放識破了。
后者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滿臉急切之的趙亥,好暇以整的對唐東說到,“這是他們之間的事,你不要摻和進去。”
“我與史大夫才認識不到兩日的時間,私以為這種小事史大夫解決起來得心應手,若是別人幫忙了,才是小覷了的實力。”
唐東滿臉疑的看了一眼秦天放,心道,“你也知道你與我家主母認識的時間其短無比啊,你沒有媳婦兒你不知道心疼人了,我們家主子都快被氣的冒火了,我要是再不管我的小命就沒了。”
正當唐東打算無視秦天放的時候,譚子悠再次開口,這一開口就差點吧唐東氣的想把他腦袋撬開看看里面到底是書本還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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