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祖父能第一時間認出表妹也是源于與姑姑極為相似的面容，可的膽大心思，聰敏過人以及對江山百姓的重視程度，應該都是出自姑父上。

史太師的步子僵在了半空中，他停頓了幾秒說道，“朝廷里年紀跟我相仿的同僚已經開始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了。”

他轉過頭，眼里帶著無盡的寵看著史云瑤，“為父還要看著你嫁人生子，如果黨派之爭必須要犧牲一個人，那絕對不該是我的瑤瑤，只要為父還在，這些風雨就淋不到你。”

史云瑤眼淚從眼角滾滾而下，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啞然，“父親，我們昨天就說好了的，您已經同意我去了，您不能出爾反爾。”

林旭抹了一把老淚縱橫的臉頰，手拍了拍史云瑤的肩膀，“罷了罷了，婿聽老夫一勸，讓瑤瑤去吧。”

史太師無奈的搖了搖頭，“岳父……您和岑娘骨分離這麼多年，您應該比任何人都明白我的心啊……”

林旭聞言唏噓不已，“就是因為我們都是做父親的人，就是因為明白你，我才讓瑤瑤去的。”

林旭轉頭看了一眼早已不年輕卻依舊溫似水的兒，“岑娘小時候乖巧懂事，我心疼跟你心疼瑤瑤一樣，總想著替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讓永遠都做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依靠著我。”

“可后來你也知道，我們父想個數十年，我沒有一夜不在擔心沒了我會不會吃不飽、穿不暖；會不會有人欺負，到后來我開始責怪自己，為什麼在我邊的時候我沒多教點能保命的東西。”林旭此話一出全家人都愣住了。

“總以為只要在我邊就不會經歷風雨，可我忘記了，總有一天要離開我，走向屬于自己的路。”

岑娘用手帕捂著自己的，早已泣不聲，年時期和父親走散，邊有親人的覺和父母源自本能的疼早已不記得了。

直到生了史云瑤之后，這種來自脈的本能才慢慢蘇醒，在史云瑤去閩南之前，還在想，或許自己這輩子只能做個好母親好好疼惜瑤瑤了。

可沒想到自己還有和父親與家人團聚的這麼一天，時隔多年之后，源自脈無條件的疼和保護的父再次鮮活熱切的傳到手上的時候。

已經年近四十歲的岑娘還是會為之流淚。

林旭見自家婿仿佛是妥協了一般垂著肩膀默默不語，轉頭大手了史云瑤單薄的肩膀。

“丫頭，剛才的話不是你一個做兒該對父親說的。”林旭神變得略有些嚴肅。

史云瑤抹著眼淚點了點頭，“外祖父說得對……是我不好，我不該責問父親的。”

林旭見認錯痛快也不忍再板著臉說什麼，只好手了的發髻，“你父親為帝師，在朝廷上說話當仁不讓，為人忠厚勤勉，我在閩南的時候聽幫眾提起你父親，無人不豎起大拇指稱贊一聲太師好氣節。”

“所以，瑤瑤你懂外祖父的意思了嗎？”林旭語重心長的說道。

史云瑤紅著眼眶看向史太師，不住的點頭。

“你父親本是個一言九鼎的人，可他再堅定，在兒面前也只是個父親而已。”林旭眼神閃，“不論是碎碎念還是出爾反爾，都是基于他在意你這個兒罷了。”

“外祖父教訓的極對。”史云瑤深吸了一口氣，“我總仗著自己是太師之任妄為，背靠著父親這座大山好乘涼，卻忘記了父親也是需要我的。”

走向不過剛四十兩鬢已然斑白的史太師，纖纖玉手一擺，跪在了史太師面前。

岑娘驚呼，“瑤瑤你這是要做什麼？”

“有什麼話起來說！”史太師雙手扶住史云瑤的手臂就要把從地上拉起來。

“不，父親還是讓兒說完吧。”史云瑤深吸了一口氣堅定的說道，“兒知道您慈父心腸，更知道自己是史家未來的希，如果沒有這次江南的事，兒大抵這輩子都會承歡膝下。”

“但是國的重量遠大于家，平時兒著尋常百姓家孩子不到的日子，眼下就應該而出，更何況，兒是個大夫。”史云瑤雙手放在額頭前，給史太師行了一個大禮。

“兒向父親保證，一定珍重自，全須全尾的從江南回來給父親母親養老。請父親給兒這個機會，江南九州的百姓還在苦，兒……于心不忍啊。”

豆大的眼淚落在青石板地上，史太師和林家人嘆了口氣，“你意已決？”

史云瑤起，目鑒定的看著史太師，“父親授我圣賢之道，我為百姓護命。”

史太師深吸一口氣，將史云瑤扶了起來，“我兒大志，為父深欣，既然已經說道此，為父也就不再阻攔你了。萬萬切記你不只是一個大夫，還是我們史家的兒。”

史云瑤紅著眼眶不住的點頭，“父親放心，不過兒這次去江南還需要父親、舅父和外祖父相助一臂之力才好。”

林旭直接從腰上解下一塊龍玉佩遞給了史云瑤，“此玉佩是我閔南堂幫會的令牌，執次玉佩者的號令就連你舅父也必須要聽從。”

史云瑤立刻搖頭，“這塊玉佩太貴重了，外祖父恕云瑤不能要，這令牌該給舅父或表哥。”

林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瑤瑤不用想太多，就當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江南九州與閩南只有兩座城池之隔，拿著這塊玉佩不論是用人還是用藥都方便。”

史云瑤微微一怔，“可這塊令牌是給總堂主的，若是在我手里，堂中的兄弟看到怕是會心中不舒服吧。”

“表妹大可放心，兄弟們都知道這塊玉佩的作用，之前我出任務，祖父也能把它給我調用人手，不會有人找你麻煩的。”

林旭點頭故作土匪一般蠻不講理道，“有人不服讓他來找我，老子現在還在世上呢，這塊令牌我說給誰就給說。”